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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要回避逃开,可他那没什么重量的手却牢牢揽着我,他的声音像是草原上柔软的风,我的耳畔散着热气,耳廓逐渐发红。我听到他说,你不要顾及我,我没关系的。只要你能够开开心心,我也会跟着觉得幸福。徐立然,我就是这样的存在。我能待在你的身边,你还能让我喜欢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不能呼吸了,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烫,因为羞耻,那是赵珏给予我的温度。他的宽容体贴让我无所适从,我甚至是希望他能痛骂我一顿,骂我这个三心二意朝三暮四下贱的人。可他没有,他妥帖小心的安置着我,把我颠倒的心,又原原本本扶正,他说,徐立然,在灰洲岛上,是我最高兴的一段日子。我急切地说,也是我的。赵珏笑了,他对我说,你根本不会撒谎。他轻轻推了我一下,我踉跄着落地,我呆看着他,听他说道,我休学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还有一个手术,得在左腿里重新植入钢板,另外还有一段很长时间的复建,医生都和我说了,我以后都很难像常人那样运动。我微微张开嘴,我艰难开口,你都知道了?很早就知道了。赵珏低下头,伸手覆在自己的左腿上,他放低声音,但是我不后悔。徐立然,我不后悔去救他,如果李老师死了,我才会真的后悔。我咬着牙,手指揪着衣角,我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我吐出几个字。可你的腿?赵珏抬起头,朝我笑,像是释然的笑,我根本不想看到他那样的微笑。他说,没关系的,我会努力复建,我会站起来,我会和从前一样。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可这过程会很难受,会很漫长。我也会有失落泄气愤怒的时候,我不想让你见到这样的我。所以,等我好了后,你再来看我,好不好?我能说什么?我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我甚至都不敢哭,我睁大眼,指甲掐着掌心,我……我说,好。赵珏让我不要去见他,可我却没有认真履行。我依旧会去看他,只不过是偷偷的去。我戴着帽子和口罩,这样的装扮在医院里倒也是不突兀,我会站在复建室的门外,偷偷望一眼。我看到赵珏双腿着地,一瘸一拐艰难行动,他曾经是个运动健将,在我看来,他几乎什么项目都会,而现在他只是行走几步,便右膝跪地,满头大汗,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左腿,愣了很久,脸上的表情是空旷的贫瘠土地。我也钝钝的看着他,透过狭窄的一寸窗户玻璃,我不敢想象赵珏此刻是什么心情。我想要打开门冲过去,把他扶起来,当我的手贴在门板上,即将要推开时,赵珏侧头,投来淡入烟雨的目光。他与我对视,微微摇头,我看到他的口型,他说,徐立然,不要过来。他的坚持,他的倔强,他的傲,似乎在这一刻才在我的眼前体现。他是赵珏,是朝阳是和风是熠熠闪烁的星辰,是不能被同情不能被怜悯,是潇洒挥洒人生的赵珏。之后我不再去医院,生活一下子空出了很多时间,我重新开始去烘焙班,我旷课了太多节,原本和我一块学的都已经考了证书学满毕业了,就还有我,不成调子。林展常常会过来接我下课,顺便把我课上做的蛋糕统统都吃了。他之前折腾出了自杀这一桩大事,他父亲便不敢随意处置他了,现在算是放养状态,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就都随他去。兜兜转转,日子像是回到了之前,大型犬还是大型犬,爱闹腾爱吃甜食爱吃醋,什么都没变。还有一个多星期,是我生日,我本来都快忘记这天了,只是林展突然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才记起,是快要到生日了。我原本以为,他的惊喜,无非就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上次说给我惊喜,把一只塑料玩具蟑螂丢进我的掌心里。但我没想到,他所说的惊喜,竟然是真的实质化,让我在看到的那个刹那,那种真实的,被宠爱的,被捧在手心的感觉,让我无端端的哭了出来。我记得有一次,从烘焙班下课后,林展送我回家,转过街角的时候,有一家甜品店,那家店的装修很漂亮,车子开过时,我透过车窗,不由多看了两眼。店门外置着三张小圆桌和木椅,蓝色木制的窗棱似乎还雕着花纹,大片玻璃窗上手绘着各色甜点图案,阳光成片落下,像是一层洒下金粉,蒙上了一层闪烁的光,让人心生向往,让人无端欢喜。只是两眼,在旁人视线里,应该只微微一顿,眼神回转轻瞥,极其短暂,不值一提。可林展却记下了,他把甜品店买了下来,送给了我。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进去,我是说什么都不敢相信的,而等到我进入店内,林展到我巡看每一处地方时,我依旧不敢置信。我茫然地看着四周,我问他,你说这是买给我的?林展点头应着,他看我一脸不信,便向我解释,他对我说,我是学金融的,之前自己也有投资,只不过以前没存钱的习惯,那天见你喜欢,却不能立刻买来送给你,只能等了一段时间才把这家店买了下来,不过也正好是你的生日。他拉着我的手,撒娇讨好式的晃了晃,问我,喜欢吗?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一家自己的蛋糕店。我嘴唇微动,有些慌,我说,这份礼物太大了,我……他抱住了我,打断我的话,他笑着说,大什么?最大的礼物我还没送给你呢?我一惊,问,还有礼物?林展嬉笑着,把自己的脸往我凑过来,他说,你看,我这个礼物大不大。我瞧着他,终究是没忍住,嘴角轻抿扬起,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林展让我给蛋糕店想个名字,我想了半天,干巴巴挤出一个。你说,叫甜蜜蜜蛋糕怎么样?林展一脸的嫌弃,他说,小然你也太土了吧。我挠了挠头发,又说,那叫心愿蛋糕?林展拼命摇头,我说了好几个,却都被他给否决,不由得有些恼,我推开他,我说,我想不出来,既然都不好,那你来想。林展见我生气,便靠过来抱着我的肩,他用下巴蹭着我的后颈,腻腻歪歪的,语气里尽是不着调的笑意,半笑着他说,叫三位一体怎么样?我说了好几个关乎于甜啊爱啊大众化称呼,乍一听他这个,和自己说的做比较,还真的是觉得他这个挺高深莫测的,至少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