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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打圆场。她伸长手把豆浆扶稳放好,扯了两张纸巾擦桌子,又挤着笑容对庄临说:“你先回去上课吧,别多想了快回去上课。”庄临抿了抿嘴唇,强忍着委屈和难堪地点了点头,走之前还可怜巴巴地又看了艾朗一眼——围观群众的心都碎了。庄临走后,邢璐扯了扯艾朗的袖子,把打包盒和豆浆推到他面前,偷偷瞪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宝宝,当众给庄临难堪可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下下策啊!没看见周围人看你的眼睛都不对劲呢!就差直接给你挂个“拜金主义艾良月,爱慕虚荣爱干爹”的对联,再往你脑门上怼个“渣受本渣”的横批了。被贴了一身渣受标签的艾朗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打包盒,摸了摸肚子,他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愧疚感,但肚子里也没有储粮,而且背负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友善目光的确压力山大。他轻轻地动了动薄唇,碰到打包袋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袋子的边缘,下唇往上一撅,登时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两眼失神地咬着豆浆的吸管,再小口小口地啃着庄临给他打包送来的小笼包。果腹的满足感不可以表现出来,还得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艾朗把整盒小笼包一个不剩地吃完,刚好管饱,围观群众也重新解读故事曲折的新进展——你看,嘴上嫌弃小学弟的路边摊,却在学弟走后一口一口吃光了学弟买的路边摊小笼包,一个都不舍得扔掉呢——肯定是她们错怪了艾朗,这可真是爱情又酸涩又美好的绝美模样。艾朗则在想:就陪庄临演完这场戏。第56章上完早上四节课后,邢璐陪艾朗去了趟ATM。刑璐憋了一个上午,早就想跟艾朗聊聊八卦,碍于教室里面人多嘴杂不好开口,才一拖再拖拖拖拖到了现在。刑璐:“你和庄临现在到底是啥情况啊?”艾朗站在ATM机前,插卡,输入密码,摁下余额查询的选项,当无波无澜的眼神落在六位数余款,这才亮起一瞬光。97万。看到这串数字的时候,艾朗膨胀得连五位数后面的数字都直接当成零头忽略不计了。刑璐倚在隔板的旁边,不经意地瞅过来一眼,登时连她都觉得捕风捉影的谣言并非空xue来风了。“难道你真找了个干爹?!”否则存款还能一夜之间自动往后挪了一个小数点?刑璐惊讶地调侃道。艾朗闲闲地白了她一眼。刑璐是个聪明人,艾朗只这一眼基本就让她确定这个干爹姓“庄”。虽然庄临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看不出贫富水平,但既然他和车展主办方的公子哥是旧相识,家庭背景肯定也是旗鼓相当。刑璐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她想捋清艾朗和庄临之间的纠葛,却越发觉得迎风凌乱。两人走出ATM往最近的饭堂走去,艾朗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来电显示是庄临。刑璐本以为艾朗不会接电话,然而艾朗手指一划就接通了,脸上没有笑容,声音却一如既往的甜。两三句对话说下来,语气也由热情转冷漠——就跟老鸨迎客一个理,一进门就笑脸相迎,一锭换一腚,一听见兜里没锭,Okfine,小二送客。刑璐根据情景对话连蒙带猜,大概猜出了对话内容。庄临:“学长你在哪儿?”艾朗:“正要去吃饭呀。”庄临:“我过去找你。”艾朗:“要约我一起吃饭呀?”庄临:“嗯。”艾朗:“预约哪了呀?总不能带我去吃大排档吧?还是说,你刚刚想跟我说去饭堂吃饭?”庄临:“……”艾朗:“不能够吧?”艾朗一边用反问的语气表达百般嫌弃,另一边则脚一抬,走进他口中含蓄表明“寒酸”的饭堂。刑璐跟上艾朗,两人目标明确步伐一致地走到麻辣香锅档口前面,拿着菜篮子自己去冰柜里挑选食材。刑璐斟酌说辞,八卦道:“老实说,我有点看不明白你俩现在的剧情发展啊,难道庄临不是代表车展那班富二代来给你难堪的吗?”艾朗觉得刑璐这话说得古怪,皱着眉头转过头看她,“你这疑问语句通顺吗?”刑璐一口答应“通顺啊”,她不放过艾朗脸上的一丝细微表情,问:“所以,你那天在车展……到底经历了啥?”刑璐一直对于艾朗当初提供的“帮富二代打了一下午游戏”这一段迷幻说辞耿耿于怀,以前提起都是斜乜着眼睛,用“Areyoukiddingme”的目光审视艾朗,现在觉得这段隐藏剧情更是扑朔迷离。刑璐看着艾朗的目光从疑惑渐渐变成心酸,她在艾朗开口之前已经脑补了一出虐恋大戏——艾朗当天被带进小黑屋侵犯,重见天日的时候,在门口瘫软在庄临的怀里大哭“我好脏”,那晚下的雨比娴妃黑化的雨还要大,庄临紧紧地抱着他安慰他,像复读机一样不断重复同一句:我不在乎。可!是!艾朗最后还是知道了真相——那晚在小黑屋里侵犯了他的人,就是庄临啊!。脑补到这里,刑璐完全能理解艾朗选在圣诞节高调地开分手趴体的心情了。“……”艾朗没有读心术,自然看不出刑璐脑子里都塞了啥,但至少他从刑璐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同情二字。艾朗推开冰柜的柜门,玻璃柜门照出艾朗翻白眼的镜像,道:“是不是得拿到我当天下午玩的游戏机再检验出上面有我的指纹你才信?”刑璐嘴上说着“我当然信你啦”,眼睛却是躲闪不及,她又说:“我是觉得奇怪,按理说,庄临如果是想玩弄你的感情,借机羞辱你,为什么他现在反过来缠着你不放,而且……你现在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给他难堪了吧?”刑璐虽然不清楚艾朗这拿的是什么作天作地的人设剧本,但也知道艾朗的目的是想要逼庄临知难而退。艾朗推拉柜门的手一顿。他一直刻意忽略掉这个微小的可能性:庄临只是想跟他玩玩而已,事到如今为什么却不直接抽身离去,还要忍着他的挑衅和羞辱?庄临要他“早点习惯吧”,所指的“习惯”又是什么?刑璐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掉进他心里激起一层涟漪——但这褶皱还不及他眉心的纹路深。艾朗故作轻巧地关上柜门,说:“他是直男,懂吗?”刑璐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说:“不懂。直男会喜欢跟GAY上床?”艾朗转身,伸出手摸摸刑璐的脑门,面带慈爱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