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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听月楼见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她赶着去办差,他则哄着她多逗留一阵。方才那两句,便是在那情形下说的。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距今几年了? 不记得了。 不能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郗骁:听说今天的小剧场难产了? 令言:让你抽疯抽得蠢作者没词儿了吧? 郗骁:明明是心疼我心疼得没词儿了。 令言:……要不说是蠢作者呢。 第036章(单更) 036 风雨欲来 “我总以为, 你已忘记与我相关的事情。”郗骁语气寥落, “你若真的忘记,我也有个宽慰自己的理由。” 沈令言抬头直视他, “我总希望, 你能与我一样, 不再回顾, 只看前路。” 郗骁眉心一蹙, “若不需铭记, 我为何要走那段来时路?” 沈令言微笑, “哪有不走岔路的人,迷途知返就好。” 郗骁也笑,只是有讽刺的意味。“不说这些。边吃边谈正事。”他说完,将书房中的几盏明灯点亮, 后将长窗关拢。 沈令言转到东面的书柜前, 透过镶嵌着玻璃的柜门, 闲闲看着里面的书籍名录。无意间发现有一缕发丝垂落,从容抬手, 别到耳后。 姚烈与两名侍卫带着食盒、两壶美酒上楼, 从宴息室搬来餐桌、座椅, 轻手轻脚地摆饭安箸,又备好净手的水,末了欠一欠身,无声退下。 郗骁斟满两杯酒,抬眼望向她。 瘦削, 但是身姿如松。头戴幅巾,玉色深衣的领口、袖口、衣摆为浅淡青色,腰间系三寸宽的白带,脚上一双饰云纹软底靴。 她很少有机会做女子装扮,大多与男子一样穿官服或常服。但这丝毫不能折损她的美。 察觉到他的注视,沈令言侧头对上他视线,只一瞬,便举步前去洗净双手,回身坐到饭桌前。 郗骁把一杯酒递给她。 沈令言迟疑着,不想接。 “皇上准我全力帮你查案,就算误事,也我有给你善后。”郗骁语气平和,“今日破例一回吧?以前不曾有,往后再不能有。” 他这话,让她听着别扭、不安。沈令言把银质酒杯接到手里。 “答应了?”郗骁问。 “嗯。” 郗骁一笑,将一个酒壶放在她手边,“陈年梨花白,就算喝多了也不会难受。” 沈令言颔首。 郗骁落座,对她端杯。 酒杯相碰,一饮而尽,又各自将空杯斟满酒。 桌上八道菜,不是开胃就是暖胃的,另附的一道猴头菇鸡汤,亦是养胃的。 她相信不是他的意思,是姚烈吩咐厨房做了这样一餐饭——他今日不可能顾得上这些。他身边的人,已经在以前养成了习惯,照着他的心思照顾她。 郗骁看着席面,哑然失笑,“难得姚烈有心,别辜负。” 沈令言微笑,没动筷子,而是对他举杯,“敬王爷。” 郗骁颔首,端杯喝尽杯中酒,随后端起第三杯,“还行么?” “没事。”沈令言笑着与他碰杯,“平时并非不喝酒,只是与人同饮时少,独酌时多。” “我不是。有喝酒的机会,我就不放过。”郗骁笑笑地与她干了第三杯,继而举筷,示意她吃菜。 吃了几口菜,沈令言放下筷子,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个了结。”郗骁特别平静,“不干不净的东西压了太久,烦了,累了。” 沈令言又问:“你确定与贺家有关?” 郗骁眼含讥诮,“需要确定?我说有关便有关。” “我以为,你不是牵连无辜的人。” 郗骁轻笑,“在我眼里,早已没有无辜之人。” “巧了,我也是。”沈令言素手轻轻转动着酒杯,“近来,我做了一件你不会赞同的事。” 郗骁饶有兴致地道:“说来听听。” 沈令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说之前,先问你一件事。明月小时候,长公主救过她一命,那份恩情,你到如今还没还吧?” “对。” 是十来年前的事了,他与明月随着皇室中人去行宫消夏。明月小时候不识水性,却喜欢在近水处嬉戏,他那时粗心大意,没有时时将她带在身边。一日,明月不慎跌落到水流湍急的河中,服侍在近前的仆妇没有会水的,能做的只有高声呼救。 幸好萧宝明在附近,且水性不错,当即不顾宫女阻拦,跳入水中救人。明月被救上岸的时候,萧宝明已经精疲力竭,险些沉入河底。 帮过、救过明月,就是帮过、救过他。 那份恩情,这些年来,他与明月从不曾忘记。 “这就好。”沈令言满意地一笑,垂眸看着酒杯,“我近期搜罗了不少长公主与驸马的罪证,已经将部分罪行禀明皇上。” 郗骁下巴抽紧,定定地凝视着她,目光越来越锋利。 沈令言又喝了一口酒。酒液落入喉间,不觉甘醇,只觉苦涩。 太苦了。苦得心尖都在发颤。 “原来,我们不是有缘无分,”郗骁语声有些沙哑,“是要反目成仇。” “这要看你。”沈令言抬了眼睑,眼神清冷,“你收手,我也会收手,不会让长公主身败名裂。” 郗骁缓缓摇头,“没可能。” 沈令言无所谓地笑了笑,“那就各忙各的。” 郗骁沉默下去,强迫自己克制着心头蹿升的怒意。 沈令言慢慢地喝完杯里的酒,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我说过今日本就要来,便是要与你说这些。言尽于此,告辞。” “不准走。”郗骁烦躁地按了按眉心,“雨还没停,话还没说完。” “那是你的事。”沈令言拱一拱手,从容举步,向外走去。 郗骁闭了闭眼,再也不能克制,霍然起身,疾步到了她身侧,扣住她的手腕,猛力把她往原位一带,“你到底欠了贺家什么!?为了贺家,你连这种事都做得出,还敢说你只是奉召回京?!” 沈令言手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