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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如蒙大赦,这才走了。 太子将寝殿的大门反锁了,任人怎么敲门都不开。 一众服侍的人几乎都要急哭了,齐少凡让众人退开,道:“我来试试。” 宫人巴不得她来,连忙都让开。 齐少凡敲了敲门,轻声道:“太子殿下,是我,开下门吧。” 太子听到她的声音,哭得更响了。大概是没脸见她,含含糊糊的说到:“不开,你走吧……” 宫人听着太子的哭声,非常的惶恐。 齐少凡听着这悲凉的哭声,也有些无奈。 太子都十四岁了,皇上今日还打他的屁股,本来都摊上了一个草包之名,还这样伤他的自尊,他怎么能不伤心? 她默了片刻,就试探的道:“太子不开门,那本宫就走了。” 她说着,就真往外走去。 太子听得她真要走,急的忙跳下床将门打开了。 他只放了她一个人进去,又立马将门反锁了,又趴回到床上哭了起来。 齐少凡发现他走路都有点瘸,有些心疼他,但也不好看他的伤势,就坐到床边拍着他的背哄他:“太子,你都这么大了,不好老是哭,会被人嘲笑的。” 太子抬起头来,满眼都是泪花,脸上羞愤欲绝,哭道:“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齐少凡就去给他倒了杯冷茶来:“好了,别哭了,喝口茶缓缓……” 太子接了茶喝了,情绪才有所平复。 只是一双眼睛仍然红肿着,哽咽道:“我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都嘲笑我。觉得我不配做太子。我也不想做太子,绾妃娘娘,你知道父皇为什么一定要我做太子吗?” 齐少凡问到:“为什么?” 太子却哽住了,忽然间又伤心的大哭起来,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少凡哄了他一会,不见好,便任他哭够。 他哭了好久,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望向齐少凡,抓着她的手说道:“谢绾,将来我做了皇上,我就让你做我的皇后。” 齐少凡吓了一跳:“你胡说什么,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乱说了……” 太子眸光迷离,口气坚决的说到:“我一定要立你做我的皇后,……只要子殷喜欢……只要子殷喜欢……” 齐少凡有些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困惑的问到:“你说什么?” 太子抓着她的手却松开了,滑落了下去,眼睛半阖着好像是睡着了,但口中仍在轻轻的念着:“子殷……子殷……” 齐少凡仔细听着,才终于听清了他在叫“子殷”。 她不由大感困惑。 只要子殷喜欢,是什么意思? 子殷是谁? 她看着太子,太子显然已经哭累了睡了过去,只是大概是皇上打的太重了,他痛的厉害,就连睡着了身子也在轻轻的发抖。 齐少凡给他盖上薄被,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算是对太子寄予厚望,皇上也不该这样打他。 看太子脸色红得很是异常,她就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这一碰就烫得她缩回了手,太子竟然在发高烧。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枕头下露出半截东西,好像是木雕。 她觉得奇怪,就伸手拿了出来。 送到面前一看,她一下子愣住了,这个木雕竟然也雕的是她。 只是这个木雕跟太子上次送她的那个,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个雕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而且这个木雕十分光滑,木色微微透黑,显然是时间久远,被抚摸过太多次而变得如此光滑。 这个木雕,显然不是出自太子之手。 她满心困惑,将木雕翻过来,发现背部刻了两个笔划蹩脚的字:“子殷。” 她内心有些震撼,刚才听到太子说胡话不停的喊子殷,就是这个子殷吗? 子殷到底是谁? 她困惑茫然间,看到太子抖的更厉害了,她忙将木雕放回原处,也顾不得多想了,赶快打开门,让宫人去请太医。 231、靠近她一分,杀一人 从东宫回来,齐少凡满脑子困惑。她旁敲侧击的问过太子身边服侍的人,没有人知道子殷是谁。 真是太奇怪了。 这个时候,她也隐约明白了,太子之所以莫名的喜欢她,也许是因为这个子殷的缘故。 也许,谢绾可能认识这个子殷,或者应该是与这个子殷有什么牵扯。只可惜,她没有谢绾的记忆,一无所知。 吴踪回到水榭,立即向魏青回禀:“贵妃娘娘听说太子挨打了,立即就去了东宫。太子被打的太重,发起了高烧。贵妃娘娘让人给太子请了太医就回了,不过,娘娘走之前,曾经向人打听‘子殷’这个人。” 魏青目光微动,问到:“打听他什么?” “打听他是谁。” 魏青瞬间皱起了眉,看来她不认识子殷。不知道为什么会打听他? 不过,他却知道,“子殷”是十三王叔的字,这个十三叔与他年纪相仿,因为幼年毁容,与宫中格格不入,基本不与别人来往,喜欢雕刻机关,爱研习医术玄黄。早年就出宫常年在外云游。 直到一年前,皇上要给太后修建皇陵,才将他召了回来,让他负责太后皇陵的修建。 宫变之前,就是他传了消息来,说皇陵出了问题,皇上就命他过去。 十三叔因为被毁容,戴着一张银质面具。 魏青慢慢的细思深究,忽然想起来,贵妃上次出宫被魏曜劫持,便是一个戴面具的男子救了她。 那个戴面具的男子身边带的全是绝世高手,与十三叔相似之处太多,实在是太令人起疑了。 他心念一动,立即对吴踪说到:“去将十三叔的生母史老太妃请过来。” 吴踪跟了王爷多年,王爷的一个眼神,他便明白该怎么了做了。他点点头道:“卑职明白了。”这就赶快去了。 魏青喝完了两碗茶,吴踪才来请他。魏青放下茶碗,跟着他去了地牢。 昏暗的牢房里,史老太妃被蒙住了眼睛,歪在行刑架上已经奄奄一息。 吴踪道:“卑职已经用过刑了,但她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