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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陆庭洲在他的认知里一直是温和的,他没见过这么凶的陆庭洲。他下意识把手背在身后,把两个保温桶藏起来,好像是什么罪证似的。陆庭洲红着眼走过来,夺过他手里的保温桶随意地放在地上,然后不由分说推着他出门。苏长汀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那两个保温桶一样,被扔在地上践踏。他执拗地定在原地不肯动,抿着唇,看着光洁的地板。陆庭洲推不动他,只好问清楚:“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没去面试?”和苏长汀一道转专业的还有隔壁宿舍的一个男生,他听见里面叫苏长汀的名字却迟迟没人应答,以为他忘了,赶紧打电话给苏长汀。苏长汀没接,那人想到他一直和陆庭洲形影不离,就把电话打到陆庭洲这儿找人了。苏长汀不说话。“为了送我去医院对吗?现在面试的人还没散,我帮你去求情……”陆庭洲握着苏长汀的手腕,他发烧还没褪尽,掌心的温度很高,力度也很强硬。苏长汀决定的事情总是雷厉风行,回头不顾。陆庭洲急了,他声音沙哑,吼出来差点破音。“苏长汀!你说话!我宁愿你把我随便扔在哪儿死不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你傻不傻?!”“我自己不想转了,和你没关系。”苏长汀硬着头皮道。“为什么?”陆庭洲和他讲道理,“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大学,不适合自己的专业就不要把人生最佳的时间浪费上面。你这么优秀,不该在这种事情上将就。”可我一生也只能遇见一个陆庭洲啊。苏长汀垂着眼角盯着自己互相搓在一起的脚趾头。他抬起头,坚定地看向陆庭洲的眼睛,没有回答陆庭洲的问题,反而道:“既然我足够优秀,那专业是什么又有何关系?我可以修双学位,我可以跨专业读研……”未来的路那么多,为什么我不能暂时拐个弯选一个有你的地方呢?陆庭洲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是他狭隘了吗?“可是这样你会更辛苦。”“不会的。”苏长汀突然不确定地看向陆庭洲,“你是嫌我烦了吗?不想带我实验了?我想听实话。”他仔细看陆庭洲的眼睛,不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陆庭洲错愕一瞬,揽过苏长汀按在自己胸膛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长汀,你永远不要有这种想法。”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苏长汀听见这句话,呆呆的,慢慢地勾起嘴角,他眼里一扫被陆庭洲呵斥的阴霾,千朵万朵玫瑰盛开在他的胸腔里,挤挤挨挨,芬芳艳丽。“抱歉我刚才太着急上火了。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声。”陆庭洲松开苏长汀,郑重道。苏长汀不当回事,他知道陆庭洲是为了他好就行。他把陆庭洲推回卧室,“你躺着啊,病还没好呢,诶,生气会不会加重病情啊?”苏长汀探他的额头,自言自语,“还好。饿了吧,我带了晚饭。”他把一张桌子搬过来床头,拎起地上的保温桶,又去厨房搜寻一圈。居然没有碗筷?苏长汀冲里面喊:“你等一等,我去楼下买副碗筷。”陆庭洲有一种他们已经在这栋房子里生活了很久的错觉,然而事实是这里连碗都没有。陆庭洲一开始就存了让苏长汀一起搬过来住的心思。他怕苏长汀转专业之后,交集变少,慢慢的就退出对方的生活。这不行。陆庭洲不是好好先生,相反的,他对人对事足够冷淡,从第一天实验苏长汀怎么破罐破摔他都没插手就能看出。也许是那天在天桥上,苏长汀愁眉苦脸却关心一个乞讨老人淋不淋雨的善良模样触动了陆庭洲,也许是神棍瞎指一通的“贵人”使命让陆庭洲产生一点兴趣,也许只是那天晚上苏长汀的蛋糕太甜,缩在拖鞋里的脚趾太可爱……因此,在苏长汀小心翼翼凑过来时,陆庭洲欣然接受。然后越陷越深,对他事事上心,想看他一脸餍足地缩在他的羽翼里,想看他崇拜的目光。再后来,这种念头变了,他想教苏长汀慢慢起飞,不再狂妄地认为自己能包办一切,他们的一辈子还很长,总有他顾及不到的地方。苏长汀首先是完整的苏长汀,然后他陆庭洲才能一点一点嵌入他的生活,直至永不分离。陆庭洲特地吩咐置办家具的阿姨,家里的小东西不要买,他要留着和苏长汀一起慢慢挑选,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让他喜欢这里。结果他还没来得及邀请,就让苏长汀忙上忙下,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吧。苏长汀飞速下楼去小区外面的超市里买碗筷。他喜欢素净的白瓷,描一圈小青花,摞在一起,赏心悦目。但苏长汀想起陆庭洲和他的冷淡系外表大相径庭的内在审美,思考了一番,决定尊重主人的喜好。他挑了一套红粙掐金丝的四季套装,里面大朵的月季牡丹金菊各种花卉绚烂绽放在光滑瓷面上,一定是陆庭洲的喜好。苏长汀还顺手拿了一瓶洗洁精和洗碗布,排队结账的时候,感觉自己十分居家。苏长汀刷了卡,这套碗还挺贵,正好他也是第一次上门,就当礼品了。陆庭洲已经烧好开水,不容拒绝地抢过苏长汀的工作——开水烫碗。苏长汀退到一旁,无奈地想,陆庭洲这心理阴影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你也喜欢这样的风格吗?”陆庭洲看起来很高兴。苏长汀狗腿点头,他盯着陆庭洲修长瓷白的手指于清冽水流中一只只揩过胭脂色的碗沿,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碗真好看。糟糕,他的审美在向陆庭洲靠近了。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绿豆清甜,香菇瘦rou香滑,陆庭洲看向苏长汀,“你做的?”苏长汀心虚地点头。对,他看着做的。苏长汀有几斤几两陆庭洲比谁都清楚,也不拆穿他,不断地感谢苏长汀有心,夸他比做实验的时候进步,每一口都吃得格外珍惜。苏长汀埋着头,扑在陆庭洲盖在被子里的小腿上,很不好意思。宴舒上次被斐途突然亲了一口,当时没有发作,但接下来好几天没有理他。斐途孜孜不倦地sao扰宴舒,约他出去,绞尽脑汁地想着适合宴舒的活动。这可太难为斐途了,以前都是他一透露这方面的意向,马上有人攒局,还都是一些声色犬马的场所。宴舒就纳了闷了,外面的小妖精那么多,斐途怎么就跟他杠上了,这人看着一点也不长情啊。斐途也不太理解他这中邪一般的耐心,就想逗宴舒,拿着糖果诱惑他,戳戳他鼓鼓的腮帮子,心情就大为明媚,一点也不去想其他花花草草了。宴舒最近也相当忙,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