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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被他知晓,也不解释,继续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件,另一件则是此时恐怕牵扯到那位去世的何太妃。”秦煜在登基后,便追封那位妃子为太妃,与玉娘同享国君之母的待遇,因那太妃姓何,宫人提起她时,便称为何太妃与玉娘区分开来。 他闻言眼神一变,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此地说话不便,跟我来。”我抱着那件长衫跟着他走出厢房,进了御书房,进门时,我看到守在门口的常德,冲他感谢一笑,他微低了低头,算是应下了。 跨进门槛,大门在身后轻轻关上,空旷的殿内便只剩下我两人。 秦煜并没有走向正位那把龙椅,而是走到书桌旁坐下,一指身边位置让我过去。我走过去,觉得那位置离他太近,便稍稍往后拖了下,才坐下。他看了倒也没说什么,问道:“方才你为何说此事与何太妃有关。” 我将御医和嬷嬷说的话尽数告知与他,说完,从怀中取出那封未启的信,放在他面前桌上,说道:“嬷嬷说,这封信还未来及拆开,我想着,总归她曾待你如亲生,还是由你拆开比较好。” 他低头看着那封信,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才拿起来,用一旁的启封刀裁开封口,取出一页泛黄的信纸。看完,将那页纸递给我。 我接过信,细细读了起来。这信并不长,内容却让我大吃一惊,写信的显然是一名男子,除了诉说思念之情,他提到过几日便是婉婷生辰,到时会有事发生,他趁机混入宫中,找机会带她远走高飞。他没有提到具体什么事,但却提到一旦事成便离开九幽谷,显然当时是九幽谷的人。 我放下信,心中那个不愿相信的猜想成了真,这人果然来自九幽谷。于是问秦煜:“那段时间宫内可曾发生什么事?” 他思索片刻,说道:“她去世那段时间,我正在陆家静养,得到消息时她已经入殓,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当时还奇怪为何父君如此做,现在才明白,他是要掩盖她的死因。我隐约记得,母妃死后,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生了一场大病,险些因此便薨了。她一向仗着娘家撑腰在宫中扬跋扈,母妃没少受她欺负,当时我还想着真是报应,现在看来,恐怕另有玄机。” “你是说,是这写信之人报复?” 他不置可否,说道:“这事年代久远,唯有当事人最清楚。”站起身在屋中踱了几步:“看来,我们要去见一见太后了。”说完喊了常德进来,让他带路去太后宫中,特意嘱咐不要带其他人。 常德领命,从一旁宫女手中拿了灯笼,引着我们出了大门。 我跟在秦煜旁边,宫中此时已经宵禁,周围除了常德手中那盏灯笼,便没有其他灯光。我从观星楼出来后便留下了阴影,极其怕黑,连晚上睡觉也要留一盏长明灯。今夜无月,此时周围除了两侧高高的宫墙,一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心中有些害怕,便离秦煜近了些,手偶尔会蹭到他摆动的衣袖,那丝滑的质感,比我这身宫服要舒服许多。 太后自从丞相一派被扳倒后便卧病在床,秦煜本就与她关系不睦,但碍于面子,还来给她请安,却被骂虚情假意,正好借着不想让太后动怒的借口,再也未来过。她身边的人全部换掉,门口又又侍卫守着,相当于软禁了起来。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太后宫前,侍卫见到秦煜,忙躬身行礼。秦煜给常德一个眼神,他便心知肚明,问那侍卫:“太后最近如何?”那侍卫回道:“太后一直卧床不起,连门都很少出,除了御医每日来诊脉,并无其他人出入。” 秦煜点一点头,常德便举着灯笼,照亮台阶,将我们引入宫内。宫女们得了信,忙迎了出来,常德问起太后,其中一个回道:“太后刚刚服了药,现在床上歇着。”常德让她去通报一声,也没等回话,便引着我们进了门。 一进寝宫便是nongnong药味传来,不时有女子轻咳声。我自进了宫门,便老实的低头跟在秦煜身后,作出女官该有的样子。 只听一女子问道:“你来做什么?”那声音并不年轻,听着语气也极为不善。 秦煜并没答话,走到床边一张贵妃榻上坐了,立刻有宫女奉上热茶。他摆摆手,常德便让屋内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宫女出去,自己也躬身告退,从外面把门轻轻带上。 我从秦煜坐下,便找了他身后一处站着,低着头,却在屋内四处打量着。这寝宫比玉娘那稍大些,摆设也极为奢华,跟这一比,玉娘简直可以说是简朴了。虽然太后已失了势,可宫人并未怠慢,屋内打扫没有一丝疏忽,唯一不妥的便是珠帘有几串断了一截,显然还未来及更换。 我看那珠帘串的并非普通珠子,而是各色宝石,心中了然,之所以未及时更换,怕不是宫人不上心,而是以太后现在的情形,已无人供给这宝石给她串珠帘了。 只听秦煜端起茶碗,慢饮一口,才开口说道:“许久未来给太后请安,今日正好得空,便过来看看。” 只听那女子一声冷笑,不客气地说道:“恐怕你是来看我什么时候死吧?”说完又是一阵咳嗽。我没敢抬头,眼光却循声向那床上一瞟,只见一女子披头散发的半卧在床边,看相貌似乎比玉娘年纪轻些,一脸憔悴,似乎病的不轻。 秦煜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的说:“近日,听到些陈年旧事,觉得甚是有趣,这宫中老人不多,唯有向太后请教。”太后冷哼一声,并未说什么。 他也不等她答应,缓缓说道:“我听说,何太后并非病死,而是自尽。”说完看向床上那人。我好奇的偷偷抬眼去看,只见太后听了大惊失色,矢口否认:“胡说,是何人如此妄言?她明明是病死的!” 秦煜不慌不忙的说:“太后不要心急,我又没说这话是真的。只不过,传言中还说,她之所以自尽,是因为您要抢她的一盆花。” “笑话,我宫中要什么没有,为何非要她那盆有毒的破花。”太后连忙否认,那神态却十分慌张。 “哦?我可从未说过那花有毒,太后从何而知?”秦煜一笑,反问道。 “我……”她自知说漏了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秦煜冷冷的说:“我并不想追究那些旧事,只要太后不再牵扯朝政之事,我自会让你在这宫中继续以太后的身份活着,但是,你要把当年那件事说清楚。” 此时太后已没有了初时的嚣张气焰,一脸颓色,想了想,便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