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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欢喜。 凛冬夜里,她被关到器材室里,挣扎反抗间,后背重重撞上了身后器械突出来的铁丝…… 瞬间,血红一片。 她坠倒在地上,气若游丝。 “丁萱菲,我们好像太过分了……”姜婷婷被地上的林欢喜吓到了,“怎、怎么办呀?要不要叫校医过来?” “你傻啊!你要叫老师过来,不就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那……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啊!” 啪嗒! 门关了,依稀传来丁萱菲的声音:“把门锁上,省的她出来叫老师。” “哦……好。” 林欢喜捂着后背,失血过多已让她神志不清,冬夜寒冷,门外是呼啸的冬雪,她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没走两步又重重跌在了地上。 腰上的伤已经让她下半身失去知觉,终于,林欢喜撑不住晕了过去。 “同学,你醒醒啊!你怎么样啊!” 再一醒来已天亮,她一睁眼就对上了体育老师着急的视线。 “别急啊,我带你去找医生。” 她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用……我自己,自己能去。” “这怎么行,来,老师背你!” 体育老师不由分手背起了林欢喜。 她头很烫,伤口已经麻木,没任何知觉。 路过几个同学时,迷迷糊糊的林欢喜听到他们说:“对了,我昨天回去还碰上林欢喜的奶奶了。” 这是丁萱菲的声音…… “那个傻老太婆拿着几个大饼来找孙女,问学校的路怎么走,你说说她都痴呆了还敢出来。” 一群人讥笑着,“然后呢,你说什么了?” “我就往小树林那边的路指了,也不知道出来没。” 小树林…… 树林…… 林欢喜瞪大眼睛,咬着牙从老师后背上跳了下来,不由分说向学校外跑去。 “哎!你去哪儿呀!” 她跑的很快,剧烈的肢体动作让她腰部的伤口裂开,她几乎是拼尽了全身力气。 林欢喜呼吸剧烈,心脏继续要跳出胸口,眼前视线有些模糊,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着,她撸起袖子擦干净眼泪,脚下步伐不慢…… 林中的路难走,刚下过雪的路面泥泞,她摔了好几跤,渐渐地,前面人多了,他们围在树下指指点点,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林欢喜喘着气挤开众人。 冬天的太阳依旧刺眼,洒在地面却彻骨冰冷。 树下的老人佝偻着苍老的身体,她紧闭着眼,花白的发丝凝了冰霜。 身上,血和雪混合,皮开rou绽,开膛破肚,唯有抱在手上的布包保存完整。 她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了。 默不作声跪在地上,颤着手指扯出布包,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放着三个包子,隔了一夜,包子早就冻得很石头一样。她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咬不动,崩的牙疼,心更疼。 林欢喜弯着腰,包子滚在脚边,混了地上的雪水。 到了这儿,她已醒了。 林欢喜捂着肚子,张张嘴,含着哭腔说:“景易,我疼……” 第045章 “我是从同学口中听到欢喜奶奶去世的消息的, 后来我想……” 话音未落, 一记重拳打在了于子姜左颊上, 力度之大让他连带着椅子直接滚到了地面。 景易面无表情甩甩手,扯出手帕擦拭着微红的关节, 居高临下看着狼狈而又错愕的于子姜。 “抱歉, 我的拳头忍不住就过去了,你继续。” 于子姜抿抿唇,深吸口气拉起椅子重新坐下。 他的腮帮子整肿了起来, 可于子姜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做什么。 “后来我想找个机会和学姐道歉, 没想到……这个机会等到现在也没有等到。” “道歉?”景易冷笑声,“你道歉是为了自己问心无愧, 可我家太太又为何要原谅你?” 景易从不相信浪子回头, 从不相信施暴者的眼泪的歉意,在他看来,那些虚伪的道歉只是为了让他自己良心好安,好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 他眼神冷漠:“怎么,被我说中了?” 于子姜沉默半晌, 说:“是我做错了, 可我当时只有16岁, 那时我自尊心很强,我没有想过这些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林欢喜也不过十七八岁?你有没有想过你那可笑的自尊心毁了一个家庭?” 于子姜缄默,攥着的拳头微抖。 “你没有想过。”他缓缓起身向于子姜接近, 有了刚才那一拳,于子姜内心已生出戒备,他瑟缩了下身子,不动神色往后移了移。 “我不知道林欢喜会不会大度的原谅你,但我绝对不会。在此我郑重警告你,不准、出现在林欢喜面前,如果让我知道你私下有联系,那我保证,你不单单是挨这一拳这么简单了。” 于子姜嘴唇哆嗦:“我……我知道了。” 景易直起身子,正当于子姜以为男人已经离开时,前面的人突然扭头挥拳,这一次是他的右颊。 景易挑挑唇角:“对称点,不用谢。” 于子姜:“……” 出了酒店。 外面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朦胧雨雾将整座古香古色的小镇笼罩其中,脚下的沥青路很快被雨水浸透。 他步伐匆匆,透明的雨滴浸湿肩头。 景易拨通周洲电话,片刻,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早上好,易哥。” “我短信发给你两个人的信息,你帮我找人查一下他们的家底。” “哎?可以是可以,不过易哥你最近怎么变成侦探了。” “别废话。”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最好明天就发给我。” “好。” 挂断电话,景易在短信页面编辑了丁萱菲和姜婷婷的信息,发过去后,将手机揣到兜里,低头加快了脚步。 到了家,景易看到宗宗站在正厅哭,眼睛已经红肿,想必哭了很久。 “怎么了?” 宗宗仰头小脑袋,抽抽搭搭说:“我……我的弹弓打中jiejie了,jiejie……jiejie一直在哭。” 景易温热的大手扣在他头顶:“你与其在这里哭,不如拿弹弓也弹自己一下。” 宗宗一愣,嗷地一嗓子哭的更凶了。 景易进门,见一家人围在林欢喜身边,着急安抚。 她蜷缩身子,低低地啜泣声穿到耳边。 景易薄唇微抿,轻轻开口:“爸、妈,我回来了。” “啊呀,景易你可回来。囡囡一直说疼,又不肯告诉我们哪里疼。” 汪露青急红了眼眶:“别是伤到了脑子。” 视线扫过林欢喜,说:“能让我单独和她待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