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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一抛,这只完成了伟大任务的海鱼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水桶中。陈浮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季迟假装自己正在熟睡。两张躺椅近得中间也就够小心走过一个人。陈浮凑过去啾了对方一下。季迟眼睫颤了颤,假装自己依旧在熟睡!陈浮开始抚摸对方的腰肢,他先是轻轻地揉着对方后腰处的伤口,接着用指腹一下一下画着圆圈。大圆圈套着小圆圈,小圆圈勾着大圆圈。当陈浮的手指来到对方肚脐的位置,一下一下戳着对方腰腹间的软rou的时候,季迟终于装不下去,他挥掉在自己身上捣乱的手,睁开眼睛说:“早知道你醒着我就不这样玩了……!”“我还以为你会把鱼丢进我的裤子里头呢。”陈浮不以为意,还告诉对方你的花样也太放不开了!季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像自从那一天晚上之后,笑容就在忽然之间变得容易出现了。他说:“我主要觉得,如果我那样干了,我好像会变得很危险……”“什么样的危险?”陈浮轻声问,他看着对方,又低头亲了对方一下,这是在额头,然后是眼睛,然后是鼻子,然后是嘴唇。他从坐在自己的躺椅上变成了压在对方的身上。小小的躺椅挤了两个人。两个人以亲密的姿势交叠在一起。季迟自下而上看着陈浮。他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欲望,同时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也流窜着同样的东西。他觉得有点口舌干燥,直起自己的脖颈,主动亲了对方一下:“像……这样的危险……”接着他冷静问,“我们要在这里吗?光天化日之下?如果有一艘船从远方接近——”陈浮忍不住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他不得不可耻地承认自己几乎动心了!就在他想要回答季迟的下一瞬间,两人乘坐的快艇突然晃悠了一下,本来只将手虚虚搭在陈浮身上的季迟猛一下加重了自己的力道!突然加重的力量甚至拴疼了陈浮。这绝对不是正常的调情。又一次的震荡自快艇下传来。陈浮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慢慢地向震动传来的方向、自己的背后转过头去。季迟的声音几乎有点变调:“你别回头!”但这没有用处。陈浮的动作不快,但却特别坚定。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一道黑色的三角正在自己的快艇前方慢悠悠的游荡。只有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恐惧的。当陈浮清楚的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手,等到拴着自己身体的力量稍微放松的时候,就从沙滩椅上站直身体。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这艘船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水下面的客人。腥咸的海风里好像还裹挟着另外一种淡淡的腥味。那也许是鱼腥的味道。陈浮的目光落在靠近船舷部位的鱼桶上,他正要走过去,却发现跟他一起站起来的季迟正牢牢地握着他的手,对方的力量那么大,用力得都将他两只手的骨头都捏得咯咯作响。陈浮的目光转向季迟,他想要安抚对方,但还没有等他开口,一直看着三角形移动的季迟就忽然开放了陈浮的手。不等陈浮再做出什么举动,季迟已经走向浴桶,他走的速度很快,到了浴桶之前也没有任何停顿,提起水桶就将其用力一抡!水桶连着桶中的鱼和水一起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圆弧状的轨迹,远远地落在了前方的海里,发出扑通的一声响。环绕在快艇周围的三角形又游荡了一会,然后渐渐远去。季迟慢慢退了两步,接着就撞到了身后的人。陈浮揽着人亲了一口,他亲在对方的耳朵上,一个很温柔带着nongnong安慰的吻。然后他把人带回船舱,启动快艇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白色的船头如同一柄利剑分开水波。船舱之中,陈浮一边开着船一边和季迟说:“酒在冰柜里,开一瓶解解渴?”“压压惊。”季迟坐在一旁纠正。航行了五分钟之后,他总算说话了。“帮我也开一瓶怎么样?”陈浮笑道。“不,我们不能醉驾。”在这样义正词严说话的同时,季迟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向小冰柜取出一罐啤酒,打开自己自己先喝了一口,接着又喂给陈浮,“最多喝上小半罐!”陈浮喝了一口权当解渴。他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从刚才之后,对方哪怕在和自己说话的同时也还有一点儿心不在焉。“季迟。”陈浮叫了对方一声。“什么?”“你刚才非常勇敢。”陈浮认真说。季迟看着陈浮。他又抬了抬拿着啤酒罐的那只手。这一回他在半空中停留的久了一点,颤抖就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了另外一个人眼中。他这时候才回答对方:“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我以为……我都忘记了害怕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一次的出海在日落之前结束,夕阳将落未落的时候,彤云布满天空,一层层一缕缕,好像归家的阶梯。碰见了概率仅有百分之几的鲨鱼,陈浮对于大海暂时有了淡淡的阴影,但要就此放弃之前就计划好的海上行程未免可惜了一点,陈浮上网查了一下行程,然后在自己的计划中修修改改,一边修改一边问季迟:“我查到一个最近的邮轮旅程是明天中午靠岸,我们坐游轮回去?”“明天中午……”季迟想了想,“还挺巧的?”“确实挺巧的。”陈浮承认。“你原本没有计划坐游轮回去吧?”季迟问。“没这个计划。”陈浮说。“没这个计划你还将游轮返程到港的时间算进去。”季迟也是服气了,“这绝对是十级的做计划能力了吧!”“……”陈浮,“只是一点小小的强迫症而已……倒是你,最近都没有什么表演欲了?”“最近吃药了。”刚刚洗完澡的季迟大张着四肢,懒洋洋躺在床上。他的皮肤一直是晒不黑的白色,被热水一蒸就是白里透红的样子。“吃了什么药?”陈浮回头看了季迟一眼。“名字叫陈浮的药。”季迟说,“量身定做,对症入药,效果卓越,非同凡响。”“你最近——”“什么?”“情话说得简直让人把持不住。”陈浮说。他们果然没有把持住。灯光暗了,月亮钻入云头,星星闭起眼睛,夜越来越深——直到第二天中午,两人买了票乘上游轮的时候,季迟还在打着哈欠,依旧有点睡不醒的模样。暖暖的风吹在脸上,七层楼高的邮轮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