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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听到谢涵说话的声音时毛氏也回过神来了,想起来她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好,五伯娘听你的。”毛氏回了谢涵一个牵强的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领着谢涵迈开了步子。 见毛氏牵着她的手往大门走去,谢涵不动声色地拽了拽毛氏的手,把她往角门引去。 进了角门,是一条宽约一丈的甬道,甬道大约有四五丈长,两边各有一排高大的桂花树,桂花树和抄手游廊之间是一片空地,这是家里来了贵客或者是府里的女眷进出上下马车或上下轿子的地方,谢涵既不属于贵客又不属于府里的女眷,因此只能在大门外下马车走进来。 不过谢涵依稀记得前年底陪母亲回顾家归省时顾家曾经让母亲的马车进了大门,这一次她的待遇显然下降了。 甬道的尽头依旧是顾家的门房,是给顾家的幕僚或访客们预备的休整地方,过了这个门房,才是一面石壁,石壁过去是一道垂花门,垂花门进去之后才是顾家的正房。 不过因为顾家的幕僚或访客比较多,很容易冲撞了,因此顾家的女眷们一般都不进第二道门房,而是从旁边的抄手游廊直接进后院,抄手游廊那边同样有两个青衣小厮守着。 谢涵领着毛氏跟在余婆子等人的后面进了后院,直奔老太太住的祥瑞堂。 沿途不断碰到顾家的丫鬟和婆子,毛氏不断瞪大眼睛,本来她是想数数顾家到底有多少丫鬟和婆子,可数来数去,她数不过来了,太眼花缭乱了。 因为顾家的丫鬟是分等级穿衣的,一等丫鬟是穿红色系的,按照不同的季节颜色各有深浅,二等丫鬟是穿绿色的,三等丫鬟是紫色的,三等以下的丫鬟只能穿蓝色的。 而仅老太太一个人一等丫鬟就有八个,二等丫鬟同样也有八个,三等丫鬟加上扫地、传唤的小丫头只怕有二十来个,更别说还有大大小小的管事娘子、管事婆子以及做粗活的婆子。 因此,不仅是毛氏眼花缭乱了,谢涵每次来也是看花了眼,只认得几个常在老太太身边走动的大丫鬟。 顾铄本来是想跟着谢涵一起去见老夫人的,可在进祥瑞堂之前被一个丫鬟喊走了。 谢涵猜想是外祖父顾霖要见他,想先打听些情况,听说上次顾琦回家见顾霖时顾霖怒摔了一个茶杯,这一次不知会不会迁怒到她身上? 正惴惴不安时,谢涵已经到了祥瑞堂的大门前,门前两个丫鬟一边掀起门帘一边向里面喊了一句,“涵姑娘到了。”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谢涵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这会应该是午时了,也是老夫人快午休的时候,不由得暗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刚要向门口的丫鬟摆摆手,里面传来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声音不大不小,可听在谢涵耳朵里却似有千斤重,因为她听出来了,老婆子很不爽。 可她也不爽啊。 她的委屈她的冤屈该找谁诉? “进去吧。”余婆子在后面推了谢涵一下。 谢涵一个踉跄,幸好被毛氏扶住了。 “你。。。”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这是顾家的门檐下,这余婆子显然是在报先前在谢家受到的冷遇。 “表小姐,老夫人过了午时是要歇觉的。”余婆子黑着脸训了谢涵一句。 谢涵回瞪了她一眼,挺直了胸,领着毛氏跨进了堂屋的大门。 顾老婆子并没在堂屋,谢涵正站在屋子中间等候时,红荷从东次间走了出来,向谢涵微微一笑,屈了屈膝,“涵姑娘,老夫人在炕上等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哭 红荷的话刚说完,这才发现谢涵身边陪伴的人不是她的奶娘曾氏,而是一个面生的妇人,便猜测起对方的身份来。 毛氏此时又不在状态了,一进门她便闻到了一股幽香,两腿便不自觉地发软了,也不敢抬头,可低下头看着地上铺的墨绿色雕花地砖以及红蓝相间的大长毛地毯,她的脚同样不敢迈出去。 谢涵见红荷在打量毛氏,便特地介绍道:“这是我老家的一位族亲,五伯娘。” 毛氏听到谢涵提起她,倒是也知道抬头冲红荷笑笑,只是眼前的女孩子身上穿的纱料比她还好,头上不是金的就是玉的,她搞不懂对方的身份,不敢乱说话。 可毛氏不傻,她从红荷的眼睛里看到了轻视,心里就更没底了,再一想谢涵要见的老太太此时正在炕上,她一个人外人进去似乎也不太合适。 “涵姐儿,我进去合适吗?”毛氏转头问起了谢涵。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可到底还是惊动了屋子里的顾老婆子。 “外面是谁在说话?” “回外祖母,我老家的五伯娘陪我一起来拜见外祖母,答谢外祖母对我的照拂之恩。”谢涵开口了。 里面又没有动静了,谢涵正要开口再问问,红荷向她摆了摆手,转身进去了。 也不知红荷在屋子里跟老太太说了什么,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红荷和红莲两人扶着老太太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四五个穿红穿绿的小姑娘。 待老太太在主位坐好,谢涵先毛氏一步跪了下去,“外祖母,我回来了,涵姐儿有负外祖母的厚爱,特来向外祖母磕头请罪。” “给老夫人请安,我是涵姐儿的五伯娘,受涵姐儿的祖母所托,特地来拜谢老夫人,感谢老夫人这段时日对我们涵姐儿的关照,我们老太太说了,等有机会了,她亲自来向老夫人道谢。”毛氏也忙跪下去磕了个头。 当然,这番话是方才在马车里谢涵教她说的。 顾老婆子一听毛氏说的话,眉头微微打了个结,对方摆明了把谢涵当成谢家的人,把她顾家当成外人了。 哼,一个小小的谢家,居然也敢在她面前充大,敢跟她抢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她五伯娘,这话就外道了,涵姐儿不是外人,也是我们顾家的骨rou,可怜我金枝玉叶般的珏儿,我把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珏儿,原本以为替她找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好夫婿,谁知竟然早早就扔下我走了,只给我留了这一点血脉,我哪里忍心让她流落在外头吃苦?”顾老婆子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谢涵面前搂着谢涵哭了起来。 她这么一哭,谢涵也忍不住哭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