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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含苞待放的年华,他既然不算美,年龄已过三十,便松了一口气。顾墨轩哪里知道林安歌的百转千回,强硬的搂着林安歌,“我从小是他的陪读,相伴十三年,都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如今分别六年,再者身份又不同了,更是难以揣摩,这样高不可攀,心机极深的人,我们还是远离的好,你说对不对?”对,当然对,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林安歌只觉得冷,特别的冷,身体不停的发颤,声音也跟着发颤,几乎哀求道:“天佑,我们什么时候回家?”顾墨轩不知怎么就心虚起来,道:“三天后是姨母的生日,到了跟前我们却回家,这说不过去啊,你说对不对?”对,当然对,你说什么都对。林安歌总觉得顾墨轩变了,不,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他从来没有认清罢了,就如同顾墨轩从来没有了解苏珏是一样的道理。林安歌在想,这六年来,他到底爱的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个人值不值他爱?林安歌低着头,又长又黑的睫毛上挂着泪水,仿佛晨曦的露珠,颤颤巍巍的跌落深渊。冷,太冷了,林安歌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微乎其微的道:“…三天后我们一定回逍遥居吗?”顾墨轩把林安歌搂的更紧了,发誓般的说道:“一定回。”是到了后半夜,顾墨轩才发现林安歌的身上guntangguntang,便立刻请了大夫过来诊脉。顾墨轩又是后悔、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守在林安歌的身边,端茶倒水的献殷勤,只是快到晌午时,就开始有小厮来来回回的通传,不是刘公子相约,就是卫大人相请,起初顾墨轩是铁了心得不出门,信誓旦旦的说要陪着林安歌,可慢慢的就坐不住了,后来又有位陶公子相邀,顾墨轩终于对着林安歌歉意的笑了笑。林安歌特别害怕一个呆在这里,如同置身地狱,周围全是魍魉魑魅,所以他紧紧拉着顾墨轩的手不放,仿佛救命稻草一般,哀求道:“非去不可吗?”顾墨轩哪里猜的透,只想着林安歌是借着生病向他撒娇,便款语安慰哄劝了几句,并保证一定早早的归来,为了显示自己体贴入微,还把小宝儿抱走,说是怕孩子打扰林安歌休息。林安歌孤身坐在屋外的长廊下,等啊等,盼啊盼,几乎望眼欲穿,可直到夕阳染红了大地,竟然没有一个人走进这座院落。而“没有一个人走进这座院落”,就是从字面上的意思,除了顾墨轩和小宝儿,连同送饭送药的人都没有来过。顾府同别的府邸一样,只设有一个厨房,各个院里的饮食所需,通通从这里而出。顾府的人似乎忘了他,或许顾墨轩没有交代,林安歌又怯与顾府的人打交道,以至于这天连口热水都没有。后来顾墨轩回来了,带了不知哪家酒楼的招牌菜,林安歌是饿坏了,可饿到极致却没有了食yu,只吃了两口便停住了筷子。林安歌向来胃口就小,再者顾墨轩以为他用过晚饭,便没有劝。小宝儿在林安歌怀里讲今天遇到的事情。林安歌就这么安静的听着,眼睛一直是湿湿的,原来他们是去泡温泉了啊。顾墨轩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问道:“吃了药好些了吗?”林安歌想着还有两日就离开这里了,何苦让顾墨轩平添这份不痛快,便谎道:“好些了。”顾墨轩搂着林安歌,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林安歌觉得特别的温暖,又是享受,又是惶恐,生怕这种感觉太过短暂,果然片刻,顾墨轩和小宝儿就被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叫走,屋子里又剩下林安歌一人,连同刚才的热气儿都渐渐的散去,如同冰窟。等了许久,顾墨轩回来了,说是明儿全家人去静华寺上香,问林安歌去不去。林安歌很想问,“你愿不愿让我去”或者是“老夫人愿不愿意让我陪同”的话,只是还没开口,只听顾墨轩道:“我看还是算了,你病着,别再累着了,你好好养着,要不然你这病歪歪的过了后天不知能不能启程?”林安歌听了,惊的一身冷汗,忙道:“能能,一定能。”到了第二日,府里的人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的出发了,而林安歌一个人安静坐在窗下的榻子上,眼睛空洞的盯在一处。快到了晌午,脚步声走进,林安歌先是大喜,那一下子点起希望的眸子随即暗淡下来,来者不是顾墨轩,而是顾宇轩。林安歌没有出去相迎,倒不是失礼,而是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顾宇轩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消瘦了许多。”林安歌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微微一笑,“坐。”顾宇轩看看远处的桌椅,再看看眼前的榻子,便鬼使神差的坐到了后者,和林安歌隔着小榻桌,“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好些了吗?”“好多了。”林安歌停顿了一下,问道:“大公子怎么没去静华寺?”顾宇轩道:“去了,拜完了就回来了。”林安歌听了,不知怎么,眸子中就蓄满了水汽,半日方问道:“都回来了?”顾宇轩明白林安歌这个“都”指的是谁,“今儿舅舅府上摆了蟹宴,他们都过去热闹去了。”“…哦。”林安歌反应的有些迟缓,“你怎么不去?”顾宇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林安歌许久,才道:“下午我就要去徐州。”林安歌有些吃惊,“不是说等过了你们姨母生日才去吗?”顾宇轩苦笑道:“原是这么打算的,可今儿皇上好好的下旨,让我们即刻启程。”林安歌微怔片刻,心中竟然有些酸楚和不舍,也许是这府里的唯一相识和对他没有恶意的人也要离开他的缘故,凄然似有叹息的道:“哦,这么急啊。”顾宇轩见林安歌这般情景儿,原本冰冻麻木的心,突然间裂了道细缝,一束暖暖的阳光照射进来,道:“这样挺好的,说不定离开了金陵城,我能过的快乐的些。”林安歌也就是顺着问道:“大公子不快乐吗?”“不快乐,每日都在煎熬中。”这些顾宇轩藏在心里,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曾倾诉,却没想到对林安歌说出了痛处。林安歌确实一位好的聆听者,认真的又满含同情的听着。“你一定也奇怪吧,金陵城的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我只有一位正妻。”其实林安歌一点都不奇怪,只觉得顾宇轩用情专一。“我之前有几个妾室,她嫁进来之后,就寻了个错处,把香莲和柔儿撵出府,后来又纳了两房妾,却都因生产而亡。”林安歌的心疼了几下,很想问一下那个香莲和柔儿去哪儿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