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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审审,这山贼的同党都藏身何处,一定要一网打尽!”那些人听得稀里糊涂,但见沈展翼与何奎眼神来眼神去,也知道这话是个托词,不过是让他们把人带走而已。金万两眼见这山贼居然都能混进沈府里来,再想到下午的那场人为的起火,心里焦急又害怕,扯着沈展翼的手就往沐晨和奶娘的房间去。沈展翼也知道他是担心沐晨,并不劝阻,跟着他一路小跑的到了另一间屋子门前。他们那边虽然闹得热闹,裴安也听得见、看得见,但他只戒备着寸步不离的守在沐晨的门口,房门开了条小缝,正好看见奶娘侧身给沐晨喂奶的身影。金万两也不管奶娘还坦胸露乳的喂奶,推门便进。奶娘吓了一跳,见是金万两和沈展翼才松了一口气,尴尬的看了一眼两人,将衣服往下拽了拽,遮住自己身子。“乖儿子!给爹看看!”金万两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伸手就将沐晨抱在自己怀里。沐晨本来正使劲吃着奶,被金万两这一抱,□□就从嘴里掉了出去,他揪着小嘴惯性的吮着,发现什么也没吃到,立即就大哭起来,眼泪一对儿一对儿的往下掉。金万两哪知道这是打扰了沐晨吃奶的缘故,一见孩子哭得这般委屈可怜,更是着急了,连声的问沈展翼这是怎么回事。“……儿子还没吃饱呢!”沈展翼无奈的叹了口气,拍拍金万两的背继续道:“你放心,没事的,有裴安看着呢!你看,沐晨还没吃饱,你先让奶娘喂奶,一会儿再抱他吧。”“……”话虽然说的明白,金万两也觉得是这道理,但还是舍不得放手,暗暗羡慕起女人哺乳的本事来。奶娘得了沈展翼的话,连忙将孩子抱回来转身接着去喂奶了。果然,□□一含到嘴,沐晨就闭上眼睛专注的吃起奶来,不再哭闹了。不能喂奶的金万两十分失落,被沈展翼搂着肩膀带回屋子的路上一个劲儿的叹气。本来担惊受怕又折腾到了现在这后半夜,金万两却又睡不着了。终究是男女有别,奶娘喂奶的时候他也不好一直在旁边看着,可一想到刚刚沐晨委屈的小模样,心里就难受的猫抓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别担心了,没事的!”“还说没事?山贼都能混进来……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同党在家里呢!你说,这可怎么办?”金万两愁得不行,眉头皱的紧紧的,在屋子里晃着圈的来回走。“……”“……我看,咱们还是带着沐晨出去躲一躲吧!”“躲哪里去?”“……咱们回曲周怎么样?满仓叔不是也躲起来了吗?咱们去找他!他肯定知道什么地方安全!”“为什么他一定知道?我可没看出来……”“……”金万两缩着脖子看了看门口和窗外,神秘兮兮的趴在沈展翼耳边小声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满仓叔其实会功夫的,是个高手,当初我阿爹将我托付给他就是知道他能保护我!”“……”见沈展翼一副不大相信的神情,金万两赶紧又言之凿凿道:“满仓叔以前在道上时,是挺有名的人物呢!”“是吗?你是怎么知道的?”沈展翼抬眼看着他问。金满仓本来的名字是刘秉中,并非是金家的远亲,而是福安镖局的总镖头,因为一手双刀使得出神入化,道上的人都尊他一句双刀刘。当初隐姓埋名,变换了身份是因为他对金万两生身父亲叶简林的一段情。其中原委、经过,沈展翼所知的并不多,只知道叶简林曾在他押镖途中救过他,不但保住了他的镖物还沿途护送了一段。就是这一次之后,刘秉中对叶简林便开始念念不忘,等叶简林到了金家,他便离开了镖局,销声匿迹于江湖。过得四五个月后,又用金满仓这个俗名进了金家做了管家。而那时的金满仓身材消瘦,留须,cao着一口地道的豫南口音,微弓着背,总是笑脸迎人,与之前那魁梧强悍、豪气直爽的豫北汉子双刀刘判若两人。沈展翼当初看见金满仓的时候,也觉得眼前这个好脾气的老人实在难与江湖上传说的双刀刘联系起来。眼前的刘秉中当真就和他管家兼账房的身份万分的相符,任是谁也看不出破绽,更想不到他会为了隐藏身份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瘦掉三十斤,还学得一口地道方言,将自己过往的形象抹得一点不剩。沈展翼很难想象,究竟一个人是要怎么样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自己从里到外都变成另外的一个人。而若不是依靠沈家强大的情报网,他也根本不会相信,金满仓就是双刀刘。那么,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的金万两却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沈展翼饶有兴趣的看着金万两,摆出一副我很好奇的神情等着金万两。果然,金万两肚子里就装不下秘密。一见沈展翼的表情立即就兴奋起来,神神秘秘的趴在沈展翼身前,小声道:“我是偷听来的!”☆、第7章金万两两个父亲去的早,金满仓便是又当管家又当爹,上上下下帮忙打理着残败的金家,每年扫墓也都是金满仓张罗,直到金万两十六岁那年,完全当了家,金满仓才算是轻松了一些。也就是在那一年,金万两才从在自己父亲墓前偷听得一些金满仓的秘密。之前的那些年里,金满仓每年都会带着金万两扫墓,没有什么特别,也不会在墓前多说什么,从来都只是默默的烧上些纸钱,而后听着金万两在两个父亲面前念叨些生意难做、少爷难当的孩子话。他那时候只是想着叶简林。想着要好好的帮衬着叶简林唯一的孩子在这世上顺顺当当的生活下去。他心里早就当金万两是自己的孩子,看着他越是成长就越是和叶简林相似的相貌,恍惚的觉得叶简林还在淡笑着看着自己和这孩子。那一年也无特别。只是,金万两没有再说那些抱怨的孩子气的话,只和他沉默的将纸烧了,看着墓碑安静良久,之后,才笑着对那墓碑上名字低声道:“阿爹,家里今年生意很好,我赚了很多的钱呢,玉器行也扩大了呢,明年一定会更好的……”金满仓在旁边听着,一时间思绪万千。墓碑前面的金万两纤瘦,但青衫之下的骨架已经开始慢慢舒展,话语声也渐渐脱离了稚嫩的孩童的音色,变得清朗低沉,所有这一切都正显示着他逐渐成熟的事实。时间真如白驹过隙,一晃之间,当年那茫然胆怯的孩童如今也已经长成了懂得担当的少年了。是到了他该放手的时候了。等金万两说完了话,金满仓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