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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 她喉头滚动一下:“画展这件事,是你帮我的。” 没有画展给她的信心和勇气,她断不可能信心百倍地奔赴蔚大校考考场;没有那晚他一遍遍的安抚,她断不可能一身轻松地在清晨睁开眼睛。 这么好的成绩,有一大半,其实都是沈熄的功劳。 她的希望之光听到这里,才算是松了口气:“我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沈熄揉揉她的脑袋,说:“就知道你会情绪失控,果然,不告诉你是对的。” 他颈间一凉。 他挪开她的脑袋,哭笑不得地用指腹把林盏眼角的余泪抹干。 “好了,哭什么。” 回程的路上,林盏步伐缓慢,盯着水泥路面上一个个小凸起,再碾过。 她一字一顿地说:“沈熄,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 沈熄笑着看她一眼,喉结一滚,含笑道:“嗯。” 她今晚实在感性得不像自己,她知道。 “很好很好的。”她补充说。 沈熄低声回她。 “已经很好了。” /// 最后一轮复习眼见着已要步入尾声,从高三伊始就绷着弦儿的崇高学子,临近高考时,反倒难得地放松了。 只剩一个多月,一切已成定局。 对诸位学了三年的学生来说是这样,但对于以三班为首的几个美术班来讲,大家都更加发奋起来。 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那些拔高题,而是基础题,能多巩固一分基础,就多一分胜算。 林盏正在位置上享受着“特殊待遇”。 ——来自沈学霸亲自挑选的试题。 还别说,沈熄选给她的题,虽然有一些做起来并不简单,但她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越写越带劲,越写嘴角的笑越浓。 大概只要是有关于他的,就算是乏味至极的东西,于她而言都是甜的。 孙宏出门打水,瞥见林盏写题写得心情大好,以为她是在做什么有趣的题,凑过去一看,发现她在写数学题。 孙宏:…… 他跟郑意眠说:“我活到现在,第一次见身边的人写数学题能这么满足,还带笑的。” 林盏抬头看他:“不然呢?” 孙宏:“我一般都用数学题来压抑自己。比如说我喜欢上一个女生,但我知道我和她不可能,可我又没法放弃,那我怎么办呢?” 齐力杰问:“跳楼?” 孙宏:“滚你妈的。” 随即又对林盏说:“那我就为她写一道数学题,幻想一道道数学题就是我追她路上的一个个坎,后来我做了一道三角函数,回去就把她的联系方式删了,三年,再没想起她一次。后来我想,爱情算什么呢,去他妈的爱情,只要能不做数学题,单身我也认了。” 林盏:“……” 低下头继续写。 齐力杰饶有兴致:“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还会喜欢女的?” 郑意眠:“认同。” 林盏腾出精力答了句:“附议。” 孙宏看着齐力杰,举起手上的杯子:“看到我手上的玻璃杯没,下一秒它就在你头上。” 二人推搡着出去打水,林盏正纠结着手上这道导数题,咬了咬笔杆子,跟郑意眠说。 “眠眠,我有点想放弃沈熄了。” 郑意眠:“……” 看到林盏又在抓头发,郑意眠说:“别抓了,再抓你就要秃了。” 林盏列了几个式子,一笔一画地算,广播里还在放歌:“手中的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她在草稿纸上胡乱画了下:“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语毕,抬笔写下一行: “沈熄,林盏夫也,盏皇甚宠之。” 敲敲书壳给郑意眠看:“我写的三行情诗。” 郑意眠:“……” 两个人正闹着,有人喊林盏:“盏盏,饮水机没水了!” 林盏起身:“知道了,来了。” 每天送桶装水的人,会把水放在教室门口。 林盏走到教室门口,把水提起来,正准备往里走。 外面的沈熄一眼看到她,两步走过来,扶住她的手。 “我来吧。” 林盏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他提着水走进教室。 她站在原地没动作。 直到有人发现不对劲,朝着沈熄就喊开:“我靠,这谁啊?” “主席,你走错教室了吧?” 林盏这才三两步赶上去,但是沈熄已经把水换完了。 有看热闹的人,连觉都不睡了:“哇哇哇,买一送一啊!” 林盏斜他们:“胡说什么呢。” “哎哟,说都不让说了啊我们盏姐,可以可以,这次干得好啊!给我们三班找了个上门女婿!” 林盏睇他们:“快写题吧你们,整天就知道胡扯。” “有八卦不看的是狗!大家说是不是?” “对对对!” …… 林盏推沈熄:“你快走吧,你再不走我们班就要炸了。” 沈熄点头,瞥见她神色不自然,很正经地问:“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走?” “……” 林盏被他这么撩了一下,很快反客为主,朝他眨了眨眼。 “今晚再见嘛。” “……” 沈熄:“……我先走了。” /// 高考前五天,崇高提前放假,给大家留一段自主复习的时间。 最后那天晚上,黑板上贴满了大大的一张纸,纸上画着一棵树。 每个人都拿着画笔上去画了一片叶子,并在叶子里写下了对往后的期盼。 像勾勒一幅对未来的美好蓝图。 黄郴在讲台上说:“以后大家也许会见面,也许再也不会见,可能过了很多年拿出毕业照一看,啊,这个人,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觉得缘分是件很微妙的事情,那么多班级,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