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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热抱着追风挣扎着站起。 马蹄磨的鲜血淋漓追风所到之处红梅盛开,她不敢去想炼狱噩梦的屠杀,更不敢去想他,她要听他的话好好活下去,他肯定会等着她回去,她要回去找他!牵着追风一深一浅走在雪地之上,一人一马,而已。 宣和五年,腊月初十。 雁月新帝,孝帝第三子萧玦登基,延续旧制,刑部侍郎白威拥立新帝功不可没一跃成为首辅丞相,白维之女白媚儿入宫为妃,谋反一案牵扯官员近百人,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九族,朝堂因此彻底洗牌。 宣和六年,正月初一,幽州。 “毓儿,我讨了一个包子,你快吃。” 充耳是噼啪作响的鞭炮声响,倚在冰冷的墙角,骨头冻的咯吱作响,脏兮兮看不出模样的面容只有一双眼睛漆黑点墨一般。 破旧的麻布葛衣粗劣的针脚一层层厚厚的补丁,骨瘦如柴的手腕裸'露在冷风中,手中捧着一个冷透冰硬的包子。 漱毓抿抿干裂的嘴唇,接过包子小心的掰开一半,剩下的一半递回到漱墨手中,相对而笑,两个相依为命的人在矮矮的土坯墙角彼此依偎一口一口吃完勉强可以嚼动的包子。 漱毓病的很重,虚弱的靠在漱墨身上,她搀着她走在空荡的街头叩开一户又一户的木门,暖意融融,张灯结彩,一家合乐,谁人搭理脏兮兮的讨饭乞儿,没由来新年第一天就触了晦气。 “求求你了,给我们一碗热水也好。” “滚,真是触了眉头。”那人把门摔的乒乓作响狠狠把她推了出去。 漱墨弱质芊芊没甚气力摔在门口的石阶上原本冻裂成疮的双手硬生生扯出一道口子,鲜血淋漓火辣辣痛痒难忍。 在街角随手捡了一片枯叶擦了擦血迹,听到她的轻咳转身看到漱毓睁大眼睛直盯着她的伤口。 她试图用衣襟遮挡,奈何衣服短小捉襟见肘,柔声劝慰“毓儿,没事。” “姐,我不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们养在深闺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家闺秀又该如何活下去?她们还不能死,不能死! “给。”芊芊玉手递到她面前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汤,漱墨满眼戒备的看向来人。 火红的衣裙绣着金丝缠枝番莲花,外罩黑衣斗篷,边缘绣满了银色的缠枝暗纹,看不清模样。 漱毓紧紧攥着身旁漱墨的手心,骨节凸起微微泛白“怎么?不需要?” 她回头看了一眼漱毓无一丝犹疑的接过,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汤服侍meimei喝下,咳嗽稍缓一些,那人勾起一个笑容淡淡看了她们一眼起身欲走“你能救我meimei吗?” 她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俯下身子看着她们,不卑不亢的眼睛坚毅决绝与瘦弱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漱毓低头微礼以作谢意把杯盏奉还,那是大家闺秀自有的落落大方进退有礼,漱墨眸若寒星其间是不符合年纪的沧桑“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你能救她吗?” 她笑而不答自怀中拿出一把精美的匕首问道“喜欢吗?” 她俩默契的摇摇头又点点头,那人半翘着兰花指食指摩挲着锋利的剑锋,吹发立断,戏谑的说道“我可以救她,但世间万事自有交换的筹码。” “什么筹码?” “恩…”她略一沉吟皱眉思索了一会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要你的命,如何?” 漱墨抱着昏昏沉沉的漱毓冷然道“好。” “哈哈,有趣的女子。我很喜欢。”她掩口而笑,瓷玉般的指甲抚摸着她的发“我怎么舍得要了你的命,这样吧,帮我抄半年古书也就罢了。” “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交换的筹码。”漱毓气若游丝但这一句话一字一字说得极为清晰。 “自然。”她抬起眼帘很是诧异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才朱唇微齐的淡淡回答。 “我要沉冤血案。” 漱毓迷蒙的眼中燃起跳动的火焰,杀戮、鲜血几乎破瞳而出,她没有多少气力,紧抿的薄唇因为用力慢慢渗出淡淡的血丝,身体剧烈的颤抖,满腔恨意震碎了她的四肢百骸。 漱墨安抚的把她紧紧搂在怀中,眸中毁天灭地的滔天恨意比之漱毓更甚“手刃仇人,十倍奉还。” “好。”她心情很好的拍掌,起身低头斜睨了一眼,冰冷的说道“你要成为最好的剑,从此以后你只需记住你是剑阁最锋利的一把剑,否则…我不需要无用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请小天使支持正版,完结现言,男神暗恋明恋史哦,接档古言,真太监文 ☆、暗杀 宣和八年,六月初三 一匹快马疾驰而过,雨水混着血水顺着马背沁出一道血路,院前硕大一颗石榴树灼灼开了满树繁花,泣血的红。 她翻身下马,腐烂发炎的伤口泛白的腐rou烈烈做疼,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草草系着的白色纱带已成血色,跌跌撞撞走至正厅,粗重的喘息,呼吸之间整个腹腔隐隐作痛,眼睛半闭,几近昏厥。 “晚了一天。”坐上之人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隐隐丝竹入耳,芊芊玉指顺着节奏打着拍子,闲话家常般的说道。 “属下遭了埋伏,主子恕罪。” “哼”她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喝道“一念之仁,必留后患,我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 “他…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她颤抖的抬起头,额间的发紧紧贴在额头上,满身水污,眸中半是害怕半是祈求还有一丝无惧的执念。 她伸手嵌住她的下颚,两指用力,漱毓被迫睁大眼睛,窒息的绝望反而让她有股解脱的快感“你只是一把剑,你只需执行我的命令,记住了吗?” 紧紧盯着她狠辣的眸子,眼角慢慢勾起了一点笑意,极淡极浅,喉间的力道慢慢松了,她伏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喘息,右手依旧无法抬起,指尖的鲜血越聚越多。 “参见主子。”漱墨跪在一旁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漱毓,收回目光眸色冰冷的把一个玄色包裹扔在地上,血rou模糊的八岁孩子的头颅被血污凝结的发丝缠绕着。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错。” 漱毓直愣愣瞪着那颗毫无生机的头颅,牙齿咯吱咯吱只打颤,左手硬撑着伏在地上,右手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木木的并无知觉。 她放下茶盏清冷的看了她一眼“最后一次。” “谢主子开恩。”漱墨冰着一张脸,眸中一片死寂,望向漱毓的时候方露出担忧之色微微动容皱眉“属下告退。” “恩。” 她没有丝毫办法,两年的杀手生涯,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还好她和meimei都还活着,她不敢逆了那人的心思。 即使身负血债漱毓依旧不能狠下心做个见血封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