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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杀了生命。他想说抱歉。他没有立场说抱歉。他只能说“好”,仅此而已。彼此的不欢而散,在这一天晚上并没有太多可以值得继续探究的话题,L感觉到累了,月也是如此,在一阵兵荒马乱的智斗中,他们都输了一筹,谁都没有占据先手,却是白白让自己身心俱疲,遍体鳞伤。或许这一次,真的是在把命做筹码,这一场赌博,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已经没有停下的资格了。——月的理想国,从一开始就注定浸yin在死亡的阴影里。L把月监禁了起来,待遇自然比弥海砂好很多,细细的锁链链接着两个人,彼此的距离不超过两米,一拽动链子,就能够知会对方。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远的距离。通常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月理所当然地经常性制止L过多地摄入甜食,但是这样的争执到最后总会以月的妥协而告终,L对甜食的怨念之深,断然不是几句话可以解决的。这样的日子十分平静,月不用推理就知道L的想法,在这一段被监禁的日子里,不过是为了看看外界是否有犯人被杀害,如若没有,自己的嫌疑,弥海砂的嫌疑,都会被放大大无限,然后、做出结论。——但是所谓的结论,不是早就在各自的心里了吗?然而月并不着急,他们都在布置自己的圈套,利用别人的优势做着自己的布局,等到收网那天,才能知道究竟谁笑到了最后。——月习惯于不动声色的游离,在不经意间让局面掌控才是最好的状态。“月要看那么多书?”L咬着甜品看着月捧过一大堆的书籍,由松田从图书馆接来,足足有好几十本,五花八门、琳琅满目。月躺在沙发上,手上是摊开的,伯尔曼的巨作,不得不看的智慧,“嗯,因为很无聊。”他顿一顿,又接一句,“不知道要维持这样的状态多久,所以总要有点消遣。”L点点头,扫视他借的那堆书,放在桌子上齐胸一般高,还有不断累加的趋势,松田一句“你桌子那里放满了,剩下‘一点’放这儿吧”让L不由呆了一呆。——卢梭的,伯尔曼的,柏拉图的,马克思的,奥古斯丁的,德沃金的……“你把图书馆搬空了吗?”L咬着拇指问。月斜他一眼,“怎么可能,只是很小一部分,不过是完善一下理论体系,然后……”——找一条自己无法否定自己的路……月低头看着,不为所动地忽视L的观察。两只死神来来回回,焦躁在不同的地方,直到琉克因为没有苹果吃而几乎要把脑袋掰段的时候,莱姆从墙壁一边飞了出来。——“夜神,海砂放弃笔记所有权了,那本笔记的持有人现在是你……记住,想要那个‘交易’有效的话,一定把她救出来!”死神的声音无人听的到,月低声“嗯”了一声,不亦乐乎地看着书。“月究竟在想些什么?”“没想什么。”“很敷衍的话呢。”“嗯……那好,我在想‘爱与死亡’,人生永恒不变的两大主题。”L一顿,脸色古怪,“想到什么?”月抬头,笑的一派从容,“在想如果我‘爱’上了L,会怎么样。”L看着他,表情不变,认真地思索而道,“嗯,很麻烦呢,KIRA爱上L的话……”月讽刺,一言不和的张口而斥,“我说过我不是KIRA。”L低头继续沉思,神色古怪,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这样的问题没有意义,但彼此都沉默地收声。一旁的松田傻呵呵地看着两边,催眠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只知道两个天才在言语上的针锋相对。于是三人各怀心思,几句言语默契地相忘,谁也不说是是非非,就此揭过,不过如此,而当事人双方回过头去都是轻轻微笑,不明所以、不如忘却……月和L,的确是可以把任何事情都说的冷静异常的人,就好像一种默契,不用眼神语言动作就可以交流,了解对方比了解自己还要深刻。“L在想什么?”看着L一脸郁闷地盯着大屏幕,弥海砂的叫嚣让他彻底失去了想法,就好像完全错误的推理,一瞬间打击的有些过分。“嗯,我想抓到KIRA。”他说。L笑一笑,合上书,走到L的身后,用书脊敲在L的脑袋上,“咚”的一声,然后看见对方诧异地回过头来才开口说道,“不是‘你’,是‘你’、‘我’——‘我们’。”他笑的童叟无欺。L抬眼,深深的黑眼圈一同望过来,“这几天都没有罪犯死亡,月的嫌疑越来越大,这种情况下还说这种话,月很有自信啊。”月耸肩,打开书本坐到一旁,“急也没用,况且L也不会大意到以此就做判断,认为我是KIRA吧?”他指指屏幕,“即便是弥海砂,你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以证明她是第二KIRA。这种试探没有必要。”——月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L想着KIRA下一步会走什么。L和月,同食同寝,一天24小时,抬头不见低头见,月觉得麻烦的时候拽拽锁链,道,“L,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L回答,“或许到KIRA抓住那一天,就结束了。”月笑,“遥遥无期的感觉……还是说L就想这样把我锁一辈子?抓不到KIRA就放不过我?”L点头,认真的脸上是仔细的沉思,后又抬头,道,“一辈子不可能,至少到有进展的时候吧……”——他说一辈子不可能,的确是不可能……月笑了,觉得把自己和L都逼的太狠,不知道想要什么就去逼迫,的确不是个好的感觉。于是继续笑,“L,你对于这个世界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呢。”他说一句,隐瞒后半句——对我来说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