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觉得很没意思,将手中拿著的青铜酒樽微微抬起,目光盯在陆景彦身上,口中说的话却是对身边的美人:「斟酒。」美人於是连忙为君王斟满了酒。洛重熙手里拿著青铜酒樽,一步一步缓缓的从车辇之上走下来。宽大华丽的外袍在土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越过跪在地上的陆景彦,直接来到刺客的面前,抬起手中酒樽,将里面的烈酒缓缓倾倒在刺客肩膀的一道伤口处。刺客被点了哑xue,发不得声音,又被其他侍卫止住,只一味的无力挣扎。「你刚刚说,暴君。」洛重熙微笑著看他挣扎,忽然反手抽出一个侍卫身上的佩刀,打横著单臂挥出。那刺客的头颅便立刻落下,滚在满是尘沙的土地上。鲜血四溅。「景彦……」洛重熙看也不看那刺客的人头,只丢掉手中沾了血的冷兵器,冷冷转身:「你觉得,孤王是暴君吗?」「你觉得,孤王是暴君吗?」洛重熙走到陆景彦的面前,居高临下,气势逼人。「主上……」陆景彦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最後还是开口,却并没有回答君王的问题,而是说出一个请求「臣恳请主上,不要再屠城了。」这样一个请求,在这样一个场合说出来,岂不是明摆著在指责洛重熙战後屠城,不是仁君,正是暴君的意思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出声喝斥的,却不是别人,乃是陆景彦的大哥,三千护卫军的统领,陆显宜,他为了怕自己弟弟胡乱说话得罪了君王,慌忙跃下战马,几步跑到陆景彦身边,挥起手中马鞭就要抽过去,口中骂道「主上行事,自有主上的道理,你——」「住手!」结果陆显宜的马鞭还没有沾到自己弟弟身上分毫,洛重熙便不悦的出声。「孤王在问他话,你未得传召,出来做什麽?」陆显宜一惊,当即收回手里马鞭,跪地。「臣无状,主上赎罪。」「哼。」洛重熙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兄弟二人,转身走回车辇之上,再回头,见那两人仍旧跪地不动,便说道:「起来吧,别在那里挡著道。」二人连忙起身退开,洛重熙说了一声「入城」,於是车辇周围的幔帐再度被放下,车驾在众将士仆从的护卫之下缓缓行进……南里城内,原本城守所居住的府宅,因为并没有受到攻城时战火的破坏,所以稍微命人整理一下之後,洛重熙便直接入驻了进来。此番攻打景国,他先是命了百里将军做先锋,自己则亲帅炎国王师发动最後攻城,目的,便是景国的半壁江山。如今大将军百里竟连战连捷,洛重熙一路从越城到南里城,所踏遍的土地,自今而後便都是他炎国的江山,又如何能不愉悦。内室之中,洛重熙遣退了侍候的内监以及美人侍婢,只独自一人半倚在短塌之上,手中卷著一本山海经,百无聊赖的读著。渐渐困倦,手握得松了,书卷掉在地上。陆景彦静静的几步走过来,俯身拾起书册,随手翻看了两眼,不知为何,洛重熙走到哪里都喜爱带著这本书,总也看不厌。陆景彦把书搁在一旁的案几上,又拉过一条羊毛毯子盖在洛重熙腿上。忍不住的,就盯著那张宁静美丽的睡颜看入了神……按例来说,即使近身侍卫,也不可以没有传召私自近前,甚至直接闯入主上内室。但他却与别的侍卫不太一样。陆景彦是炎国名将陆蒙的儿子,依照惯例,将门世家的少年公子,武功有所成就的,都会被送入宫中去做上几年的近身侍卫,待在君主的身边伺候,成为心腹,将来再派去沙场历练,到最後,年岁大了,各个都能有个响亮的官阶头衔。陆景彦是个武学奇才,自幼便被陆蒙发觉了他的这个天赋,运用各种力量为爱子求取名师指点,甚至带他去拜访久已隐居江湖的宗师,让他留在那位高人身边六年之久,而後回到陆府,又不断吸收各家武学所长,十七八岁的时候,便已大有所成。被炎国先代君王亲点,命他跟随在当时还是储君的洛重熙身边,随时守护。直到先王驾崩,洛重熙坐上炎国国君之位,陆景彦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守护,已经足有十年之久。如今,遥想当初,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洛重熙时的情景。那时,正是个深秋,王宫中庭院里树叶都被风霜催红,落得满地都是。洛重熙那是便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领子处滚著一圈灰色的毛边,坐在一株不断落下叶子的枫树底下。他手里卷著一本山海经,一边吃著梅花糖饼,一边看书。见到有人进来,便抬起头,单手撑著下巴,笑问道:「你是陆景彦?」「是。」「我听说,你母亲是景国人,所以你名字里,才会有个景字。」「是。」陆景彦并不避讳自己血统的问题,点头说道「但臣的祖父、父亲、以及兄长他们都是炎国人,臣也是,所以,臣会好好保护殿下。守著炎国未来的君王。」那时洛重熙只笑了笑,说道「那——你喜欢吃糖吗?」「啊?」「景国使者每次来到炎国,都会进献许多种类式样的糖,炎国王宫里,从来没有这麽多种类。听说景国人多爱偏甜的口味,所以我只是想问问你,既然你母亲是景国人,那你是不是也喜爱吃糖?」陆景彦起先以为是洛重熙不信任自己,才问了母亲的身世,结果却是因为吃糖,他有点始料不及「呃,臣……还好。」洛重熙却笑道:「我喜欢。景国的糖,很好吃。」在见到洛重熙之前,陆景彦其实非常排斥入宫做什麽人的近身侍卫。他甚至也不喜欢进宫或者为官。也许是幼年时期习武,颇受师傅的江湖豪气影响,他性喜自由,为人随性不爱拘束,所有的志向,不过是踏遍万水千山,做那些仗义行侠之事。之所以勉强入宫,不过是为了不辜负父亲。但是……後来,认识了洛重熙之後,不知不觉,就不是那样了。「想什麽呢?魂不守舍的。」洛重熙不知何时醒了,又拿著那本,轻轻在陆景彦手臂上打了一下。陆景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仍旧扯著那条毯子,於是立即放了手。「主上,您醒了?」洛重熙换了个姿势,头枕著手臂,笑了出来「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