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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好不好,不要想其他的。”段浩然的眼中满是恳求,他几乎是哽咽着说出的这句话。 “你不恨我吗?为什么?”覃伊眼前浮现那天段浩然带着失望和恨意望着自己的眼神,她的眼眶一热。 段浩然的手握紧了,他何尝不希望自己能恨覃伊恨得这么彻底,那天赵婉儿的事情,他其实知道覃伊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恨让他做出了那样伤害覃伊的举动,看着覃伊受伤的表情,他的心里又何尝好过? 直到那天他看到覃伊回去老屋,他知道她是去寻那本书,心里的某个角落开始融化,困扰他十年的执念让他鬼使神差地买了机票。 他有些无力地摇摇头,而后强颜欢笑地对覃伊说:“伊伊,你今天真好看。我们能不能只说高兴的?” 她今天没有化妆,虽然过去了十年,但是段浩然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知道,他还是那个覃伊,那个梨涡浅笑的覃伊,只是……自己。 霎时间覃伊感觉到了内心的崩溃,段浩然的语气,让她恍惚回到了十年前。 覃伊没有再说话,段浩然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想退缩,却怎么也脱不开。他们如同一对私奔的痴情男女,只是,十年的物是人非,流光暗转,又怎是一场两人的突然出逃所能抵抗的?他们注定失败,虽然心知肚明,却仍要固执尝试,这又是怎样一种悲情? ☆、第 20 章 他们没有再说话,没有询问、没有质疑、没有怀念没有试探,覃伊将头靠在段浩然的肩膀上,好几次,她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却仍然控制不住泪如雨下,她不让自己内心的哽咽发出声音,一来顾忌公共场合,二来,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段浩然,那样显得太矫情。她知道,她应该表现得洒脱一点,自然一点,若无其事一点,不然,这个旅行没法继续。 飞机降落前,覃伊终于已经平复了心情,控制好了情绪,她一脸平静,根本看不出哭过的样子,只是还是能捕捉到一丝忧伤情绪。 覃伊跟着段浩然坐上了机场大巴,一路上穿过高速,虽然都是城市,典型的西南地貌还是与以往看到的景象有些不同,偶尔看到奇特的丘陵地貌或者苗寨的吊脚楼,覃伊会指着窗外说一句:“看。”而段浩然便“嗯。”一声,再没有多余的话。 他们看上去像相伴多年,已经失去激情的老情侣。而只有覃伊知道,他们那时候的默契还在,不用多说,一个眼神,一个字,他们便能将此时的心情予以分享——哪怕只是对窗外一个路人的奇特穿着感到好奇,这种小小的兴奋都能彼此流传分享,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覃伊心情被微妙的快乐笼罩,从大巴车上走下来,面向着颇具风格的酒店的那一刻,覃伊对着天空伸出了双手,作出了一个像是要拥抱白云的动作,她在心里呐喊,替十年前的那个自己,“大理,我来啦。”这句问候亲切而多情,却晚了整整十年。 她那双清澈幽深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嘴角梨涡荡漾——时隔十年,段浩然又看见了这样的笑容。他有点恍然,心中有一丝甜蜜,继而便是无比的疼痛。 见到提着两大箱行李走到前面去的段浩然,覃伊喊道:“等等我啊。” “快跟上,办完入住我们出来吃饭。”段浩然回头对覃伊说道,脸上,是一如十年前一般的宠溺。 早上从睡梦中醒来的赵婉儿发现旁边的被窝空荡荡的,段浩然又已经在清晨离去。 不过赵婉儿并不觉得奇怪,她已经习惯了段浩然的经常性突然消失——他的工作注定了经常要出差,况且昨晚他跟自己说过,要去云南几天。 虽然段浩然的业务很少涉及云南,但是赵婉儿并没有多想,她起床洗漱之后,走到厨房,打算给自己做点简单的早餐。 这时候,手机响了,她走过去一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的丈夫此时正和他的高中恋人在大理度假,你得采取行动,相信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赵婉儿想象着这条短信背后的那个人的形象和声音,应该是带着嘲弄式的不屑吧。赵婉儿的手开始有些颤抖,她坐了好一会儿,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她站起身,走回卧室,打开了完美地与墙壁融合的豪华的定制衣柜。 她用目光清点着段浩然的所有衣服,他的所有正装西服、Polo衫都在,而被她单独放在一边,很久没有动过的他以前作为男孩儿时候的旧衣服,却被带走了四五套。 赵婉儿有些无力的坐在床上,虽然不知道短信来自何人,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她知道,这是真的。她空洞地望着衣柜里那些衣服,原以为之前那出戏码,足以让段浩然远离那个女人,安心回到家庭,然而他却背着自己与她去度假——一种肚子的饥饿和内心受到威胁后的恐惧造成的胃绞痛席卷了她。 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面对这个女人在段浩然心中非同一般,她的婚姻甚至可能受到威胁这一事实,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哪怕赌上整个生命,甚至肚里的孩子,她也要守住这段婚姻,守住她深爱的段浩然。 她几乎是挣扎着走向沙发,拨通了段浩然的电话。 大理的天空特别蓝,那种蓝是覃伊以前未曾见过的,带着淡淡的青色,如同一张华盖,将整个天幕盖住,地平线的部分略浅,越往上去越深,天空上一片云也没有,那片纯净的深蓝,美得夺人魂魄。 多好呀,如果当初他们十年前能够来这里就好了。覃伊心里有一些伤感,不过很快这丝伤感便被欢喜掩去。 段浩然说带她去特别有名的一家当地特色店,就在所住的客栈旁边,当然,他们这次虽然没有说什么,却心照不宣地开了两间房,分开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一路上,这些人家门前都摆着精心侍弄的不知名花儿,让覃伊对这里人的生活态度有了新的认识——不管如何贫穷,他们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和想象,并努力将生活装点得更美好,这让覃伊很是佩服。 这个时候并不是旅游旺季,因此路上游客并不多,覃伊跟着段浩然往前走,他走路还是保持着那种类似十几二十岁男孩儿的略微有些漫不经心的姿势,这种漫不经心有一种天然的帅气在里头,那熟悉的高大背影让覃伊倍感温馨。 突然段浩然停住了脚步,他对覃伊做了一个让她稍微等一会儿的姿势后,跑向路边,那里有一个小摊贩推着车再卖棉花糖。 他付了钱,拿着棉花糖跑过来递给覃伊,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脸上那种期待和怜爱让人沉迷。 覃伊笑了,她接过棉花糖舔了一口。 “甜不甜?”段浩然眼角笑意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