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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地痞流氓或泥腿子。可是这样的人家谢荣也不会同意啊!” 所以还是难办。 谢琬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不过还是先办曾密这边的事要紧。 她让玉雪拿了给魏夫人的手信,先去了枫树胡同,邀上洪连珠后,才一路到了魏府。 因着她如今贴上了废太孙夫人的标签,到底不方便了,毕竟魏彬麻烦越少对他们越有利,而这种往来之事虽然不算坏规矩,宫里也拿捏不了他们什么,终分该避嫌也还是要避嫌,所以她才会邀洪连珠同行。 谢琅跟在魏彬手下做事。接洪连珠同去总归有个名目。而虽然她是谢琅的meimei,实际上也遮掩不了什么么,可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当你觉得遮不遮都无所谓的时候,人家兴许就真的拿这个作由头了。而当你有些顾忌的时候,对方反而不会直接盯上你。 进了花厅坐下,魏夫人牵着谢琬近前坐着,洪连珠从旁微笑看着她们。 魏夫人道:“胖了些,挺好。有动静了吗?” 谢琬脸上一红,摇了摇头。 洪连珠笑道:“还早呢,到明年再怀也不迟。” 魏夫人笑道:“那倒也是。年岁大点儿再生对大人孩子都好。”又看向洪连珠。“你倒是成亲快一年了,也该准备了吧?” 洪连珠红脸笑道:“夫人倒是又说到我头上来了。” 魏夫人抿嘴一笑,放过了她。 寒暄了会儿,谢琬便就说起了正事,“上回跟夫人打听后军营里那个职缺的事,听说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在竞争。还请夫人帮着转告声魏阁老,如果有人提名南城副指挥史曾密,还请想个法子拦一拦。” 这营中的职缺虽然是兵部的事,但兵部的调任是整个朝堂的事,季振元作为首辅阁臣。在这种事上说话是有着一定分量的。在她冲曾密下手之前,她得先防患这个可能才是。 魏夫人道:“曾密的外家不就是南源任家么?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她如今对谢家的事不算熟知也知道个*分了,对任夫人当年勾结王氏给谢琬设伏的事,她深为不齿。没想到这个曾密也是个专走歪门邪道的人。她不是容忍不了走后门的人,而是像曾密这种,明知道殷昱被废有蹊跷,而季振元他们是明目张胆的在扶持庶出的殷曜,他竟然宁愿去选择他们。 不过,人各有志,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想起谢琬方才的说话,便就道:“这事你既说了,我就懂了,回头我跟我们老爷说说就是。能争取不让他上就争取不让他上。万一不成也不要紧,日子还长着,总有让他们如不了愿的时候。” 谢琬点头,“这是自然。” 她凡事都会做好两手准备,如果这次没把曾密与谢荣关系切断,那她也还会有别的计划。总之这里讨到了定心丸,她也等于争取多了些时间。 260 惊诧 饭后她便与洪连珠回了府,洪连珠要留她回枫树胡同吃晚饭,她心里挂着该办的事,于是也没有进屋,直接回了榴子胡同。 这个时候谢荣应该已经见过曾密了,而接下来,他就该前往季振元处,就曾密的身份和广恩伯府如今在勋贵圈里的人脉向他阐述一番帮他晋职的好处。不过是个小小的经历,既是谢荣出面,季振元不会在乎顺手帮他一把,于是若没有她今儿一番叮嘱,曾密的目的很可能就要达成。 进了正院,她把秦方他们两个唤来,“你们会不会飞檐走壁那些功夫?” 秦方二人愣了愣,不知道她要他们飞檐走壁去做什么。但是仍然恭谨地道:“小的们会在暗夜无人之时攀爬五丈左右的高墙。” 谢琬点头,再道:“如果让你们在人群不着痕迹把人手上的东西拿过来,你们会么?” 秦方二人又顿了顿,颌首道:“如果环境条件具备,还是可以的。”不着痕迹拿人家的东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径,可是谁在群敌环伺的情况下都会学会几着暗手,偷拿个东西,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谢荣这里跟曾密谈过之后,果然就去找了季振元。这日内阁议会上,魏彬再说到补任各军营里的职缺时,季振元就提出让曾密补入右军营任经历。魏彬自然反对,这一日此事未决。 隔日又议,季振元依然坚持己见,并以广恩伯府至今无人在营中任职,不能厚此薄彼为由力荐曾密,甚至又招来左丞秦骥等人帮做说客。秦骥在殷昱被废之后便跟东宫解除了与殷昱的婚约,两边便是没仇也算是结下梁子了,旁的事上他不参与,这事他只要插句嘴,季振元那边也算有了赢面。 不过是个小小经历,虽说谢琬特地嘱咐过,可基于她并不曾特别强调,魏彬不愿为这点事闹得不可开交,更不好一点面子不给秦骥,便就看在他的份上把曾密给定了下来。并写下了委任状,让人送到广恩伯府,让曾密隔日带着卷宗档案到后军营报到。 后军营总署设在北平都司,北平在京外不远,虽然比不上中军营的兵力和势力,可是因为统管大北方,所以地位仅次于后军营。如今的后军左右都督分别是骠骑将军陆观和临江候。曾密得把档案履历交给他们过目,然后与兵部送来的档案比对过之后,才能安排正式上任。 这里谢琬收到消息后,也做好了一份“卷宗”,交给了秦方:“明儿早上曾密会从广恩伯府直接出发去后军营,你们得见机行事。”她指着舆图跟秦方二人指派道。 秦方宁柯二人翌日天刚蒙蒙亮就出了门。 曾密因为要赶赴几十里路,所以也起得很早,任如画喜不自胜地起床侍候他梳洗穿衣,然后将他的履历卷宗和委任状放进他的包袱里,与广恩伯夫妇还有叔伯妯娌们送了他出门。 到了北城门,正好赶上早市,往来摊贩甚多,他不得不下马牵行。人群里时有碰撞,他怀揣着满腔喜意,也并未曾在意那么多,好容易等到过了菜市,便就出城门一路狂奔。 陆观和临江侯知道今儿有新人报道,所以也早早地聚到了营帐,他们一个是后期有战功的大将,一个是开国受荫封的勋贵,平日私底下都有些不大对付。但是五军之中左右都督都是这样的分配,一个勋贵搭个功臣武将,他们这里面和心不和,别的营中都是如此。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谁让他们的皇帝甚爱玩平衡之道呢? 他不怕他们不和,就怕他们不够不和。 作为一个大臣,只要他有着针对目标,那他就怎么也不会放松警惕,会防备着被人揪小辩子,也会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琢磨谋逆造反的事儿,而皇帝手抓着两边的小辫子,掌握了主动权,想整你时就整你,你还真拿他没办法。 百官们对皇帝的执政手段心知肚明,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也做不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