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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早年亡故,只遗留一子,所以府中没有正经的女主人。师妹想来是先生叫过来帮忙的。” 舒眉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朝对方颔首示意。 “早盼着师嫂过来了,今日总算如愿以偿了。”秦芷茹说着,便走了过来,亲亲热热地上前招呼起她,顺势就搀扶过去。 舒眉翘起嘴角,笑着跟秦芷茹互相见礼。末了,还问起今日的诗会:“不知今日来的,可有其它府里的女眷?不会咱们也在开诗会吧!” 仿佛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秦芷茹忙答道:“没有呢!他们男人的诗会,请其他女眷作甚,其实是我跟舅舅提起了师嫂,就只请了你一个女眷,他想过后跟你聊聊曦裕先生。” 原来如此,舒眉不由望了一眼齐峻,心道,敢情他是完成先生布置的任务。 舒眉假装松了一口气地拍了拍胸口,说道:“原先,相公要妾身来的时候,我还担心,是秦姑娘要切磋诗词歌赋呢!女眷间也要比拼一番呢!我说,那不要献旧吗?”说完,脸上露出讪然的样子。 秦芷茹见她这副样子,不由扑噗一笑,说道:“师嫂怕什么?难不成曦裕先生没有教你做诗不成?” 舒眉讪笑道:“确实没有,之前你也听我讲过,在南方的生活了。” 秦芷茹想到对方从小跟父亲游历,又听长辈之间的谈论,知道文家以前的一些遭遇。 听说,当初曦裕先生之所遭贬,也是被人从诗句抓住了由头,无中生有被人攻讦为对朝堂不敬,这才从翰林院赶了出来。 难怪他不肯教师嫂诗词歌赋。 想到这里,秦芷茹朝她微微一笑,转过身对齐峻道:“师兄尽管放心去赴会,芷儿定为好生照顾好的师嫂的……” 有她这种保证,齐峻放下心来,朝秦芷茹拱了拱手,说道:“那就有劳师妹了!我这就到那边去……” 说完,他朝舒眉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掀起袍子便飘然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离开,舒眉回过神来,发现秦芷茹神情有些怔忡,面上讪讪的,心里不由咯噔一响。 她不由想起好友林秀涵对她说的话,还有高家姐妹之前的举动。 看来,那只花蝴蝶惹下的相思债,还不止吕若兰一处。 舒眉心里虽这样想,面上却不露出半分,忙笑着对秦芷茹道:“听说秦姑娘前些日子才回京,之前也是游历过不少地方的?” “啊?”被她的声音打断,秦芷茹这才回过神来,不知舒眉问了她一句什么话,脸上有些讪然之色,嗫嚅道:“师嫂刚才说什么,芷儿在想带你到哪里游玩,一时走了神。” 舒眉微微一笑,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秦芷茹行了一礼,轻声地答道:“家父在杭州任职三年,再之前在江西也呆过六年,此番回京总算是可以跟亲人团聚了。” “秦姑娘府上,祖籍也是京城人士?”舒眉忍不住问道。 秦芷茹嫣然一笑,答道:“祖父生前是太常寺寺卿,祖籍原是蓟州人氏。”(。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竹述先生 舒眉心头一惊,暗道一声:原来如此,果然是正宗的书香门第。 从秦芷茹身上,她又想到吕若兰,也不知高氏怎么想的,竟然霸道到,会瞄中这样身世的女子来当炮灰。 她正在这儿思忖着,突然,有一个丫鬟从旁边走过来,朝秦芷茹的福了一礼,跟她说道:“安mama派奴婢过来,跟表姑娘带个话,说水榭那边已经收拾妥当。表姑娘可以请客人过去了。” 秦芷茹回过神来,对舒眉笑道:“舅舅在前面招待文友,咱们到湖边先坐坐,等他们散了,再把师嫂引到舅舅那儿去……” 舒眉福了一礼,说道:“有劳秦姑娘了!” 秦芷茹璨然一笑,说道:“别秦姑娘、秦姑娘地叫了,听着怪别扭的。师嫂若不嫌弃,你叫我做芷茹吧?!” 舒眉跟着笑了笑,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芷茹你也别师嫂师嫂地叫了,没得把人都叫老了,你也跟林家jiejie一样,叫我做舒儿吧?!” 听了这话,秦芷茹不由一怔,心里有些诧异。 心里暗想,这女子年纪虽小,倒也真是个爽朗的性子,若是换另外一个人,说不定巴不得人家叫她作齐四夫人,毕竟以师兄这般人材。冠上他的姓氏,是无比荣光之事。 秦芷茹不由也联想到吕若兰身上。 上回在红叶山庄,她无意中听到高氏姐妹的对话,原以为舒眉是位悍妇。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天师兄及冠的日子。她从齐府返回府中的路上,特意拐到吕府去看望过她。可听吕府的门房说,他家小姐出去还未回来。 原来真是以生病为托词,吕若兰自己不敢再上齐府。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秦芷茹思忖到这里,不由抬起头,开始打量起舒眉的脸。 这女子的眉宇间。似乎总有一抹忧愁,跟她的闺名很不相符,难不成……师兄娶她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想到这里,秦芷茹心里一颤,难不成师兄心里真有吕若兰? 她还没来及细想,便听得舒眉转过脸来,问道:“芷茹。你知道这湖里荷花,一般什么时候败?” 猛然间回过神来,秦芷茹笑道:“这个我倒记不得了,你这是……” 舒眉莞尔一笑,解释道:“其实。我以前见过一幅画,是细雨残荷的写意,真的很有意境,若是能见上一次,我定要把它画下来。” 秦芷茹跟着笑道:“舒儿是你喜欢‘留得枯荷听雨声’那种意境吧?!” 舒眉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我倒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草木在那种姿态下,才有一种让人回味无穷的境界美,仿佛有种悲怆的力量。” 秦芷茹只觉眼前一亮。上前紧握住舒眉的手,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以前我曾见舅舅画过,不过每次完成后,都把画作焚毁了?” “为何?”舒眉十分不解。 秦芷茹喃喃道:“我也不知是为何?难不成怀念某位不在的故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