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7
她一手执着酒,一手撑着头看着他。 叶孤城微微皱眉:“你与西门吹雪相处时便是如此?” 吴裙“噗嗤”一声竟笑了出来:“城主也会好奇?” 她此时笑意肆然,眼中星光点点,竟比白日里更加动人。 叶孤城摇头冷声道:“剑客不应该喝酒。” 他看着已喝了两杯的雪衣美人目光有些不赞同。 却见那美人也摇了摇头,轻笑道:“那是二流剑客。” 她长睫轻合,微微仰起下颌,那眼尾处的胭脂在月色下恍若芙蓉轻展,让人恨不得化作她手中把玩的酒杯来。 “世人都道喝酒误事,不过是借口罢了,若是心中只有剑,又何须解愁来麻痹呢,向来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 她话音刚落叼着酒杯又喝了口,似在印证自己的话般。 叶孤城瞧着,却突然笑道: “我倒是有些相信你说的了。” 他很少笑,连这笑意也是一闪而逝。 可那如寒星的双目却是慢慢平和了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那雪衣美人喝酒,空气中一时沉默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可竟也有种难言的默契在。 天渐渐亮了。 那美人的酒终于也喝完了。 她果真也没有醉。 “你曾说有人要杀你?” 叶孤城突然淡淡问。 他既要护她四日,自然要知己知彼些。 吴裙轻叹了口气:“城主不信?” 叶孤城微微摇头:“这世上能杀你的人不多。” 吴裙幽幽抚袖:“城主也说是不多,可见却还是有的。” 她见叶孤城有些疑惑,轻笑道:“玉罗刹算不算?” 她眼中波光流转,倒让那羽麾剑客想起当日这江湖中的传言来,面色不由有些古怪:“情债?” 吴裙摇了摇杯中余酒淡淡道:“互相利用罢了。” “他为雄图霸业,而我――” 她说到这儿轻轻笑了:“城主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她语气漫不经心,似过往种种深情都与她无关一般。 “无情道。” 白衣剑客目光若有所思,他已半步道境,如今也只差了一分契机。 月色已没入云端。 那雪衣美人轻笑:“先入情方得无情。” “城主可要尝尝这相思滋味?” 她离得很近。 似有冷冷水仙香气萦入怀中。 叶孤城只觉唇上温软摩挲,眸光微暗,握着那纤弱腰肢的手不由紧了紧。 顷刻间便已反客为主: “这种事情还是男人来做的好。” 船已靠岸了。 可那岸上却已站了一个人。 陆小凤面色不由有些古怪。 因为那人竟是画上与阿裙在一起的男人。 宫九慢慢合了折扇,他的目光很冷酷:“你便是玉罗刹?” 他在跟谁说话? 陆小凤摸了摸嘴角胡子:“我旁边那位才是……” 他话未说完便已顿住了。 因为他旁边已没有了人。 那黑袍男子竟像是烟雾一般早已散去。陆小凤不由倒抽了口气。这样的功力已实在闻所未闻。 “你不是玉罗刹?” 宫九微微眯了眯眼。 陆小凤道:“我若是玉罗刹,现在便已经出手了。” 他的语气也有些冷。 因为那幅画始终像一根刺一般梗在心口。 他与阿裙是什么关系? 宫九冷笑道:“你现在出手也不晚。” 他话音刚落便已动了。 那折扇步步如刀,顷刻间直逼性命。 陆小凤也动了。 两人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舍。 天暗了下来。 白云城中黑袍男子勾了勾唇角,目光微冷。 “阿裙,秘密藏的久了,是会让人没有耐心的。” 第55章 玉罗刹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于是他给了她三个月时间。 可现在他却有些后悔了。 因为有些鸟儿一旦放的高了, 心也会大些,何况那美人生就一副反骨,向来漫不经心。 白云城中昨夜下了些微雨,此刻青阶石路上愈加显的翠碧。 侍女们撑着油纸伞小心行走着。 阿凝手中端着盅甜汤。 那甜汤是小厨房新熬的, 透过瓷盖儿还冒着热气。 她走的很快,步伐却很稳,不多时便已到了院中。 “姑娘。” 阿凝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来吧。” 房内隔会儿慢慢传出一道温柔的女声来。 那声音如沉香烟隽,煞是好听。 阿凝脸微微红了红, 慢慢进了房内。 她将甜汤摆放在了桌上:“这汤中城主特意交代加了雪莲, 姑娘趁热喝吧。” 她说话时始终低着头, 不敢看那美人一眼。 吴裙赤脚踏在雪绒毯上, 悠悠走到了桌边。 白玉指尖轻轻揭起汤盅嗅了口。 “这汤里还有什么?” 她似只是随意一问。 阿凝微微抬眼偷看了眼那芙蓉雪面的美人,小声道:“还有梨糖水,听说姑娘嗜甜。” 她说到这儿脸已红的不像话。 吴裙轻抿了口那甜汤, 却是缓缓蹙起了眉:“撤下去吧。” 阿凝面色刹时惨白:“姑娘?” 吴裙微叹了口气:“我何时说我嗜甜了?” 她眼眸轻抬,那眼尾处的胭脂潋滟动人,可那语气却端是无情。 阿凝指尖颤了颤,只得端了汤盅下去。临走前又回头看一了一眼那勾魂摄魄的美人, 只觉心中又苦又涩。 那女婢已经出去了。 雪衣美人百无聊赖的轻剪着桌边红烛。 这时候天自然还亮着,只是窗外积雨连绵,显得有些昏暗罢了。 她轻轻将剪短的烛节儿放进香炉里,幽幽道:“可要再剪些?” 她问的是谁? 难道这房中还有别人? 黑色锦袍的男人慢慢自内室踱步而出, 正是玉罗刹。 “阿裙倒是悠闲。” 他眉头微挑, 眼中神色莫名。 他初时见她只觉剑意难得却终归剑心未成, 如今那道境竟趋向圆滑了。 吴裙将小剪放下,淡淡道:“教主不远千里而来,想来也是这白云城中景色不错。” 玉罗刹看了眼那幽幽跳动的红烛,意有所指:“景色虽美却远不及美人解语。” 他说到这儿话音一转:“但若是这解语花散落到了别家,自是不妙了。” 那声音低沉危险,让人不由心下一凛。 可那雪衣美人却笑了:“向来名花倾国,唯有能者得之。” 她眼波轻转,云鬓在烛火下微微散乱:“玉教主可敢居首?” 房间里刹时静了下来。 锦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