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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凶手对死者有足够的心理上的拿捏。“是啊。真奇怪。”袁峰只是哼哼,情不自禁伸出手去,一下一下戳着玻璃里自己的搭档。这个新搭档,冷的像是冰箱底取出来的沉积冰,让人完全没有办法靠近。“你和左森怎么样?相处愉快?”“别提了,”袁峰捂着脸,“感觉跟这个人相处每秒要承受他一百八十次的嘲讽攻击,还都是封印状态下的。”“听说他就是这样的,”欧文听到这说法,掩嘴吃笑,“不过也有人说,原来他还是挺温和的。”“怎么?”他挑起一边眉毛,以示兴趣。“据说他是受了刺激,在破了当年那桩虐杀婴儿的案子之后,他自己的妻子在家中自杀,把自己吊死在浴室里,尸体还是他发现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袁峰只觉有冰冷触角顺着后脊攀爬上来。“真的假的?”他瞪大眼睛。“都是传言哈,传言。”欧文摆了摆手以示清白,“那案子已经被封,说是当年圣婴的案子太过轰动,警方不想对外界再造成不利影响,案子结了之后也就封起来了。”正说着话,左森从审讯室走出来,依旧是一脸贫乏的表情,看不出之前审讯室的剑拔弩张。袁峰沉浸在震惊里,回过神来时正撞上那人冷如浮冰的眼睛。他忽然有种白日活见鬼的感觉。“尸检报告出来了,”欧文反应迅速,瞬间恢复专业姿态,“死因是砷中毒,不是□□。”“太猖狂了,”袁峰低声附和,“一个礼拜杀了两个人,这人简直是疯子。”“不是疯子,”左森否定着,泄力般坐进椅子里,“这些只是他的试验。”他把大开页记事本摊在桌上,纸页间凌乱涂写,全是数据和线索。“你审讯的时候居然还在想这个!”袁峰恢复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欧文追问。没有人说话,左森只是空张望着头顶天花板,一言不发。作者有话要说:☆、篇·饵出外勤回来时,袁峰顺手带回了晚饭,左森正在会议室的白板前站着发愣。几个小时之前的沉默延续,他脑后的一撮头发飞翘着,却不知上一个盹打在了什么地方。以这样的角度看,他的搭档总算有些单身汉们值得同情的可怜气息。他憋了笑上前,这才看见左森面前的一块白板上已经被乱线拉扯的乱七八糟。所有死者的信息,死亡时间,死因,以及现场,绘织成了一个凌乱无边的网。我天。他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人莫不是蜘蛛精转世?只要有平面就开始胡搅蛮缠。“有什么发现,大侦探?”他走上去,对方依旧没有回答他,食指压着鼻尖下的一块皮肤,是他惯常的思考动作。也有行为分析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会有的下意识动作。袁峰分出两秒神想到这里,不由得干咳一声。“概率和巧合,你相信哪一个?”左森突然开口。“什么?”实在意外他会突然开口,袁峰猝不及防。“你在想什么?”“Pattern,”左森说,“以个体定义现象,同象的概率即是模式,无论这些案子被设计的多么没有关联,‘模式’是难以逃脱的东西。一个人可以设计出很多结局不同的迷宫,但他难以避免设计迷局的方式在迷宫一种一再运用。”他轻叩这桌面,缓缓道,“所有这些,死亡地点不同,时间不同,死因不同,死者之间彼此没有认识的关系,但是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所有的人,都是死在了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物品上。”毒品,药物,食物。“那致死的毒物怎么解释?”袁峰皱起眉头,“他在想什么?”“那只是他的试验罢了,看看这些毒物的用量。”一堆凌乱的数字,唯一的关联便是量的递增。“这又是什么意思?”袁峰失笑。“试验。”左森强调一遍,“不同的药品不同的量,他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找到了然后呢?”问出这句的同时,袁峰噤声恍然。那之后一定是一个未完成的精心设计的谋杀案。可是他们连潜在的可能受害人都没有。“他在拿这些人做谋杀试验…西区鱼目混杂,黑户口很多,他知道这些人死了也至多被送至公共殡仪处,查不出个什么,所以才会选择下手。”“问题是这些□□的来源。”左森沉吟,“凡是有机会接触的,老师,研究者,助教,甚至是负责打扫的清洁工,都不排除可能。我们知道他有计划,却不知到他到底为了什么。”“吃饭吧,先吃饭。”袁峰有些头疼,跟这类人相处他倾向于直接跳至答案,他连忙把买来的晚餐端出来免得烧脑,搭档倒也没意见,拆了筷子就在旁边坐下来。吃的是路边十块钱一份的盒饭,袁峰见他饭盒里剩下的尽是挑出来的油焖茄子,看不过浪费,伸筷子夹到自己的碗里。一时食无言。饭间袁峰时不时偷瞄着对面的搭档,对方沉闷的像是一尊雕像,难以想象这样的人面对爱人会有怎样的表情。又或者,在面对爱人悬挂的尸体时……他猛地摇头,甩走了脊背上漫起的一阵恶寒。“我说,”他试图破冰,“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有多大仇,要在杀他之前先杀那么多人做垫背。”“也许是要杀政府官员什么的。”他自顾自补了一句。“不要禁锢思维,年轻人,”左森把茄子扔进他的饭盒里,“他这么精心设计,也许是因为爱。”他抬起眼,果真看到对方因这句重口味面孔扭曲,不清不楚地扯了扯嘴角。“我想现在不是一个野餐的好机会,大侦探们。”法医欧文倚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你又闯了什么祸啊大华生?”左森没有接话,袁峰鼻子里出气。“事实是,我从外卖的披萨盒上提取到一枚指纹,好消息是,指纹不属于死者。”袁峰与左森对视一眼,“那坏消息呢?”“这枚指纹不在我们的记录中,我们不知道指纹的主人是谁。”作者有话要说:☆、篇·饵左森用了三天时间在西区的街头上漫步,从黄昏至夜幕,沿中心马路走至偏僻后巷,酒馆里有隐约旖旎的蓝调布鲁斯,喝醉的人醺醺然搡开门,险些跌进怀里的艳丽女子有暧昧湿润的眼底和舌尖,一室烟熏酒暖被寒风吹散,倏忽滑入街衢尽头。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