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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门打开,隔着绝缘玻璃,他瞪了过来,恶狠狠地瞪着方善水,恶狠狠地瞪着安和,恶狠狠的瞪着每一个人,眼神仿佛淬了毒,让所有人背脊发寒。安和瞄了一眼自己那异常非主流的儿子,那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与生物结构的造型,实在让人心碎。看着扑在隔绝玻璃上的黑雾,五官毕现,安和忍不住低下头去问:“宝贝儿,还记得爸爸么?”黑雾在玻璃上蠕动两步,似乎是像靠安和的脑袋近一点,再近一点,安和正见他似乎张开嘴想说什么,正乐得倾身去听,沙和猛地扑上来,嘴巴长得有一个篮球那么大,隔着玻璃就迫不及待地要将安和的脑袋啃下来。【杀——!】安和吓的后退了两大步,若不是护卫扶着,就要栽趴下了。虽然啃不到人,但黑雾仍旧没有放弃,扑在那隔绝玻璃上啃玻璃,可能是因为和玻璃上的隔绝材料产生了化学反应,玻璃上还会发出哧哧的烧灼声,一边啃,他还一边不断呢喃着杀杀杀。被雷劈过之后的沙和,智商明显下降不少,只剩下凶残本能的他,脑子里似乎只有杀戮了。此时说话也是在不停地重复着,仿佛除了一个杀字,就不知道其他了,阴惨惨的,如同诅咒一样的声音,听得被沙和盯着的众人浑身不舒服。方善水:“你是要我帮你消灭他?”安和:“不不,这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的身体还活着,我希望你能救救他。拉摩丝大师说,可能只有您能救他。”“不可能。”方善水下意识地拒绝,他是真不喜欢这人,更不愿意去救。安和脸色难看,“方善水阁下,请求你。你就算实在不想救我儿,也请看在福堡这么多人命的份上,容忍一下。”安和这话就是,如果方善水不愿意救他的儿子,那福堡是说什么也不会卖给他了,不但不卖,也不会再理方善水的求情,直接将福堡夷为平地。方善水皱眉。安和见方善水态度似乎有些软化,赶紧趁热打铁,“是我没教好我的儿子,只要阁下愿意救他,我以后一定会看好他,不让他再如此。”“他目前的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不保证一定能让他恢复原状,只能尽力。”方善水应道。安和高兴道:“只要阁下答应就好,我相信你。”方善水:……·沙和杀了太多人,灵魂早就被戾气污染,后来又遭到天雷轰击,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方善水决定借用太阳金精之力,炼化沙和戾气,但沙和现在的情况,戾气还没炼化,先把他的魂给炼没了,只能先用招魂术,将沙和的魂魄召回他的身体。只是,这次在沙和身上,方善水的招魂术却出了问题。沙和非常抵触,完全不愿意进入自己的身体,而且他现在的灵魂质变已经非常严重,招魂术对他的吸引力并不是太大。【啊——呜——】沙和鬼哭狼嚎地扒着墙扒着地,死命地抗拒着从他身体里传来的吸力,方善水摇了快一刻钟的铃了,就是不见沙和松手。安和在一边看得干着急,但又不知这情况到底哪里不对,只能握着拳头给他的沙和宝贝暗暗加油。倒是方善水摇铃摇的都烦了,沉着脸站起来走过去,看到脚下的沙和还在叫嚣着离开,桃木剑剑身一挑,直接将沙和拍回了他的身体。阵中蓝光一收,沙和那浓黑的灵魂,呼啸着被吸进了他躺在招魂阵中的身体里。可很快的,本已平静下来的招魂阵,突然异样地冒起了红光,沙和已经进入身体的灵魂仿佛急于脱离流沙束缚的沙漠旅人,不断地向上冲撞,仿佛要将自己从中揭起来。方善水也不和他客气,一个镇魂符贴了上去,立刻让沙和老实了下来。安和:“阁下,怎么样?”方善水:“他非常排斥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当鬼时候威风惯了,他已经完全不愿意重新做人了。”安和:“胡说,我儿子做人的时候也威风着呢。”方善水:……见方善水面色不善,安和立刻干笑了两声:“呃……阁下你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抬去外面,借太阳金精炼化他戾气。”·方善水绘刻好了汇聚太阳金精的阵纹,让人将沙和抬到阵中去。贴着镇魂符的沙和也没有完全安静下来,抬着他的人还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断震动。“摄!”方善水咬破了食指,血在桃木剑上一划,在阳光下的桃木剑仿佛被渡了一层流动的金光,似乎是天空中的阳光正不断汇聚到这柄剑上,方善水反手收剑一顿地面,剑尖直指阵纹,哗——!桃木剑光芒大放,似乎汇聚了漫天耀辉,金光如水自天河而落,源源不绝流入阵纹中。【啊!!!】安和感觉耳膜被一针扎穿,耳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那是儿子的惨叫,随即就被这瘆人至极的声音吓个半死。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发出这种惨绝人寰的叫声?安和心神不宁,觉得儿子一定是受到了惨无人道的酷刑,甚至怀疑方善水是不是刻意报复。在一片金光中,沙和整个人像是急速脱水的人干一样,皮肤rou眼可见地扁了下去,不断有黑色的水雾在阵中闪现,然后不过一瞬就被光芒吞没。安和大惊,看得焦急不已,都晒成人干了,他儿子还能活着么?“阁下……”“再等等。”【啊——!】沙和的惨叫还在继续,安和即是焦急又是放心,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收!”方善水提剑一挥,瞬间引动了阵中所有金光随着他剑身而动,随着他剑之所指,纷纷向天空散去。安和赶紧去看沙和,却见那干尸一样的人动了下手,顿时惊喜。“别动。”方善水立刻喝止安和,不让他继续向前走。因为方才的阳火炼魂,方才贴在沙和头上的镇魂符已经被焚化了,而已经被炼化戾气的沙和,却仍旧像方才一样,像是一刻也不想在身体里待着一般,立刻挣脱了出来,转瞬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