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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下,追问喻霁,“你见着温常世了?”喻霁没说话,毕竟他不但见到了温常世,还把人捡回来了。“真见着他了?”邵英禄听不见喻霁的回应,又叫他,“宝贝?”喻霁把血迹擦在纸巾上,想了想,严谨地答道:“我下午在永利大厦外面看到一个背影,觉得像。还没细看,他就戴上口罩走了。”他下午确实在永利大厦,也确实看到了一个戴口罩的男子,邵英禄即便去查,也查不到什么。“温常世怎么啦?”喻霁又假作天真地问,“老爸你怎么这么严肃。”“……”邵英禄停顿了很久,对喻霁说,“温常世失踪两天了,宜市有两方人在找他。他这事麻烦,你就算见到他,也当做没看见过,离得越远越好。”“知道了。”喻霁嘴上乖乖应承,心中迂回曲折,手又忍不住伸向了温常世。有些人在费尔南赌厅里呼风唤雨,昏倒的时候也不过是个有血有rou的寻常人类。温常世脸上有泥渍,也有擦伤,喻霁下手不知轻重,来回搓了好几下,把温常世脸上一块脏污擦掉了,却见温常世皱了皱眉,跟要醒了一样。喻霁怕温常世醒过来出声,被他爸听见,赶紧又糊弄他爸几句,说了再见。挂下电话,喻霁瞅了温常世一会儿,轻轻推了一下他的的脸,饶有兴致地叫他:“温常世。醒一醒?”温常世一动没不动。喻霁想着得给伤员清理一下,就又把他拖进了往淋浴间拖进去,蹲下来伸手给他脱起了衣服。喻霁把他剥得只剩内裤,发现他身上倒不脏,不过有大大小小不少伤。温常世小臂上各有几道半结痂的浅刀伤,大臂上有一道明显的子弹擦过的伤痕,伤口皮rou外翻,肿了起来,像是发炎了;腿上中了两枪,都是贯穿伤,伤口的血已经凝起来了,看上去狰狞可怖。喻霁看着觉得吓人,扯了条浴巾把温常世的腿遮起来,又扶他坐起来,让他上身贴着淋浴间的墙靠着。温常世太高大,腿伸在淋浴间外,喻霁怎么都搬不进来,只好直接打开了花洒,想随便冲冲了事。就在花洒的水刚触碰到温常世的那一刻,温常世睁开了眼。他的眼神迷惘了一秒钟,而后变得阴狠,手向喻霁伸过来。喻霁见他睁眼,已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作什么反应,脚踝就被温常世的手用力握住了。温常世像存心要把喻霁的腿骨生生掰折,力气大得惊人,一阵尖锐的痛袭上来,刺得喻霁险些跪下。“cao。”喻霁骂了一句,出于自保本能,他手抓着淋浴间的门把,抬起没被温常世握着的那只脚,猛踹了温常世一记。温常世的头重重磕在玻璃上,发出一声巨响。淋浴间的玻璃rou眼可见地被磕出了几道裂缝。喻霁惊吓未定,看见温常世重新晕了过去,立刻跳出淋浴间外,低声咒骂:“cao,跟你小爷我发什么狠呢?”花洒没关,喻霁刚才动作大,手乱挥一通,弄得整个浴室里都是水痕。等了一会儿,温常世一直没动,喻霁才凑过去把花洒关了。他看着温常世头上新肿起的一个包,伸手搭了搭温常世的脉搏。还活着。喻霁头疼地站了一会儿,去楼上拿了副手铐,把温常世拷了起来,又认命地蹲下来,重新帮温常世冲洗。第4章凌晨一点,张韫之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了喻霁用加密的备用号码打的电话。喻霁几乎不会用备用号打他电话,所以张韫之立刻惊醒了,接起来,问喻霁:“怎么了?”“那个,韫之啊,”喻霁声音忽大忽小,像是开着手机免提在做别的事,“如果有人中枪发烧了,应该怎么办?”“……”张韫之消化了一下喻霁话里的含义,不确定地说,“把他带来医院看看?”“不行,不大方便,”喻霁一口否决,又问张韫之,“你明天能不能带着东西来我家一趟?不用太早。”张韫之完全不清楚状况,正想要怎么再问清楚些,喻霁已经很没耐心催起他来了:“行不行啊?不行我给他随便喂点儿退烧药吧。”说完喻霁那儿传来翻找的声音,像是马上就要随意拿药喂伤患了。“服了你了,你等等,别乱来,”张韫之赶紧阻止他,“是什么伤,伤在哪里你总得告诉我吧。”喻霁那头静了一会儿,声音忽然清晰平稳了,像是做完了什么事儿,把手机拿到了耳边。他告诉张韫之:“表面上看,大的就腿上的两处贯穿枪伤,身上还有不少擦伤,我都用酒精棉擦过了。”“等等,”张韫之听罢,又想了想,问喻霁,“什么人能说吗?”“你不认识,”喻霁回答得很快,“但是很重要,不能让别张韫之答应了喻霁,但提前给喻霁打了预防针:“万一伤得太重,我来也不一定有用。”“没事儿,”喻霁轻松地说,“救不活我再给他扔回海里去。”两人商定了时间,张韫之便连夜去医院收拾医药箱了。张韫之是宜市一位名流的小儿子,比喻霁大几岁,从小一起长大,念同一间私校。和喻霁不同的是,张韫之在家不被重视,也不想争权夺位,学医毕业后,回宜市办了一家医院,生意口碑都还算不错。他是喻霁最好的朋友——张韫之很怀疑,整个地球七十亿名人类,只有他听过喻霁的真心话。喻霁跟他开口,他不能不帮。第二天十点,张韫之从家里出发,往黎山开。他停到喻霁特意给他空出来的车位上,一下车,便看见喻霁站在地下室门口他招手。喻霁穿件黑色的T恤,黑色运动裤,赤着脚,探头探脑,一副准备去作jian犯科的派头。“你来啦,东西带了么?”喻霁迎上来,小声说,“他早上烧退下去了,就剩三十七度了。”张韫之去后备箱拿了箱子,合上箱门,问喻霁:“你家阿姨来打扫的时候没发现?”“我起了个早,把他塞后院空置那个狗屋里去了,”喻霁没回头,陈述,“等阿姨走了才拖回来的。”“……”张韫之没什么想说的了,默不作声地跟着喻霁上了楼。站在保姆房门口,喻霁站定了,手按着门把,回头对张韫之道:“提前介绍一下,他叫温常世。”说罢,他推开了保姆房的门。张韫之跟进去,只见一名高大男子昏睡着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大被子,一只手被喻霁拷在床头罗马柱柱上。医者仁心的张院长忍不住瞪了喻霁一眼,谴责道:“用得着这样么?他不是伤了么?”“以防万一嘛。”喻霁拉起自己的裤腿,给张韫之展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