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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途气炸了,他收到宴舒的转账信息,再一看马路疏通遥遥无期,当即决定回来,哪怕死皮赖脸也要跟着宴舒去他家,至少要坐实了男朋友的位置!谁能想到居然让他看见这jian情一幕!他被凭空降下的一顶绿帽子压得喘不过气来,马上弃车狂奔至跑车前面,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揪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对着腹部就是一拳。宴舒嘴里还嚼着糖,被这变故吓得糖都掉了。“这特么是谁?宴舒你他妈别告诉我你又找了一个!”斐途口不择言,“我的钱不要他的就行?你竟然还找其他人包养!!!”宴舒在他面前一直就是个钻到钱眼里的形象,早两年裤子脱到一半他能说助学金下来了他要回校签字,提着裤子就走了。吓得斐途一度担心自己破产,连上班都变积极了。前情在此,叫斐途看见这一幕如何能不想歪。这话刺人,宴舒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宴朗脑子比他弟好使几百倍,联想到他弟的表现,当下反应过来。“你敢包养小舒!”宴朗出离愤怒,挥拳揍过去,力道不比斐途轻。他金山银山供着的宝贝弟弟让人包养了???这什么cao作!斐途一直看着宴舒,结果人家什么解释也没,宴朗说的话还没碰到他耳尖就被屏蔽掉了,反射性地一躲对方的拳头。二人大打出手,宴舒急忙下车高喊:“哥!斐途!别打了!那是我哥,亲哥!”斐途乱糟糟的大脑清醒了一瞬,下一秒眉骨就被揍青了。宴舒没想到今天出门能淋这么大一盆狗血,两边都不好解释。他哥要知道他当年为了吃点糖干出这么一件事,怕是想打他。斐途这边他半推半就地瞒了四年,肯定会生气。他眼泪汪汪地夹在中间,企图让这两个怒头上的人可怜一下他。斐途率先冷静下来,他眼角迅速青了一块,脸色更青,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死死盯着宴舒:“所以,这四年你一直在骗我?把我当傻子耍,担心你吃不好穿不好担心你糖吃多了牙不好!?”宴舒这回眼泪是真掉下来了,“不是,我……”他骤然发现自己没法解释这仿佛鬼迷心窍一样的四年。宴朗抓了把头发,他觉得这里面很复杂,他的卷毛都要炸出来了。他移步把宴舒护在后面,“大声什么!既然这样那就散了,弟弟我带回去管教,花你多少钱明儿我三倍打你帐上。”斐途被中间这座大山挡着看不见宴舒,越想越气,这是钱的事情吗!宴舒一句解释都没,斐途有些绝望,带着被戳破漏风的真心呼呼地上楼了,横在半路的车都抛在脑后。宴朗安慰他弟弟,“这人一副风流相,指不定外面有多少人呢。”他声音一高:“不对!你干得什么糟心事儿!包养?这个词能用在你身上?”宴舒吸着鼻子解释了一番,被他哥揪着脖子教训,“回家,等会儿再收拾你。”--------宴舒把自己的后颈亮给苏长汀看,他哥修理人的时候手劲可大了,“我可惨了。”他看了眼不说话却始终占据着苏长汀旁边的位置,存在感特别强的陆庭洲,唉声叹气:“风水轮流转。”苏长汀看着他明显哭过的红肿的眼睛,有点不忍,“斐途是什么意思?联系他了么?”“他不接我电话,我哥不让我去找他。”宴舒撅起嘴,他哥的车现在还在外面等着。好好的弟弟怎么就弯了,宴朗想再抢救一下。苏长汀还想再说什么,司仪宣布婚礼开始,他这才发现他与宴舒说话间隙,新老同学已经满满坐了一桌,十分热闹。陆庭洲本来见他一直与宴舒说话,心里有点酸,后来一看,宴舒和他正好把苏长汀隔在里面,多少春心荡漾的女生没找到说话的机会。他稍稍满意。他和苏长汀的事情还没掰扯清楚,万万不能再有其他人掺和。苏长汀一生病就变成小缠猫,软软地,爱缠人。昨天看起来好像不错的气氛,不知掺了多少水分,陆庭洲委屈地想,一大早起来病好点就不理人。第10章苏长汀抽了几张纸,擦掉宴舒马上就要掉出来的眼泪。濡湿的睫毛沾在一起,软塌塌地还坠着水雾,从侧面看起来格外乖巧。苏长汀打赌,这副样子去斐途的门口站一会儿,不用三分钟斐途就得开门请进去。“振作一点,班长的老丈人都没你哭得凶。”陆庭洲一直注意着苏长汀给宴舒端茶递水擦眼泪,心里羡慕得不行,这一早上还没和他说几句话呢。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陆庭洲眼睛还牢牢盯着那边,手探进去漫不经心的拿出来。苏长汀余光一扫,来电显示赫然是“景钦”。陆庭洲按断没接,给她发短信--抱歉,暂时不方便接电话。那边迅速啪啪啪打了一段话过来,大意是美国的交流会这次居然来了个生物领域顶尖的科学家,机会难得,你要不要过来一趟,哪怕一两天也就不亏。陆庭洲拧着眉,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苏长汀拿起桌上的小醋瓶,恶狠狠地往自己的碟子里洒。他不好盯着研究,只看了个囫囵,“美国交流”、“三个月”、“空房”……就这几个词已经够他脑补出完整的剧情链。陆庭洲提过他今天要飞美国。为什么每当他试着往前走一步的时候,陆庭洲就恰好撒开了手?两年前的一幕幕冰冷地当头浇下,相似的路口,一样的人,苏长汀在垂下眼睑,冷气好像开得太低了。那时也是这样,他读研,他工作,两条路从脚下岔开,苏长汀慌张得举步维艰。好像至始至终,慌张得只有他一个人,陆庭洲从来强大自信,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但这还不是他们分手的原因。苏长汀看了一眼修长十指如飞的陆庭洲——既然刘景钦还在,做什么还来招惹我?他冷笑,国内国外,这样很好玩吗?宴舒打开一瓶红酒,喝得小脸红扑扑地,眼看就要醉了。苏长汀夺过他的酒杯,“别喝醉,剩下的我喝。”陆庭洲只是一会儿没看牢,身旁两人已经拼起酒来。他隐隐觉得苏长汀虽然笑着,其实不大高兴,但他想不出什么原因,只好把他归结于受宴舒的影响。他把两人霸占的酒瓶拿走,往他们杯里添满白开水。“这个一样好喝。”陆庭洲哄道。“好!”宴舒咕噜咕噜灌下,显然醉得没什么辨别力。苏长汀脸色薄红,唇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液体,他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陆庭洲,勾起嘴角:“你又想骗我。”华丽的水晶灯散射出奢靡的光芒,细碎的浮光在苏长汀衣服头发眼里跃动,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