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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君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道,“你也不用叫我什么公子不公子的,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了。”陈三直爽地笑着,说道,“就是啊,什么公子不公子的,矫情得很。原本看你的样子倒没想到是这么爽快的人。”潋君轻挑秀眉,问道,“怎么?原先你们是怎么说我的?”陈三一听这话,忙摆摆手道,“哪能啊,阁主可吩咐过不要多话,那就没人会在背后议论什么的。”潋君一愣,又问道,“柳梦已说过这话?”陈三也不隐瞒,他道,“可不是么,蓬莱岛总共也就那么些人,忽然来了个新面孔,又不是阁里的弟子,按说怎么也会惹人议论的。”陈三瞟了一眼潋君脸上的表情,讪笑道,“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们华月阁虽然被江湖中人称为邪教,但要说忠心不二还真没几个门派可以比得上的。既然是阁主吩咐下来的,别说是嘴上议论,就连心里头嘀咕都绝不敢有。”潋君一看到他那夸张的样子,也不由地笑了,他说道,“那刚才是谁说原本没猜到我是爽快人?”陈三被他这么一说,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辩解道,“这不是原本嘛,那时候阁主还没吩咐。我陈三可敢发誓绝没有在背后乱说,顶多也就心里猜猜罢了。”船舱本来就宽敞,其他弟子都在另外一间。潋君和陈三两人围着个小桌子坐在地上,陈三整个人成大字型的靠在后面的垫子上,那样子要说有多悠闲就有多悠闲。陈三这人极好相处,一旦是让他看对了眼,整个话匣子就打开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听得潋君也兴致勃勃。话一说到兴头上,他直囔囔着要讨酒喝,恰巧这时候船夫走了进来,一看到陈三毫不知仪态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道,“陈三啊,你好歹是影使,在阁里也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就不能注意一下言行,等会儿让外头几个弟子看到了,还不又得回去笑话你。”陈三倒是毫不介意,他无所谓道,“什么使不使的,不就是个虚名。对了,张老爹,听说你船上藏了壶陈年老窖,拿来给我喝两口,尝尝鲜?”陈三明明有一张俊美的脸孔,偏偏弄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就差上前强拉着张老爹问他讨了。潋君看着他这么滑稽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陈三也不在意,一门心思地追讨那壶酒,张老爹被他缠得没办法,一边帮他找一边嘀咕道,“你个小子大白天的就知道喝喝喝,可得给我省着点。”陈三连连说好。等张老爹离开之后,陈三立马就撕开纸头喝了一大口,“果然是好东西,来,你也尝尝。”说着,他便递给潋君。潋君也不别扭地假客气,接过来就喝上一口,然后笑道,“倒是还行,不过和我从前在燕都喝过的,还是差了些。”陈三一听也来了兴致,忙追问说,“都有些什么好东西,你快说来给我听听。”未等潋君回答,他又抱怨道,“我也晓得燕都好酒多,可每次跟着阁主,刚想去问问哪有卖好酒,就被一句话给拉了回来。”潋君听到他说起柳梦已,脱口而出地问道,“他说了什么?”陈三冷下脸,摆出柳梦已平日的表情,用他的口吻说道,“陈三,酒会误事。”陈三模仿的极像,潋君看得大笑了起来,他说道,“我还没听过柳梦已说过这句。”潋君想起上次出行时,两个人一路上也不乏小酌几杯,还真没听过柳梦已说喝酒误事的话。陈三皱着眉头,忿忿不平地说道,“可不就对我说这句。也不光阁主,阁里其他人都不让我多喝,都说一醉了准得惹事。”潋君疑惑道,“怎么惹事了?”陈三一笑,理所当然地答道,“都醉了我怎么还记得。”潋君忽然想起刚才张老爹的话,便问道,“刚才张老爹说你是什么来着的。”陈三想了想,才记起来,他答道,“你是说影使?”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说道,“不算是什么头衔,也就是带了个使字听上去神奇些罢了,能跟日月二使的名号沾上点边。说起来也就是阁主的护卫而已。”潋君听到是和柳梦已有关,不免好奇地问道,“那怎么在岛上没怎么见到过你?”说到这个陈三才不好意思地笑道,“阁主也知道我懒,所以也就出远门了才让我跟着。”潋君和陈三两人不知不觉地早就把酒喝掉了大半壶,下船的时候张老爹拿起来一掂分量,就追着陈三穷囔囔。陈三自知理亏,也一个劲地赔笑赔不是。上了岸之后,他们就改坐马车赶路。沿途经过的城镇都已有人打点好住宿,准备了马车。路途顺利,没过几天就到了灵州。先前一路平静,只是偏偏在灵州郊外出了岔子。还未到山路,马车就被七八个壮汉包围,一看就知道是想来打劫的山贼。陈三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头看去,从那几人的身形步伐来看,到真是有些武功的。“车上的人,还不快下来。”领头的粗汉吼道。陈三对潋君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作声,然后,他一个人下了马车。“这几位大哥,我们只是过路的,也不是灵州人,有什么坏了规矩的地方您尽管说。”陈三点头哈腰,一个劲地求饶道。粗汉说道,“过这山是有规矩的,要想平平安安就看你懂不懂这规矩。”陈三忙赔笑道,“懂懂懂。”说罢,陈三便掏出了个小锦包,把里头的银子全给了他。那粗汉原本看他们的马车就知道身家不俗,不料却只得了这么点钱财,哪会甘心。“就这点银子,还不够我们弟兄吃上一顿好的。”话虽这么说,粗汉还是把银子收了起来。陈三忙求饶道,“这位大哥啊,我们一路上盘缠都用得差不多了,真只剩这些,不信你搜。”陈三张开手,一副任他搜身的样子,看得坐在马车里的潋君又好气又好笑。陈三身上本就只有一些碎银而已,其他盘缠全在潋君那儿。那粗汉叫了旁边一人去搜陈三的身,的确是一无所获,但他就是不信,又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道,“到车上去搜。”陈三神色如常,丝毫不见慌张。潋君从马车上被拖了下来带到了陈三旁边,他冷眼一瞪,陈三无奈地直摇头。陈三容貌俊美,但总不像潋君这样带了几分艳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