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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刚从马背摔下来,醒来时见到那种神态。 舒眉气急,只觉一股热血涌上胸口,死死地盯了他几眼,沉声说道:“终于,你到底还是说出来了!既然如此,还跑来南边作甚?‘休书’不是早就送达燕京给你了吗?” 齐峻目光微缩,扫了她一眼,冷言道:“我是来接儿子的,齐家血脉,岂容流落在外面?” “儿子?”舒眉气得双肩颤动,望着他驳斥道,“这哪里有你的儿子?临盆时不在,京城大变那晚,早被你母亲遗弃了,这儿哪还有你齐家的血脉?” 听了她的话,齐峻一怔,正要为郑氏辩护几句,谁知,舒眉根本不给他这机会,决绝的话如同连珠炮似,朝着他咄咄逼来:“咱们母子被人追杀,性命不保时,你在哪里?你跟秦姑娘拜堂成亲时,可曾想到过这儿子将来的感受?现在才想起要回他,迟了……” 从没见过舒眉这种表情,齐峻不由怔住了,正想要退让,又记起之前定下的计划,手掌在袖中不觉攥成了拳头。 “当初去西北,你可是答应过的。况且,我离开之时,将齐府暗中力量全留给了你,怎么还对不住你?连我母亲和meimei都没顾上……”齐峻一反常态,没有像之前那样,对舒眉好言相劝,而是拿狠话激她。 “好个母亲和meimei都没顾上!若不是你们兄弟俩将这群人硬塞给我,京城之变的那晚,我何至于九死一生……你们兄弟俩很对得住咱们文家……”说到后面,舒眉摇了摇头,面如死灰。 齐峻觑了她一眼,好似没受到她情绪的影响,只是摇头道:“那日你们离京时,母亲顾忌五妹的病情,留在燕京也无可厚非。你当人媳妇的,自当体谅,怎地反而还怨上了?难道这便是你父亲曦裕先生教出的好女儿……” 到后面,齐峻越说越过分,气得舒眉额上青筋直跳。 “对,这就是咱们文府的做派,你若知趣便不要再来纠缠。儿子是我十月怀孕,在逃难途中生下的,凭什么让你带走?你不是娶了新妇吗?怎么?难道她生不了,非来把遗弃了的血脉接回去?” 虽然早料到有这天,舒眉无论如何也没料到,齐峻来跟她谈判时,会是这样一副嘴脸。 若此时她的腿脚利索,早拉着他跑到爹爹跟前评理去了。 这人是吃错药了还是怎地,竟然跑到南楚地盘上撒起野来九龙至尊。 舒眉忿然之余,心里疑窦丛生。 听了她的狠话,齐峻仿佛被刺激到了,跟舒眉针锋相对道:“整日招蜂引蝶,你还有脸皮留下儿子?!难道是想将来让他被后爹嫌弃?” 这话将舒眉伤得不轻,只见她直起身子,朝这无礼取闹的男人怒目而视。 “谁招蜂引蝶了?阁下怕不是说的自己吧!你招惹的女人还少吗?让小葡萄跟你去,那才是要被后娘虐待的……” 不理睬她的指责,齐峻接着道:“让我留下儿子也行,除非你保证,以后不再嫁人。我便让儿子跟着你……不然,你拜堂的那一日,便是我接走孩子的时候。” 原本舒眉也没打算再嫁,但一听到这蛮横无理的要求,一股怒气又翻涌了上来。 “凭什么?只准你停妻再娶,就不准我再觅良人?”说到这里,舒眉有些气急败坏,狠狠地瞪着齐峻,轻蔑地朝他投去鄙视的一眼:“要搞清楚,是本姑奶奶休了你,你有什么权利提条件?对了,当初是谁海誓山盟来着。回去后多去寺庙里烧烧香,为来世求个好去处。” 齐峻微怔,随即明白过来,舒眉话中所指。 说的是那次发誓只娶她一人吧?! 齐峻面上微沉,神色顿时灰败下来。 见刚才放的狠话有了效果,舒眉决定乘胜追击。 “听说,被高家招为驸马爷的,是一位叫郑峰的。小葡萄便是被人追讨,也该是齐氏宁国府这一脉的男丁。请问阁下,你姓甚名谁?有什么资格再要儿子?” 被舒眉的话驳得哑口无言,齐峻犹不甘心。他思忖了一会儿,抬起头跟舒眉道:“行,大不了我让七弟南下,到时,你就没借口推脱了吧?!” 想起芙姨娘和齐巍,舒眉心里便有了底气,忙点头:“行啊,只要是姓齐的嫡系男丁前来,总归好商量。姓郑的就免谈……” 见她松下口来,齐峻也没再作纠缠,一脸怒气地冲出了房门。 后来,齐峻到底去了哪里,舒眉不知道。 不过,这对分了手的夫妻,火花四溅的口舌之争,随即便传遍了文府上下。第二天,又传到了跟文家有交情的世家诸女眷耳中。 许是这番火爆的“争子”场面,以前大家闻所未闻,更加上之前,舒眉惊世骇俗的“休夫”举动。总之,经此一役,文家这位已经和离了的姑奶奶,在金陵城的上流门第间便传扬开了。 人们纷纷议论起,这对曾经的两口子如今对峙的状况。 “听说,文家当初把女儿嫁过去,就是为了已故的文昭容和四皇子,没想到他们到底缘分不够……”在探完舒眉的腿伤后,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林夫人跟自己大儿媳感叹。 丁氏抿了抿嘴,附和道:“可不是怎地?!之前早听说齐家四爷风流名声在外,没想到,还是一位薄幸郎。小葡萄这么可爱,他竟然忍心抛下亲生儿子。” 林夫人觑了她一眼,幽幽道:“那也未见得,恐怕他也考虑到孩子现在不能带回北边,故意这样做的吧!不过是为了孩子,将来能认祖归宗。”说到这里,她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喃喃道,“没想到,他们还是劳燕分飞了,宁国公泉下有知,怕是会抱憾不已吧!” ——*——*—— 多谢不懂变通朋友投的宝贵粉红票。 ------------ 第二百六十八章 约法三章 送走林家婆媳,舒眉仿若虚脱了一般,半躺在软榻上,望着窗棱怔怔发呆。 赶过来照应她的雨润,见此等状况,不由在心底叹息起来。 那天她刚赶回文府,就被蒋mama挡在屋外,随后亲耳听到那场唇枪舌剑的激烈交锋。 小姐会说出那些话,她倒不感到意外,倒是姑爷,竟然一点悔意都无,还跑来索要儿子,这让雨润惊得连眼珠都差点迸突出来。 姑爷这是怎么啦?难道真像人们说的那样,有了新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