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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铭并没想到她会如此难弄,这世上还从未有女子敢同他如此说话,这个御前女官倒是开天辟地的头一个!他袖中暗暗攥了攥拳,莫非这丫头眼见到了御前,觉得自己会有更好的去处? 宇文铭自觉已经将姿态放得很低,却没料到会被一名小小宫女如此轻视!他的温文尔雅终于开始消失,在她还未离开之前,忽然发出一声哼笑,道:“好一位伶牙俐齿的姑娘,莫非你一心一意,还在惦念皇上?” 他又冷笑一声,追了上来,贴近她道:“本王奉劝姑娘一句,莫要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否则,你的人生会很无趣的……你以为,他能给你什么?” 一个没用的男人,能叫女人快乐吗! 尽管皇帝不是自己的亲人,但听见他被如此小人诋毁,静瑶还是气愤的非同一般,冷声道:“多谢殿下提醒,奴婢再蠢笨,也不会不辨是非的。” 话到此,不再多说,更不再施什么礼,她径直转身往乾明宫走去。 而身后宫墙的阴影中,身着蟒袍的宇文铭,渐渐冷起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 皇桑:媳妇儿居然梦见我是条鱼……鱼…… 乱入的作者:知足吧你,她没有先借个锅把你炖了已经很算情深义重了。 --- 貌似很多宝宝都觉得作者更得晚?作者好委屈,其实特意选的一天最早的的时间好不好? 这样吧,再坚持两天,考虑一下周末的时候挪到早晨更吧,到时候会通知的,么么哒! 第三十八章 回到茶房, 将煮甘露的材料放好, 静瑶坐在茶炉前想心事。 以她从前的了解, 宇文铭不像是贪恋女色的人,所以现在这样的举动,很值得深究。 她是御前的女官,就算果真愿意跟随宇文铭, 也绝不可能轻易出宫嫁去惠王府,皇帝愿不愿意放人,是个极大的难题。 还有, 元正的时候, 张恩珠明明已经向太后求了赐婚旨,倘若只是取个普通的侧妃, 何须多此一举?所以她猜测宇文铭要娶的人,大约身份有些特殊, 换句话说,宇文铭其实已经有了确切的目标, 而那时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 所以这个目标也绝不可能是自己。 他明明已经要娶新人进门,这个时候又来招惹自己, 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上回的茶叫他品出了陆静瑶的味道,所以想来弥补失去她的遗憾吗? 静瑶绝不相信。 可她虽觉得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却实在想不通宇文铭的打算。 其实与那人同床共枕三年,她从未真正看清过。 正在凝眉发愁,忽听见门外有人找自己, 她吩咐春生来看着茶炉,自己出去瞧。 见找她的是福寿,她只当御书房里叫茶了,岂料福寿却递给她一封信,笑眯眯的说,“这是方才尚宫局叫人拿过来的,说是姑娘的家信,刚从宫外递进来,您趁热乎,赶紧瞧瞧吧!” 家信?静瑶愣了愣,带着疑惑接了过来。 福寿在旁看见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宫里的人收到家信难道不该高兴吗,怎么她看起来那么凝重? 而静瑶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赶紧露着笑道:“太久没有家里的消息,您瞧我,有些不敢相信呢!” 福寿这才明白过来,点头说,“那您赶紧找个地方看看吧,御书房那大约一时半会儿用不着人,我替您盯着。” 静瑶赶紧道谢,拿着信走到后花园,寻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看了起来。 从抬头称呼便能知道,写信的是李妙淳的弟弟李尚林,他在信中说,自己入了今年的春闱,已于半月前来了京城准备,因为家中仅剩了母亲,留下她不放心,便一并带了来,现在母子俩暂时居住在客栈中。 静瑶心中一顿,接着往下看去,李尚林在信中问,已经几年未见她,也甚少有她的消息,母亲很是挂念,此次千里迢迢来了京城,很想见她一面,不知方不方便? 她把信看完,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要与李妙淳的家人见面吗? 如果可以,当然该见。 她本来已死,却借着李妙淳的身体得以重生,李妙淳当然是她的恩人。她也是女儿,与父母亲人分隔几年难以团聚,很明白那种滋味,眼看着原主的母亲在宫外苦苦期盼,她没有理由拒绝不见啊! 然而除过后宫的主子,寻常宫人是难以得见家人的,但她的品级稍高些,不知有没有可能通融? 她决定先找个人问问……既然福寿给她带的信,那问问他也不错。 于是寻了个空当,她跟福寿打听了一下,就见福寿略有些为难,犹豫道:“若是照规矩来说,宫中只有贵仪及以上品级的主子们,才有与家人见面的机会,位份稍低的主子们若想与家人见面,也得有陛下准许才可,放在宫人身上,恐怕更有些难度了。” 说的也是,要不怎么说宫门深似海呢,静瑶点了点头,知道事情难办,神色不禁有些凝重。 福寿悄悄觑她的脸色,适时又道:“不过凡事都有个例外,何况是您呢,倘若陛下格外开恩,姑娘自然可以与家人团聚。” “这……”静瑶有些迟疑,要去求皇帝…… 见她似乎有些为难,福寿赶忙在旁开解,“其实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倒也没多难办,您向陛下禀明一下,只要皇上首肯,我来替您安排。” 看来要想与家人团聚,就必须经过皇帝首肯,可她一时又不想去求他……静瑶犹豫不定,先谢过福寿,回去后暗自在心中琢磨,该怎么跟皇帝表达,获得允许的几率才能大一些。 然而她拿定了主意要请旨了,宇文泓却忙的不可开交,甚至连晚饭都是在御书房里用的,一个又一个的接见大臣,以至于静瑶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算了,那就改天再说吧,反正春闱不是一天两天就完的,李家母子没那么快回乡。 第二日情况稍好些,宇文泓终于有空在暖阁坐坐了,巳正的时候,静瑶如往常一样为他送了菊花甘露进来,此时暖阁里没有闲杂人等,宇文泓忽然想起昨晚福寿的话,忙问她,“听说昨日你收到了家信?可有什么事吗?” 此事由他提起也好,静瑶便借机道:“奴婢的弟弟今年参加春闱,因不放心家母独自在家,便一并带来了京城,昨日来信,一是告知奴婢这件事,另外询问奴婢,可否见一见面,弟弟说,母亲很想念奴婢。” 宇文泓“嗯”了一声,当即允道:“离家这么久,你母亲思念你也是人之常情,见面不是难事,回头叫福寿安排一下就是了。” 难为自己忧心了一天,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静瑶松了口气,还没谢恩,又听他问,“李尚林今年参加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