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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是加减法上的一些小窍门。窍门就像是一个机关,你找到了,应声开启,找到之前,便是云里雾里。 他缓声讲解的时候,持盈时不时在手边的空白纸张上记一笔。 这段日子过去,她已经用惯了铅笔,打心底觉得比毛笔实用多了,这两天已经开始用铅笔给人画像了。 明月却跟她相反,莫名抵触新奇的物件儿,懒得尝试,说什么满天下的人都在用毛笔,偏你跟着你家皇上标新立异,不学,学了也没用。而且啊,你可当心,一手好字的功底可别荒废掉,那就太对不起伍先生了。 倒把她一通训,惹得她直说是歪理。 萧仲麟才不是要标新立异,只是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 也罢了,顺其自然吧,慢慢的总会有更多的人尝试并且习惯。内务府那些人都不是吃闲饭的,每日都琢磨着把铅笔做得更好一些,隔几日就给她送来一把,有的做的太好看,她根本舍不得用,当宝贝一样放在专门打造的笔筒里,当花儿一样每日赏看。 先前她以为,这一关,自己不知何时才能走过去。有一天早间醒来,居然突发奇想:人们为什么都害怕被打入冷宫、发落到寺庙修行?她不怕,真不怕,很想去过那样单调却清净的日子。在那一刻,她几乎有点儿迫切的希望那样的光景到来。 回过神来,不免自嘲,又想,自己这偶尔心如死灰的样子,会很让他不悦吧? 怎样的感情,能经得起对方这样消磨?——不是不想接受绵长的情意,是打心底没力气。 总担心辜负,却又没信心控制自己。 但是一日一日的,自己又认真小气起来:每日天黑之后,就怕他那边出岔子,把她晾在一边,去宠幸别的女子。 不能接受。一想就难受,还有点儿无名火在心里蹿升。 她居然真真切切的生了妒忌之心,还是在这最不缺莺莺燕燕的深宫。 真荒唐。 明知荒唐,还是不肯让那劳什子的识大体回到心海。 他不知她这些小心思,每一日不论多晚都会回来,哪怕她已经沉睡。一日三餐、调理身体的药膳,总是记挂在心,让卓永回来提醒甚至监督着她吃饭。 外面的人都说,皇上对待诸事,越来越强势,杀伐果决,可在她这儿,却始终是温柔细致。 如此良人,足以叫人此生无憾。 走神了。持盈意识到,连忙敛起心绪,认真聆听。 萧仲麟看着身边的人,神色专注而单纯,像是一个好学又伶俐的小孩子,好看的小手握着笔,笔尖时不时灵活迅速的写写画画,在纸上留下流畅悦目的印记。 总是这样,遇到什么事就会有什么样的态度,认真,聪敏。只是偶尔独处的时候,才会放任心绪,让竭力埋在最深处的伤口疼一会儿。 该有多坚强才能做到。 这样坚强,本该让他放心,可他却心疼得厉害。 他走神了,语声顿住。 持盈奇怪地抬眼看他,却看到了他唇角噙着笑,温情脉脉地凝视着自己。 “傻乎乎的。”持盈少见的这样揶揄他,促狭的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在想什么?” 萧仲麟被她的言语、小举动惹得心头起了暖暖的涟漪,把她安置在膝上,搂着她,“猜猜看。” 持盈放下笔,转身勾住他的脖子,享受着这样的时刻,“嗯,我想想。” 萧仲麟的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颊,想着她方才的样子,想着她此刻的乖顺,唇滑到了她耳际,“我们要个女儿吧?” “嗯?”持盈惊讶,随后笑出声来,“好像人给你摆好了条件,能让你选似的。”这厮有时候说话,是不过脑子的。 “我想要女儿。”他没时间自嘲、不自在,沉浸在憧憬之中,“有个小小的女儿,我们就可以每日哄着她,等她启蒙之后,可以陪着她做功课,要是像你小时候一样调皮,你可有得头疼了。应该不会,随我就行了。” 持盈笑得身形微微打颤,“随你什么?随你这份儿不着调啊?那还不如随我。”说着话,眼睑抬起,双手捧住他的面容,“听你这样说着,我就一个念头。” “什么?”他啄了啄她的唇。 “我要儿子。”持盈摩挲着他的唇,“要一个像足了你的儿子——不着调就算了,别的都很好。” “别的,”他吮一下她的唇,“都很好?” “嗯。”她点头,“现在都很好。” “别的,都包括什么?”他坏坏地笑起来,予以一记火热而迅速的吻,手抚了抚她心口,又落在她腰肢,“都很好么?” 持盈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面颊瞬时烧了起来,“你这个人啊……” “你还没回答我。”萧仲麟手指起落间,挑开了她的衣带。 “就不说,急死你。”她嘀咕着。 “小东西,”他将她拥倒在榻上,“倒要看看谁起急。” 宫灯熄灭,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想起。 “不在这儿。”持盈挺了挺腰,把一本书从身下拿开,还是不舒服,扭动着,“硌得慌。” “娇气。”她越动,他越急,“忍着吧,成么?” “欺负人。”她语带笑意,故意磨他,双腿蜷缩起来,隔在彼此之间。 他索性顺势将她修长的腿架在肩头。 持盈立时有些慌了,“嗳……”刚要商量他,他已坚定的撞入,一声呻|吟便漫出口。 “坏丫头,我还收拾不了你?”他忙里偷闲地说。 她不吭声,是知道这时候说话定是语不成调。 他反倒担心她疼了或是生气了,停下来,敛目打量着她,“持盈?” “嗯?” “没事儿吧?” 持盈微笑,“有事。” “怎么了?”她语气软软的,足以让他心安,这一声问,是觉得她有话跟自己说。 “不舒服。”准确的说,是这姿态太让她不自在。 萧仲麟笑着放开她,躺到她身侧,随后却把她安置到身上,“我不嫌硌得慌,你来。” “混帐,见缝插针地讨便宜。”持盈笑着坐在他腰间,双手抚着他的面容,“真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