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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进入了内堂。 “奴婢给夫人请安!”走到舒眉跟前,青卉盈盈下拜。 “不必多礼,爷找你有事儿。”舒眉扫了她一眼,半句多的话也没有。 青卉闻言。蹭到齐峻的跟前,身姿轻盈地朝他也拜了下去。 本是来兴师问罪的,齐峻见妻子一脸漠然。转眸再望向眼前的美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正用那双含情目痴痴地望着自己,搞得他倒不知所措起来,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看到这等情景,舒眉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嘀咕起来,这家伙久经风月,怎地还这般不自在?于是。她朝雨润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雨润轻咳一声,齐峻顿时醒过神来。 青卉心里顿时万分懊恼。 她调到竹韵苑时,四爷在沧州守陵,等爷好不容易回来了。因国公爷逼着他跟夫人圆房。经常逃离在外不着家。上次中途意外回来,天色还没完全亮,也没见过她的模样。她与其说是爷的贴身丫鬟,还不如说是夫人的。 爷刚才望过来的时候,她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 眼前这男子风华绝代,听说早几年时,就是不少世家贵女们的闺里梦中人。前些年四夫人还未进京时。不少人家递来过结亲的意思,都被老太夫人找各种托辞婉拒了。刚才他朝自己望过来时,青卉觉得浑身都要酥了。此刻一想到将成爷的女人,她只觉脸上要烧了起来。 “听说,抬你做姨娘,是母亲和大嫂的意思?”齐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思。 青卉原以为爷开口。必是说一小面话,嘱咐她好好伺候夫人之类的。然后,夫人会顺水推舟,让她敬茶行礼。 爷之所以问她这话,定是为兰姑娘进门打前哨吧?! 青卉抬头瞟了一眼舒眉。只见对方面上没任何表情。心里不由想打退堂鼓——到底乐不乐意为她抬房呢? 青卉又偷瞄了瞄齐峻,心里好似恍然:是了,爷这样的极品男人,试问天下哪有女子舍得割让? 夫人心里定是不痛快!可爷整日里不着家,她也没法子。再说,爷对太夫人甚为孝顺,对大夫人很是敬重,她们俩都同意了,夫人就是不愿意,也只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了。 想到这里,青卉把牙一咬,点头答道:“夫人跟奴婢说,她缺贴身丫鬟使唤,有意抬举奴婢。后来郑家舅太太上门看望太夫人时,说起爷的子嗣之事,大夫人提议将奴婢抬成妾……当时几位夫人都没反对。” 这时,雨润突然轻哼一声,指着她骂道:“好个没脸没羞的东西,夫人缺贴身丫鬟,请你帮个手怎么了?转身就传遍全府上下,说夫人要抬你为妾,只有你能把爷留在府里!一个下贱胚子,还敢蹬鼻子上脸了,何曾把夫人半点放在心上?!” 青卉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连连朝舒眉磕头声称不敢。 齐峻脸上气得青一块紫一块,指着这自作主张的丫鬟,厉声喝斥道:“你还长能耐了,啊?!有几姿色就想飞上枝头,谁借胆子给你的?” 见到爷发怒了,青卉顿感事情不妙,跪爬到舒眉跟前,哭求道:“夫人是您说的,跨院的屋子还空着,不是要抬举奴婢是什么?!” 舒眉一抬头,不解地朝丫鬟问道:“跨院怎么了,那不是几间稍好的屋子吗?” 雨润回答道:“禀夫人,齐府的跨院都是姨娘们住的。” 舒眉作出恍然状,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咱们岭南家里,施嬷嬷和雨润你们不都住在跨院吗?” 雨润强忍住笑,忙不迭地接过话头:“那是您和老爷体贴咱们下人……” 舒眉抬眸望向齐峻,说道:“你也看到了,我都失忆了,进京的记忆全部消失,让青卉误会了。” 齐峻冷哼一声:“误会?误会能主动传扬这事?” 舒眉笑着劝道:“妾身就不知道了,我刚醒过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说着,她就不再做声了。 雨润忙上前禀报道:“有人看见,青卉经常跟丹露苑的人来往,定是她告诉大夫人院里其他姐妹的,没准私下里。老早就庆祝了一番。” 她说完,恨恨地扫了眼一旁的涂嬷嬷和海棠,两人不自在地垂下头,又往后缩了缩。 这一番动作。没能逃过齐峻的眼睛。就在这时,舒眉轻咳一下,出声说道:“反正母亲和大嫂都同意了,纳不纳下,爷您自己看着办?不关我的事!” 说着,她从椅上起身,拍了一下手掌,喊了雨润,两人就往寝间方向进去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齐峻登时怔住了。总觉得醒来后她就大不相同了。上次不仅从她眸中看到了陌生和疏离,今天他回来后,她自始至终都是副无怒无嗔的表情。 难道真冤枉她了?真不反对兰meimei进门? 齐峻转过头,心底某个角落很是失落。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就好比如。他满腹怒意来砸场子,结果人家笑脸相迎,对他说,爷,你找错对象,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人。 这种感觉很不爽!可又无处去发泄。 跪在地上的女子,兀自拭着眼角的泪珠儿。一身素装。楚楚可怜的姿态。齐峻不由想到了吕若兰。 不对,若纳这丫头是大嫂的意思,兰meimei为何是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齐峻不觉有些糊涂了。 见夫人带着丫鬟进去了,涂婆子不失时机凑到齐峻跟前,温声相劝道:“爷怎么越大越拿不定主意了?!谁的主张有甚相干?竹韵苑现在缺子嗣,太夫人心里急。爷何不顺势收了青卉这丫头。她是家生子,总比外面野路来的干净……” 这话不知怎地触动齐峻的神经,他当即勃然大怒,一把将嬷嬷推了开来,厉声喝斥道:“说什么呢?什么野路来的?” 涂嬷嬷顿时醒悟。连连朝自个嘴上猛抽:“瞧老婆子这张嘴!让你多嘴多舌,不说话没把你当哑巴了。”屋里顿时响起,噼噼叭叭一阵扇耳聒子的声音。不一会儿,涂嬷嬷面颊两边,就被她自己抽得红肿起来。 齐峻心烦意乱,瞧见乳娘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更是烦上加烦。没一会儿,他怒声喝止:“要打回屋自己打,别在这儿招人嫌。” 涂嬷嬷连连谢恩,临走前还解释道:“老奴没别的意思,真不是指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