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符化作火光消失在他的掌心,“天晦地暗,阴阳翻覆。去!”方善水掌中灰烬向后一洒,顿时如点点星光落在方元清的身上,然后迅速开车。司机张不敢怠慢,听了方善水的话开始死命对着脖子上的铁链哈气,那铁链手碰不到,仿佛没有实体,但在他的哈出的热气下,竟仿佛被火烧融了般慢慢化开。“咔”一声,锁链终于断了,司机张捂着脖子死命喘气,同时发现刚刚被他鄙视的一群非法乘客,此刻正低头探究地望着他,那一双双无神无焦距眼睛,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司机张甚至觉得他们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的同类。“为什么我被拉走就回不来了呢?我阳寿未尽啊,就算被拉走不是也应该被送回来吗?”司机张贴着车门泪流满面,无妄之灾啊!太不可理喻了。“没被拉走你是阳寿未尽,被拉走了不就阳寿尽了。”方善水凉凉回道,在弯曲的山道上死命踩着油门,有好几次都差点冲出围栏掉到山下去,司机张一颗心脏几乎跳到喉咙口被憋住,再不敢和方善水搭话了,生怕方善水一受啥刺激,他就真得寿终正寝了。“吱——嘎——”“到了,下车。”方善水猛踩刹车,车子顿停之时,甚至还有时间回身给方元清扶住斗笠。“我我也要下车?”司机张惊讶犹豫。“你不想下可以自己回去,我赶时间。”方善水下了车来到后面接出他师父方元清,可是!在方元清下车的数年,刚刚那消失的锁链突然出现了!直奔斗笠下的方元清。方善水一惊,快速伸手去挡那条锁链,“喀拉”,锁链缠在了方善水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方元清身上,蓦然冒起点点绿火,那是刚刚被方善水洒上的符灰再次被点燃。方善水心下微沉,暴露了。十丈外,万千黑暗中,那袭纸片似的白影,仿佛被风忽悠吹来,晃悠悠从黑暗中挤出来。不着地的无脚长腿,空荡荡仿佛只撑着竹竿的裤管,高得不协调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不远处,长长的黑发盖住头脸,黑发下似乎有眼睛在盯着方善水几人打量。“又,又出现了!他抓住你了。”还缩在车里的司机张惊呼。“咔、咔……”锁链开始绷紧,把方善水冲着白影所在的方向拉,力道很大。“你的手!”司机继续惊呼,方善水手被锁链拉的长了半截,一个手型的半透明影子正被从方善水身上往外拖,司机张想到自己方才的经历,连忙道:“快吹吹,快吹吹。”方善水抓着车门定了定身,直接往自己手臂上贴了张符,然后挣着锁链进车子把里面的几个非法乘客都揪了出来,包括正从副驾驶座上飘向司机张的“一只手”,都被方善水搓巴搓巴一起扔到锁链上。终于,勒在方善水手臂上的锁链脱离了,改而缠住那些想要逃散的鬼影子,把那群嗷嗷叫的鬼影子一点点地,拖进黑暗中。一时间,鬼嚎遍野,让人闻之欲狂。只是拖走了鬼影子们,那高大的白影还是没有离开,仍旧站在那里,审视着方善水三人。此时方善水三人都被阴气纠缠,白影似乎有点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鬼,他身边的锁链咔咔响动着。司机张冷汗直冒:“大师,他怎么还不走啊?我们要怎么办?”方善水:“他在考虑要不要把我们三人一起拖走。”司机张抱屈:“怎么这样?我是活人啊!”方善水淡然道:“没关系,还有后招。”司机张双目一亮,但很快傻了眼,张口结舌。只见方善水从挎包里掏出一叠纸钱来,朝白影处拱了拱手:“离久回乡,麻烦大哥行个方便。”扬手挥洒,白花花的纸片顿时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方善水的包并不很大,他们下了车一路走一路撒纸钱,纸钱一落地就会燃起绿油油的火焰,然后消失不见。身后那飘乎乎的白影始终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咔咔的锁链声不时响起。眼见着纸钱就要烧完了,终于,方善水三人也进了道观,白影停在了道观外的牌坊前,没有再跟进来,只是看着三人走远。司机张紧紧地跟着方善水,时不时左一回头右一回头,就怕那乱抓活人的要命钦差再跟上来。“你肩上头上的三把火都熄了,先进庙里拜拜吧,先住一晚,等天亮再走。”方善水给司机张指了方向。司机张忙不跌答应:“好好好。……哎大师,你去哪?”“我要先送师父去休息。”司机张哭丧着脸:“我跟着你行吗?我一个人害怕。”“你跟着我才有问题,庙里有祖师爷们陪着你,不会有事。去吧,这张符拿着,我一会儿来找你。”方善水为防司机张再纠缠,索性扔了张符给司机张。司机张低头看了看符,再抬头就没看见方善水了,一道道阴风吹过,司机张拔腿就往方善水指点的庙堂冲去。·点燃火把进了后山石洞深处,方善水见到了方元清所说的棺木,立在八块倒栽着的三角锥石正中。松开方元清冰冷的手臂,方善水把火把插在墙壁一个小坑洞里,上前去推棺木盖子。回过头,看着没有人扶持就站在那里不动的师父,方善水声音微哑地说出方元清早先交待他的话,“师父,到家了,小心门槛。”听到方善水的这句话,方元清仿佛被启动了开关的机器人,僵硬地一步步走了过来,并很成功地伸出腿自己迈进了棺材里。当方元清完全站进棺材时,他僵硬的身体突然一软,随即正正好好地睡倒在棺材里。倒下时方元清头上的斗笠已经掉到了一旁,此时棺材里方元清的脸色,并没有方善水想象中的冰冷死白,反而红润带光,栩栩如生,连他僵硬的手臂也开始软化,仿佛人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方善水不知道方元清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却知道,穷他一生,都再难听到师父对他说上一句话。随着山脚下的一声鸡鸣响起,方善水不得不合上了棺木。手臂擦净眼眶,泪水还是会掉下来,方善水在方元清的棺木前长跪不起。·三天过去了,早在那天早晨送走了司机张后,终于方善水又把第二个债主——那只黑猫,给送走了。整个青越山就剩下方善水一个。不用再给那只黑猫钓鱼烧烤,昨日买的公鸡都还生龙活虎等着被上贡,做完早课清闲下来的方善水,终于想起了师父所说的秘典。到了师父卧房,在床下捣鼓了一番,终于从砖头下扒拉出了一个油纸包,挺沉的,跟装了四五块砖头似的。油纸包里是一个跟大字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