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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模糊不清的味道。 不管是嗜苦还是嗜甜的人,大概都不会选择它。 不过,莫阑很喜欢。 她喜欢把那层焦糖细细的搅拌开来,与整杯咖啡溶为一体。这种味道,不苦不甜,却恰好是她的口味。 这种不远不近的味道,就像她本身给别人的感受一样。如果要仔细说起来的话,莫阑的长相很是普通,无论怎么看大概都只能得出清秀的结论。不过,她恰好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黑发,和一身白皙柔嫩的皮肤,硬要说的话,也可以把她归为气质美女一类。 并不张扬浓烈,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有些时候,却也会吸引一些人的注意力。 容夏夏一路小跑过来推开店门的时候,看到的莫阑,正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口的一个位置,手中抱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眼睛微微垂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因为自己的疏忽已经让对方等了快半个小时,可是,她却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有的时候,容夏夏会觉得,莫阑就像是水,利万物而不争的水。 扬起一个轻快明媚的笑容,容夏夏快步朝她走了过去。 “莫莫,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啦,快点快点,kisscat新上了一款高跟鞋,陪我去看看嘛!” 在容夏夏的催促之下,莫阑有点无奈的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杂志,顺便语气里并不怎么在意的抱怨:“你十万火急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看鞋啊?” “哎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收集高跟鞋啦。” 被容夏夏连拖带拽的,莫阑跟着她走了出去,外面已经开始刮风了,路上的行人全部都是武装的严严实实,莫阑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的扫过道路中央的柏树,突然觉得就算是这样冬日里干枯的枝桠,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美得……有点凄凉。 走近新百一楼,容夏夏驾轻就熟的带着莫阑一路走到kisscat的专柜,鞋柜上,被摆在最醒目位置上的,是一双酒红色的牛皮材质的高跟鞋,虽然没有酒杯跟那种看起来好像一走路就会断掉的岌岌可危之感,不过…… 莫阑皱了皱眉头,忍不住转头跟容夏夏说:“夏夏,你说的是这款鞋吗?不是我说……这鞋也太高了一点吧?你穿上的话应该会崴脚,而且现在是冬天,你又穿不到。” “可是……这双鞋很漂亮啊,你看,它的鞋跟是玻璃的,就像是童话里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容夏夏走过去把那双鞋子拿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端详,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莫阑也跟着走近,翻到鞋跟底面,上面的标价是1699RMB。 微微叹气,她还是有点不赞同的说:“可是这双鞋也不便宜啊,而且你现在买了又不能穿,到时候留到春天万一已经不流行了怎么办?” 容夏夏有点泄气的瘪了瘪嘴,虽然她很想开口反驳,但是她很清楚,莫阑说的都是实话,的确是没什么好反驳的。 恋恋不舍的看了半天,容夏夏叹气,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把那双鞋子放了回去。 似乎,每双鞋,摆在专柜里闪闪发光的吊灯下面的时候,总是最美丽最熠熠生辉的,尤其可以吸引女性的注意力。不过,当你冲动消费完把它买回家之后,或者就会发现这双鞋身上各种各样的瑕疵,然后后悔抱怨。但从消费这一点上来说,莫阑实在是很理智。 挽着莫阑的肩膀,容夏夏走出了柜台,语气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掩饰不了的失落:“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会阻止我才叫你来陪我的,因为我也觉得买回去的话,我一定会后悔。虽然……我是真的很喜欢啦。”顿了顿,她又打起精神,拽着容夏夏往二楼的电梯处走过去,“算了算了,买不成鞋,我们去看看衣服吧,好久没跟你一起逛街了。” 曾经有这么一句真理,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缺少一件最心仪的衣服。 容夏夏饶有兴致的东看西逛,莫阑跟着她身边,没什么表情的一路走马观花般的看过来,在走过一个旗袍柜台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展柜里,模特身上穿着一件盘扣式样的素白色织锦缎旗袍,白色柔软的布料上用中国传统的水墨画描绘出了双鱼戏水的图案,黑与白的完美呈现。 很简单,也……很惊艳。 旗袍。 真真正正的华夏衣冠,锦绣天下。 莫阑站在展柜前,默默的看着这件旗袍,就像是在欣赏一件十分珍贵的艺术品。她歪着头,默默的想,对于中国的女孩子来说,拥有一件旗袍,应该也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吧。 不过……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那应该只针对有钱人。 因为一件好的旗袍,价格一般都是从千到万,甚至十万百万。而那些便宜的旗袍,又做工低劣,她也实在是没兴趣买。 所以最终,她也只是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就快步跟上了已经走到前面了的容夏夏。 【chapter 7·弹一张 思念的琴 隔着东墙】 上元节至,偌大的皇宫内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除了……破败萧条的盈絮殿。 吱吱呀呀仿佛一推就会倒的木门,炉内那点儿少得可怜的银炭早已烧的干干净净,唯一的一个下人早就私自跑到别的宫里共襄上元佳节。 只剩下床上兀自咳个不停的消减妇人,和她身边正在悲恸痛哭着的男童。 “母妃、母妃,你醒醒好不好?不要丢下承德一个人!” 而床上虚弱至极的妇人已经永远的阖上了眼睛。 旁边燃着的烛火明明灭灭,一阵寒风卷着破洞了的纸窗吹进来,霎时将烛火熄灭,一室黑暗,只剩下了男童撕心裂肺的哭声。 盈絮殿外,远远的站着一位玉树兰芳的少年。少年头束金冠,身穿锦袍。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开、阖上,再打开、再阖上。半晌,他扬眉,懒洋洋的问身边的侍卫:“阿蒙,这个男童是谁?” 身后高大沉默的男人颔首,语气庄重肃穆:“七殿下,他是十二殿下,名唤承德,是三年前被打入冷宫的柔妃之子。” “哦?”少年轻笑,风流无双,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漫不经心,“怪不得从来都没在宫里见过他。” …… 三年后。 七皇子李怀恩被立为太子,举国同庆。 觥筹交错的宴席上,太子起身,一举一动,风华天成。 他静静跪于金殿之内,恭敬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