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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心存死志,在被秦玉成发现自杀倾向,自杀未遂后,他派人十二个时辰都盯着。 沉君露什么自由也没有,她甚至连死的权利也被人剥夺,每天活着只觉活在人间地狱。 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早已经死了。 沉君露始终被囚禁,被秦玉成囚禁,被沉君仪囚禁,再又被秦玉成囚禁。 一共囚禁了三年。 她还只有二十一岁的年纪,但鬓角已生华发,原本明艳美丽的容颜已经被纵横交错的可怖刀痕取代,纵使身体已经不再那么虚弱瘦骨嶙峋,整个人呈现的却是灰败死亡的气息。 像是垂垂暮矣枯朽的老人。 因为常年待在暗室,不见天日,皮肤是惨白惨白的,她成日里待在暗室,便是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做,呆滞的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想。 周宝进到暗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不似活人的沉君露,和他记忆中的沉大小姐,夫人,明媚灿烂的样子全然不一样。 他也是从平阳侯府出来的人,虽然一进到平阳侯府的时候便是跟在秦相爷的身边,一直伺候他,也是因此,后来秦相爷出府自立门户了也依旧带着他。 但对沉大小姐,也是有几分主仆情谊在的,还在平阳侯府上的时候,除了相爷就数沉大小姐待她最好。 只是后来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而去,让人猝不及防极了,也让他唏嘘不已。 两家仇怨,最无辜的莫过于沉大小姐了。 造化弄人。 周宝怎么也没想到,怎么也没想通,为什么当初那么好的,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想不通,也能是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周宝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他懂得不多,但也知道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初沉大小姐屡次帮过他,是于他有恩的,相爷替他赎身,让他摆脱奴籍,教会他许多事,让他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也于他有恩。 相爷的恩,他会用一辈子来报答,小姐的恩,周宝也不会落下。 这一次的事,是周宝观察安排了许久的。 周宝走到仍是呆坐在原地什么反应也没有的沉君露身边,有些局促的说道,“小姐,小姐,你走吧,相爷和另一位夫人这几日有事不在府上,出了远门,小姐,周宝别的不知道,但也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姐曾经对周宝有恩,周宝未曾报答过,这一次,周宝都安排好了,小姐想要走的话,现在便可以走。” 顿了顿又言说道,“小姐不要担心,周宝的身份和性子,小姐都是知根知底的,周宝绝不会骗小姐的。” 听过这话,沉君露讷讷没有表情的脸上,空洞的双眼终于现出一点光彩来,“你真的,放我走吗?”说出口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真的,是真的。” 周宝连忙点头。 沉君露定定看着周宝,那双眼睛比起少年时多染了沧桑,却依然是清澈的。 “我信你。”她喃喃开口。 周宝的脸上便露出一个笑来,“好,小姐,那我们快走,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他们走的很快,很快就离开了暗室,离开了秦府,离开了这座囚禁了她三年之久的牢笼。 沉君露再一次看到蓝天白云沐浴在阳光下的时候,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坐进了周宝准备好的马车里,周宝挥了挥手似与她作告别,沉君露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走吗?” 周宝只是回了一个灿烂的笑,“我不走,小姐对我有恩,相爷也对我有恩,无论怎样,我会一直留在相爷的身边。” “小姐,再见。” “再见。” 驾车的是车夫是东上,他扬起了鞭子,马车摇摇晃晃的上路了,伴着那声再见所有往事都湮没在飞扬的尘土中。 她真的自由了。 她真的自由了么? 那么她希望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只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烦恼,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女主要下章才上线(T_T) _(┐「ε:)_ ☆、第六十二章 三月后,大魏东北地界,风阳镇。 沉君露脸上覆着面纱,作寻常妇人打扮,在街边摆了一个菜摊子,东上站在一边,也是寻常百姓的打扮,穿着一件青白色短袄。 清晨的集市,行人还不多,但小摊小贩们已经都摆好了位子。 沉君露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摆摊卖菜。 自三月前离开秦府,据周宝所言,秦玉成和沉君仪是往南疆行,她便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北行。 最后选择在大魏东北境地,离这风阳镇不远处的一个村庄落户。 周宝其实给她留了不少的盘缠,只是现在只有她自己和东叔两人,人单力薄,便是她自小从不曾因钱财烦恼过,但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总归小心谨慎些为好。 租了些田地,她便和东叔过上这种田卖菜的农家生活。 沉君露从前没有种过菜,更别提下田,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很新鲜的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了收成,除却留一些自己吃,余下的就会收拾好了,隔天起个大早挑到镇上去卖。 这样的农家生活,别说也挺有滋有味,沉君露现在便过得很开心,好像真正忘记了从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似乎真的自由,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 沉君露希望能够这么一直平淡的生活下去。 这样就好,这样就够。 然而命运却似乎总是不肯放过。 这么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被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搅成一团糟。 把今天的菜卖完,沉君露拿着卖菜新得的钱以及前几日积攒的,先是去隔壁的猪rou摊,割了二两肥瘦相间的五花rou,又去镇上的芳月斋买了些时新的,合口味的点心,最后又去酒楼打两葫芦的酒水。 就是在去酒楼打酒水的时候,沉君露和东叔等着小二把葫芦灌满酒水的时候,听到酒楼里还在吃着酒菜的酒客说的话。 “听说,秦相爷要到北疆去,算算日子也该到我们这地方,说到北疆,那地方都是冰雪,冷的要命,什么也没有,真不知道相爷去那里是要干什么,听说还带上了一位夫人,这夫人据说就是三月前嫁过去的那位南疆圣女。” “哎,北疆那地方对我们当然是没什么什么好去的,你看秦相爷这次是刚从南疆回来,带着那劳什子南疆圣女,就又要去北疆,我听说那南疆人一个个都会养蛊,还会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神秘的很,要我说,这去北疆,一定和那南疆脱不了干系。” “兄台说的有理,我也觉是这般。”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