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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点,最起码他是廖家名正言顺的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 打那以后,廖清冶开始护着两个弟弟。 再后来廖奇脑子实在太笨,廖清冶领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这是母胎里受的影响,先天的,没法治。廖清冶的父亲有暴力倾向,打起自己的小三小四也不手软,廖奇的母亲怀孕时挨过不少打。 虽然医生说是先天不足,但廖清冶一想到自己从前是如何欺负他们的,总是有愧疚感。 他不能将他们光明正大带回廖家,只好偷偷将自己能给的都给他们。 廖家三兄弟默契地讨厌着父亲,两个弟弟只听廖清冶的话,为了这事,廖清冶的父亲没少发火。廖清冶心中倒是有点自豪感,对两个弟弟也更加维护。 等廖清冶的父亲一日日老下去,终于没再那般暴力时,三个儿子和他的关系也彻底远了。 不过廖烟和父亲的关系倒是很好。 廖烟道:“我家男孩多,把我衬托得就像个小公主。” 说这话时,她眼底发光,不用说像,她本身就是小公主。 身世这东西,随缘,分到谁就是谁,谢缈以前总觉得自己身世不算好,可看看她曾以为身世好的人。一个刚出生没多久就失去母亲,一个父亲常年寻花问柳,最后终于走向离婚这步。 谢缈的身世好像也没怎么不好了。 谁都有自己的苦,去哪说呢。 谢缈松了口气,头枕着姜昱遥的肩,玩他的手指。 廖烟从后视镜中看着这一幕,越看越槽心,“喂,你们秀恩爱能不能回家秀,当着我哥这个老光棍,你们干什么呢?” 廖清冶:“……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廖烟:“哥,你别怕,我给你做后盾,你就大胆的冲上去揍他们一顿!” 廖清冶:“……洗洗睡吧你。” 韩雅的父亲出狱后一直躲在小宾馆,买了其中一个铺位,一天只要十块钱,这是他能承受的最高价格。廖家给他的那笔钱,早已被挥霍空,妻子女儿又都已经去世,他虽然还活着,却只剩下无尽空虚。 曾经,他也有漂亮的老婆、可爱的女儿,和一个还算幸福的家。 姜昱遥是在一个垃圾场截住他的。 他付了两天宾馆的床铺钱,没钱吃饭,只能在垃圾箱里翻翻找找。 旁边还有只野狗,野狗是垃圾场的常客,见有人和自己抢饭碗,还露出不太友好的吼叫。 姜昱遥扔过去一块石头,将野狗吓走。 韩雅父亲呆坐在地上,身后是漫天遍野的垃圾,花花绿绿的塑料袋漫天飞舞。 天空不算晴朗,不远处飘着几片乌云,正匀速向这边前进。 风吹过,夹杂几分暖意。 韩雅父亲认出谢缈。她小时候经常去韩雅家玩,彼此又是邻居,他还认得她也不奇怪。紧接着,他也认出姜昱遥。 姜昱遥倒是不常去一条街,但他记得女儿曾兴奋的将姜昱遥指给他看,她说这是谢缈的男朋友。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来着,他想,要是韩雅也能找这么有钱的男朋友就好了。 韩雅父亲低下头,不想看见他们。 谢缈走上前,声音中带着冷淡:“谈谈?” 她不愿称呼他,连声叔叔也不想叫。 韩雅父亲埋着头,本不想答应,可一抬头对上谢缈冷淡的眸子,身体就像xiele气似的,他被迫点头。他目光移向廖清冶和廖烟,这两人他都不认识。 廖清冶自我介绍道:“我是廖清冶,廖奇的哥哥,还记得廖奇吧?” 韩雅父亲身体一颤。 廖清冶问:“换个地方聊?” * 有廖烟这个大明星在,几人也不能去公共场合,便直接去了距离垃圾场最近的廖清冶家。 廖清冶另一个弟弟廖松已经搬回廖家,廖奇离出狱日还遥遥无期。 廖松性格和廖奇差不多,都不喜欢说话,不过他个子比廖奇正常些,有一米七五。看来看去,谢缈觉得还是廖清冶的母亲基因最好,这四个人就廖清冶长相最英俊。 大约是做了亏心事,韩雅父亲走进廖家后,身子一直在抖。 姜昱遥瞥了他一眼,问:“害怕?” 韩雅父亲频频摇头。 谢缈冷哼:“现在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了?”她将韩雅父亲领到客厅,随手一指,“坐在那。” 韩雅父亲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服,又看看廖家豪宅,有些犹豫。 廖清冶出声道:“坐吧。” 韩雅父亲这才坐下去。几年的牢狱生活已经让他生出老态,他舔了舔因缺水而发干发涩的嘴唇,道:“缈缈啊,你……到底想和我谈什么?” 谢缈丢出两个字,“韩雅。” 韩雅父亲神色一僵,当即埋起头,不说话了。 谢缈道:“她当年不可能无缘无故自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说清楚。否则廖清冶揭发你当年知情不报还收钱的事……你监狱还没待够吗?” 面对韩雅父亲,谢缈没什么耐心用平常自己采访时引导对方回答的那一套。她直截了当地扔出利害关系,本以为韩雅父亲这种人会因为惧怕坐牢全部招了,却不想他只是缩了缩身子,没有回答的意思。 这一幕让谢缈心里一颤。 难不成当年的真相,比让他去坐牢更可怕? 姜昱遥拉住爆发边缘的谢缈,将她拽到一旁坐下,示意她安静。 他看向韩雅父亲,半晌,用猜测的口吻说道:“韩雅不是自杀,对吗。” 韩雅父亲目光一晃,身子开始发抖。 姜昱遥知道,他猜对了。 他继续道:“她之所以会在凌晨跑到学校,是在躲人,是吗。”除去这一条,姜昱遥想不到韩雅还有什么理由在凌晨去学校的高楼上。 “韩雅不需要躲谢缈,那段时间她也没参与过什么斗殴或者其他事件,她本想放弃从前那条路,重新开始,所以她那段时间需要躲的,是你们。”姜昱遥淡淡地补充,“她在躲你和她的母亲。” 韩雅父亲捂住脸,一言不发。 他身子还在颤抖,脑中接二连三闪过让他恐惧的画面。 女儿坠楼瞬间,和她坠下楼时古怪的笑脸。 这些画面如同蝼蚁,一寸寸啃食他的肌肤、身体甚至五脏六腑。 “说吧,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并没有想再对你做什么,你完全可以放下心来。” 一句话,像定心剂。 韩雅父亲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是、是我们害了她。” 谢缈一见这场面就恼,她竭力耐住性子,等韩雅父亲把话说完。 “我、我那时候被追债,实在缺钱,追债的人说了,我要是再不还钱,他就来放火烧了我的家!”他抬起头,渴望博得一丝同情。 然而对面四个年轻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