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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少夫人cao劳过度,又受了风寒,这才引起发热昏迷,没什么大碍,老夫替她开一个药方,你们煎药喂她服下即可” 红泪和翠袖这才放心下来。 徐家的祖坟原先在洛阳,后来老侯爷在京城立足之后,便将祖坟迁来京城的长云山,徐知遥葬入祖坟里,满腔热血,豪情万丈,都归尘土。 楚璎晕厥之时,没多久便传到了老太夫人的耳朵里,今日她孙儿出殡的日子,老太夫人毕竟是长辈,不宜相送,只守在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哭了一会儿,伤心过后,便又回到住屋里,张嬷嬷将外头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少夫人晕倒了,这个消息让太夫人从沉痛中惊醒过来。 楚璎病了? 如今孙儿出殡了,若是楚家知道消息,定然会不顾一切将人接回去,她捻弄着楠木念珠的手一顿,吩咐道 “少夫人病了的事情,谁也不许在外头乱说,若是有哪个敢到处乱嚼舌根的,给打杀出去!” 张嬷嬷明白太夫人的意思,马上便吩咐下去了,回头见太夫人要起身,她赶紧扶着她危颤颤的站起来,听太夫人道 “走,陪我去瞧瞧孙媳妇” 张嬷嬷应了声是,扶着她一同去楚璎的院子。 楚璎吃了一碗清粥,气色稍微好了些,红泪轻触她的额头,发现也不像昨日那般guntang了,一颗心总算上次落下来了,这会功夫,太夫人已经进了院子,来到屋内,看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楚璎,顿时露出心疼之色来,摆脱开张嬷嬷的手,几步走向前来,在床边上坐下,楚璎要起身,被她按下去,她握着楚璎白皙的手掌,拧着眉头心疼道 “阿璎,可怜见的,都是我们徐家连累了你!” 太夫人的确是关心她,并不是装的,她之所以会关心她,全部是因为她能给徐家带来好处,就像对徐知遥一样,她含辛茹苦的将他养大,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光耀徐家的门楣罢了 从前她总觉得太夫人待自己好,直到徐知遥死后,她才发现,太夫人最关心的永远不是她们这些人的好坏,她最关心的是徐家的未来。 楚璎习惯性的将这些事情藏在心里,脸上只是淡淡一笑 “祖母严重了,我没事,休息一两日便好了” 太夫人看到楚璎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樱草色绸被,满头青丝撒在石榴红印花软枕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清瘦,唇色略有些淡,一双妩媚的大眼,漆黑水润,虽是病容,也掩盖不住这双眼睛的神彩,远远胜过很多明珠宝石的光芒,莫说是她两个孙儿,便是其他男人见了…也抵不住这绝色姿容的诱惑。 太夫人知道她已经起意想要离开徐家,可一直没有摆在明面上来说,今日就把事情说开了,也好探探她的心思,她叹了口气说道 “阿璎啊,如今徐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知遥死了,你青春正好,祖母也不想耽搁你,你若是想要回娘家,跟祖母知会一声便可,你若是想要留在徐家,我便把望城那孩子抱给你来养,称你为母亲,往后他大了,让他在你的膝下尽孝!” 徐家并无她要牵挂的人,楚璎的确是想要回娘家的,可太夫人这般善解人意,对她也是宽容大度,她憋在心里的话,倒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如今太夫人年事已高,徐知遥死了之后,两鬓已生出斑白的头发,似乎一夜之间苍老憔悴了不少,她有恻隐之心,然而却并不动摇自己的决心,何况太夫人留下她的目的并没有那般简单,她对徐知遥一心一意,可他辜负了她,那她便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楚璎垂下眸子,狠下心来道 “祖母,孙媳对不住你” 太夫人听完这句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原本还想以退为进,对她动之以情,将她感化,可她却不为所动,她这个孙媳妇的确是个有主意的,不愧是当朝相国之女,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太夫人内心连连冷笑,表面上却仍然是一脸慈爱,只眼里露出一丝遗憾和不舍,无奈道 “好,不管你想要做什么,祖母都答应你便是,乖孩子,好生养好病,就算要走,也要等痊愈了再走,若是就这么回去了,相国还以为你在咱们徐家收了什么委屈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晚了,本来答应大家早上更文的,不过早上起来晚了,最近收藏涨的好慢,让作者君有点怀疑自己的写作技能了,小仙女们点击了要收藏啊,一定要收藏啊!! 谢君淮:真怀疑作者是个后妈,居然让我老婆生病 作者君:我是亲妈! 第8章 他的目光 陇北郡战场上传来捷报,宋国离胜利又近了一步,皇上龙颜大悦,同时也对徐知遥战死沙场表示十分惋惜,当众宣布了给徐家的赏赐,便问诸位大臣的意见。 如今,朝中分为两派,一派是以相国为首的旧臣,一派是皇上亲手提拔上来的推行新政,出身较低,忠于皇命的新臣,以太傅谢君淮为首。 谢君淮和皇帝君臣一心,当然没什么意见,皇帝的目光看向年近五旬的相国大人,谁都知道,徐将军是楚家的爱婿,相国大人神色冷静,走出一步,手执玉笏朝上位之人一拜,声音沉稳道 “微臣替小婿,多谢皇上隆恩” 皇帝微微颔首,虽然折损一位好臣子,可宋国胜利在即,相国也不至于多了一个得力助手让他这个当皇帝的忌惮,两相权衡,徐知遥的死,反而解决了他心中的顾虑,因此多赏赐徐家一些,也没什么大碍。 皇帝把送圣旨的事情交给了谢君淮,可见他对谢君淮的信任,下朝的时候,谢君淮立在殿前的石阶上,正逢相国楚松龄经过,两人打了个照面,同时朝对方拱拱手,楚松龄见他手中拿着一道明黄的圣旨,讥讽道 “谢大人,如今老夫的女婿死了,你在朝中又少了一个对手,心里面定然很高兴,老夫说的对是不对?” 楚松龄的为人他了解,虽然食古不化,可却不是个jian佞之人,若不是他阻碍新政推行,谢君淮在朝中也不至于要和他对着干,他不动声色的说道 “楚大人严重了,徐将军是本官的表兄,本官伤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高兴呢?” 楚松龄自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两人同朝为臣,在朝堂上政见不合,可私底下也没什么恩怨,不过相国大人的确也不喜欢谢君淮,说话也不怎么客气,冷笑道 “谢大人可真会猫哭耗子假慈悲!” 论心机城府,楚松龄显然是没有谢君淮深,他虽然年纪大了,可却是个直率的性子,这么多年之所以能稳坐相国的位置,除了他一片赤胆忠心之外,宋国谁人不知,相国大人学富五车,是个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