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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齐子石念了一句,断然否认道:“不会。” “不过,你找到那道士了么?” “听人说道士似乎正在云游,道破玄机当天就离开了京城。” 莫白薇心不在焉地说着,胸口突然一震。好像恰恰是因为那道士的突然离去,才叫她愈发好奇他的来历。 她实在迫不及待地想瞧瞧那道士是何模样,究竟与前世里那个求雨之人,是不是同一个。 齐子石看着她的面色变化,一时间心底的疑问更深。他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死而复生的女子呢?” “她原是林府上的一个小妾,死而复生之后,林家人觉得晦气,就给了她一笔银子,打发她回老家去了。” “你是说东巷里的林家?”齐子石站起身子,双手背后踱了几步,开口问道。 被齐子石一提醒,莫白薇才忽然想起来,长姐心仪的那个书生,眼下也在东巷的林府中当教书先生。得了空,她该去会一会才是。 于是,她看着愁眉不展的齐子石道:“再过两月,等林家办春宴之时,师兄随我一道去看看。” “也好。”齐子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间的落拓的神情,十分复杂。他回眸看一眼凳子上端坐的少女,用极其低沉的嗓音叮嘱道:“薇儿,那假死之药,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你千万莫碰。” 她从未见过师兄这般的严肃认真,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而后,收起了心里的念头。 其实,她刚来找齐子石时,的的确确是抱着讨药的打算。 自然,那药也是拿来给长姐用的。 假若李家逼婚,叫长姐假死以逃脱婚约,也不失为一个主意。 但这主意,也的确是下下之策。特别是在她听到师兄说,那药用过之后会损伤身体。 她便放弃了! 与此同时,齐子石重新唤了店小二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几两银子,又打听起那死而复生的女子的情况。 店小二拿了银子,嘿嘿一笑,转着眼珠子,滔滔不绝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并透露了出来。 那女子叫芡实,半年前孤身一人从燕地来京城做小生意。后被林太爷看中,领回府做了小妾。 大约半个月以前,好端端的,她突然暴病而亡。林家人将她视为不详,胡乱葬在了乱坟岗。 谁曾想,过了两日,芡实居然死而复生,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发生这种大事,邻里邻居都传疯了。林太爷原打算将她重新带回府里,却遭到了林家人的一致反对。 “再怎么说,也是到过鬼们关之人,谁见了不得后怕。”店小二压低了声音,感慨一句,“那芡实也真真是命苦,白瞎了一幅好皮囊。” “你是说,你老家也在燕地?”莫白薇瞅着那店小二,好奇道。 燕地是燕王刘序的封地,在极北之处,而京城隶属中原腹地。 从燕地到京城少说也有几千里,巴巴地从燕地千里迢迢跑到京城,只为做个小买卖,怎么看都不划算。 “公子一定在想我们为何跑这么远?”店小二无奈的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您不知道,这京城里的许多生意人都是从燕地来的。京城富庶,赚得银子也多,他们愿意折腾。” 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落下莫白薇耳中,忽然多了两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她正打算问小二,那些燕地人千里迢迢来京城,是做什么生意的,结果她话未说出口。那小二忽然住了口,将汗巾子往肩上一搭,高喊一声,“客官您来了,快往里面请。”往别处去了。 虽然莫家世代都是生意人,但向来只由家中的男丁掌管负责。是以,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莫家人同哪些人打交道,打交道之人是何身份,她一概不知。 店小二一说,她才知道。原来偌大的京城之内,隐匿了很多燕地出身的生意人。 莫白薇不由得眉心一跳,她倒不是害怕燕地人,她害怕的是燕王。 倘若此生历史重演,燕王登基,那她兴许仍逃不脱死在刽子手刀下的命运。 第一百七十二章玉佩 还未出冬日,天黑得格外早些。莫白薇紧赶慢赶,回到府上的之时,四下已然一片漆黑。 轿子一落地,她便见松林沉着一张脸,等在门口。 平日她出门归来,松林甚少出来迎接,若不是有关紧的事情发生,松林此时此刻断然不会出现在此处。于是,她张口便问:“出了什么事?” 大红的灯笼,照射着淡淡的红光。松林的一张脸,整个笼在那红光里,也红扑扑的。 他搓着手,缓缓道:“明儿七少爷就要面圣,特意吩咐我来交给姑娘一封信。” 话毕,松林窸窸窣窣地从内衣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又垂下头来,盯着自己脚下的影子看。 过了年,朝堂之上恢复如昔。自然将去岁没审完的旧案重新翻出来审问。 莫白薇虽一早知道这个惯例,但这会儿心脏猛地一跳。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宛若汹涌的潮水般涌入胸口。 她伸手将信接过来,眼下并不着急看。而是张开两片薄唇,问道:“他有没有说别的?” 冬日的空气,单薄而苍凉。莫白薇握着信,手像冻得冰凉。 “没有。”松林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道。 “趁还未宵禁,你去把这个给他。”莫白薇扯下身上的玉佩,语气里含了几分焦急,“他一定懂我的意思。” 朝堂上的事,远远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上一世,她同朝廷根本没有半点儿交集,除了几件重大的案子她知道走向以外。对于别的,她一无所知。 就连昔年相府被满门抄斩,她也不清楚其中的根因。 毕竟,李相位高权重。单就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顶多削官革职,也根本到不了抄家的地步。 这之中,一定另有隐情。 这隐情究竟是什么,是被什么人泄漏出来上达天听。她统统不知道。 眼下,刘允被卷进胭脂的案子里,而这件案子据刘允所说,正是李相精心谋划的一场栽赃陷害。 李相为何要跟他过不去? 这个疑问,她先前就问过刘允。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