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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向跪在中央的人,官帽之下一头花白的头发,瘦小的身子跪趴在地上。“你也让朕立太子......”下面站着的官员一听皇上的语气便知这是皇上发怒的前兆,胆子小的已经跪了下来。一人跪了,其余人也纷纷屈膝而跪不敢说话。“太子。”光成皇帝又叹一声,抬眼望去,因为此事百官跪拜,一直延伸到金銮殿外,不由又叹一口气。“确实是时候册立太子了。”百官一听皇上并未责骂户部尚书,反而真有立太子之心,心中震惊,却不敢说话。户部尚书跪在地上,本就是冒着以死纳谏的心,没想到一向眷恋皇位的皇上一反常态,这次竟然同意了,顿时欣喜若狂,不断磕着头喊道:“皇上贤明,皇上贤明啊。”光成帝微微低头看着地上的户部尚书,眼光晦暗不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同百官说:“太子,朕已经有了人选,今日就此退朝吧。”当天中午,一道圣旨携着册封太子的消息传遍皇宫,宫外随即贴出皇榜,告知民间册封太子一。敏清王府内,同样也收到了消息。“怎么会是他?”穆子怀今天没有去翰林院,而是留在王府照顾刚刚从宫内回来的王爷,听到这个消息也忍不住惊呼一声。“这立太子,如今看来也只是皇上的缓兵之计。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皇上身居高位的心怎么还会愿意放手。”任丹枫微微皱着眉,虽然是这么说,但对于皇上为什么选那个人做太子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甫云华背上新换了纱布,抬着手让穆子怀帮他穿上衣服,一边道:“恐怕新太子现在也震惊着呢,是真正的只惊不喜吧。”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拉扯到后背的伤口,又让他眉头皱起来。穆子怀连忙扶住他的身体,轻抚背部帮他顺气。“王爷伤口还未好尽,应当小心些。”皇甫云华勾起嘴角,看了穆子怀一眼,笑道:“这在皇宫里待了几天,子怀倒是学会关心人了。”穆子怀一愣,连忙放开他,脸上却不受控制的有些发红。方才王爷又将丫鬟都叫了出去,左右看看找不到人,只好认栽的拿过衣服,迅速帮王爷穿戴整齐。任丹枫坐在一旁,视线还留在王爷胸口的纱布上,直到衣服盖上才移开,望向王爷的目光中带了担心。“王爷日后不该如此鲁莽,若是刺客手往左边偏上一点点,那该如何是好?”皇甫云华不在乎的摆摆右臂,似乎并不把任丹枫的话放在心上。“多亏了那刺客,若不是这伤,我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就脱险。”任丹枫不语,对于王爷的不惜命颇有微词。“那名侍卫长怎么样了?”皇甫云华也不恼,只是接着问道。前段时间一直被困在宫内,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若不是笃定两人定能猜出他送出的消息,又能尽心救人,独守皇宫的他也不敢如此大胆。“喂了致哑致聋的药,剜了眼睛之后送到了南方,家中老小也一并送去了。”任丹枫如实回禀,虽然本意是将其杀了,到最后还是决定放他一条生路,但为了确保秘密不被泄露,还是做了最周全的安排。“南诏使臣呢?”“不日将会回南诏,已经表示日后愿协助王爷。只是在离开之前,想要见王爷一面。”皇甫云华微微眯起眼睛,想起此人之前还站在大皇子一边,还有之前皇上说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南诏的面相识人,我也想见识见识。”说完又想起另一件事,笑着问道:“那个锦绣阁呢?丝帕是被谁解出来的?”“是子怀。”穆子怀连忙开口:“我也是听翰林院的管院提起才想起来,去那里刚好看到大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只是碰巧罢了。”抬头见王爷正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心慌,一板一眼的回答到:“去年夏末皇嗣入大理寺受审时候,大皇子去得迟了些时候,查了当时见过大皇子的人。那时候刚好就是南诏使臣入宫的日子,恐怕从那个时候,大皇子便已经开始计划此时了。皇上亲耕时候的守卫也是那时候开始布置的,这些消息都已经送去给了弘少卿。”皇甫云华望着他点点头,满意一笑。“只是没想到岚贵妃愿意以死换得大皇子一命,让案子的查办停了下来。”任丹枫望了望王爷,突然想起白绫自缢的岚贵妃,突然感叹道。皇甫云华不以为意,随口解释道:“岚贵妃与母后自皇上未登基时便侍其左右,母后有左相和将军傍身,而岚贵妃美艳无双,就算三十多年过去也风采不减,皇上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皇上果真是不得不服老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查杀胆敢杀害自己的人。”穆子怀听着王爷说着,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也许皇上对大皇子尚有疼爱,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人。”皇甫云华闻言朝穆子怀看过去。“在位者,亲人又如何?子嗣又如何?畏缩软弱只会让他的帝国垮塌,没有其他理由。”穆子怀不言,眉头微微皱起。皇甫云华见他又不说话了,只好改口转提他事。“翰林院最近怎么样了?”“接了皇上密旨,急于将行刺一事抹消,用不了几天就不会出现在史籍中。”王爷一提,穆子怀才想起来连忙禀告。皇甫云华点点头,叮嘱道:“在翰林院当官能行走于宫内各处,大有益处,你多跑动跑动。等这事过了,便找个由头升职。”“是。”穆子怀低头答应,王爷送他入朝为官绝不是为了让他闲职的“如今册立了太子,恐怕母后又会有所动作,如今我们无需动手,只需旁观便可。闹得越大,对我们越有利。”皇甫云华站起身,走了两步,感觉背叛的伤口不是很疼了,又朝身后两人叮嘱一遍。“是。”两人纷纷拱手应下来。皇宫内,坤宁宫。皇后抖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想起刚才听到的圣旨,怒火又蹿起来,手抖了又抖,最后反手一砸,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茶水溅了一地。“母后莫气,身体要紧。”二皇子坐在右边下座,心中同样气愤难平,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慰皇后。“没想到皇上如此薄情,本宫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他竟然让他做太子,当真是儿戏吗?”皇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长久以来维持的温婉有一瞬间撕裂。“母后,现在想一想,父皇立他为太子也情有可原,并非毫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