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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用他笨拙的伎俩来哄他,过后则一切照旧。于是天和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种方式来折磨他,这样他就能清楚地感觉到,关越也舍不得离开他,知道关越还是爱他的。这种折磨,随着关越入职的日子临近,也越来越频繁。天和甚至无法想象,那张床剩下自己一个睡在上面,晚上能不能睡着。这些年里,关越从来没在外头过过夜。当然,这些年里,关越的决定,也从来没有一次为他而改变过,从来没有。这点令天和相当恼火。他们每逢意见不合,就像两支有默契的军队,一轮狂轰滥炸后,双方打完了弹药,再沉寂下去,等待对方认输。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如果闹分手,关越会不会让步。从前哪怕吵得再厉害,双方都从来没有提过分手两个字。现在那个危险的念头在天和心里毫无征兆地孕生出来,既然去华尔街是为了我,而你如果失去了我,是不是你的这些拼搏目标,就再无意义?你就屈服了?幸而这个念头在天和的内心只持续了半秒,就被理智掩埋了,因为他害怕万一连分手也无法阻止他,接下来又要如何收场?他相信关越迫切地想在家族、在世人、在他二哥的面前证明自己,证明他不只是一个会一掷千金的富二代。为了他闻天和,也许是众多原因其中的一个,却不会是全部。上帝保佑世人免遭试探,所以天和也不该试探。天和一时难过关越并不会为了他而放弃事业,一时又恐惧关越的离去,毕竟这些年里,他们从未分开过。一时他更愤怒于关越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说过一句“我爱你”。哪怕表白时,也只是引用了半句聂鲁达的诗。天和胡乱地敲着代码,自打关越宣布了他的决定后,他的程序就写得乱七八糟,大多数时候连天和自己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他从电脑屏幕的反光里看见关越把鹦鹉架子摘下来,那架子太高了,天和总够不着。管家每周一、三、五会来给小金清洗,但今天关越实在烦躁,也许需要做点什么事来转移注意力,于是决定自己动手。他准备了给鹦鹉洗澡的细沙,解开它的爪链,然而小金却找到机会,一瞬间唰地飞走了。“小金!”天和马上扔下电脑,冲进客厅。鹦鹉飞到了柜子上,关越还没回过神,只见那敏捷的身影唰地飞了上楼,两人马上追了上去。天和道:“你就这么无聊吗?!它会飞走的!”关越不说话,一个飘移,冲上二楼,竭力挽救他的错误,鹦鹉已拍拍翅膀,飞上三楼,紧接着从三楼走廊里半开着的窗门飞了出去!关越马上跟着小金钻出窗口,上了房顶。天和跑下楼,站在花园里抬头看,结果小金鄙视地看着关越,“嘎”地大叫一声,唰地飞走了。关越没辙了,看着鹦鹉飞上蓝天,飞往北面,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越狱了。变故来得实在太快,天和还没反应过来,关越也愣住了,赤着脚站在屋顶上,两人沉默片刻,天和回到客厅里,朝沙发上倒了下去,躺着不说话了。一个小时后,关越推门进来。“算了,找不到的。”天和疲惫地说,“跑了就跑了吧。”关越颇有点一筹莫展,看空空荡荡的鸟架,再看天和,在沙发前盘膝坐下。“再买一只。”关越说,“我现在就去哥伦比亚。”说着找手机,打电话,让准备私人飞机。“你还不明白么?!”天和坐起来,几乎崩溃了,朝关越道,“我不想你走!”那句话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你答应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离开我的身边!”关越终于明白了,坐上沙发,伸出手,把天和抱在怀里,天和想推开他,手腕却被关越锁住。天和别过头,关越把他扳过来,用力抱着,再把他按在沙发上,低头吻他。天和想挣开,但关越的动作倏然温柔了下来,一手顺着天和腿侧缓慢地往上捋,捋进他的T恤,抚摸他的背,这个熟悉的举动,马上让天和安静了下来。唇分时,关越沉默地看着天和。“跟着我,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结婚。”关越忽然说,“不等了。”“上回说的什么?”天和看着关越,说,“不是想朝你爸妈证明么?全忘了?”关越低头亲吻天和的锁骨,天和伸手撩他的衬衣,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关越的身体强壮,动作野蛮而带有侵略感,天和白皙瘦削,年轻而阳光,充满朝气。那年关越二十四,天和二十岁,正是对性索取得无休无止的年纪。天和一直清楚,关越迷恋他迷恋得发疯。他们都相当清楚对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就像开关一般,只要拨开,关越就会沉湎一整晚,哪怕天和不要了想逃开,也会被他不容反抗地抓回来。“宝宝。”关越小声说。天和忍着疼痛,抱紧了关越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他的肩膀,关越按着天和的头,侧头疯狂地吻他。结束后,关越抱着天和去洗澡,热水淌过他们的身体,关越说:“出去走走。”天和点点头,倚在关越的肩上,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出过门了。“小金丢了。”天和难过地说。“会回来的。”关越一手依旧抱着他,热水从四面八方冲刷着他们的身体。天和道:“你对它到底哪来的信心?”关越:“它代表我们的爱情。”这句话顿时就说中了天和的心病,这只鹦鹉仿佛在某个意义上代表着他们的爱情,现在爱情飞了,相当不祥。而且这又是命中注定的,关越决定异地,导致他俩吵架,吵架导致关越没事找事做,去碰鹦鹉架,最后令小金飞走……算了,看开点吧,天和也不愿意再去多想了,免得事情越来越糟。那天傍晚,他们去了伦敦市区,关越带天和去伦敦眼坐摩天轮,到大本钟下拍了张照,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吃了晚饭,天和一直记得,那是他十四岁来伦敦那天,关越带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晚上关越包下了一个电影院,与他看了场数年前的旧电影。看电影时,天和忽然就想通了。曾经关越说过,等他完全脱离家庭,能够自力更生的那天,他想与天和携手,在西敏寺或是拉斯维加斯的教堂结婚。而今天关越说的是“跟我一起走,去拉斯维加斯结婚,不等了”。关越终于为了他,更改了一次自己的决定,天和以眼角余光瞥见关越,关越正在认真地看电影,却感觉到了,侧身把他抱在怀里。“去吧。”天和终于放下了,说,“我现在忽然觉得,许多事也没那么重要。”“你要知道,下这个决定,我比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