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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尽信,其实只是他努力的时候她没看到罢了。 宋茵才看一眼,陆嘉禾便有所感应般抬头,套上笔盖合了本子,一起塞进包里。从围栏上直起身体,跨开长腿翻身上车,朝她挑眉笑起来,递过头盔。 “我送你。” 想起上一次坐他车的经历,宋茵胸前还隐隐作疼,心有余悸,她把手往身后一背,扭捏着:“没多大一段路的,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 头盔是他特意换过的,女孩子的白色,宋茵一口拒绝,陆嘉禾有点伤心了,干脆又从摩托车上下来。 “天热,很晒。”他努力劝服她,“我会慢点开,嗯?” 陆嘉禾声音低沉慵懒,带着磁性的尾音,像是有羽毛痒痒地拂过心头,他说着,又迈开几步走近,倾身看着她的眼睛,他现在摸着了宋茵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的。 他的俊脸离她越来越近,宋茵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他的呼吸。 面颊上的热度渐升温,心脏急促地跳了几下,她慌忙想要退后两步,陆嘉禾却只是错过身,将她头发后面落的槐花瓣取下来,然后撩了撩她鬓角的头发,帮她戴上了头盔。 系扣时候,他微热的指尖不防碰到了她下巴的那块嫩rou,宋茵怕痒,耳廓刷一下红了,好在已经被头盔掩住了异样,连忙开口,“我自己系就可以了。” 说话间,陆嘉禾已经系好直起身来。 哗哗的风声从耳边过掠过,车速比上次果然慢了许多,她胆颤心惊地出手,指尖扣稳摩托车边缘,下一秒,被陆嘉禾伸回来的手带到了他的衣服上。 “怕就抓紧我。” 陆嘉禾今天穿的蓝色的连帽卫衣,宋茵有些疑心是不是上次自己帮他洗的那件,手往上衣抓紧了他的衣摆,触感柔软,风将那温度和味道带进她的鼻腔里。 清新的暖香味。 就快进学校时,宋茵接到了个宋父的电话,风声有些大,她埋头从兜里找出耳机插上,把耳麦放进头盔里说话,想让噪音小一些。 “爸爸。” 宋茵跟家里人说话的声音是软软的,绵绵的,像是撒娇,跟平日里的平淡柔和全然不一样,她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陆嘉禾心里有点闷。 “茵茵,你那边怎么听不清声音……” “我在回学校的路上呢,”宋茵紧张地缠了两圈耳机线在指尖,有些怕宋父往下问,又把耳麦的声音开大些,补充一句,“马上就回到学校了。” “哦,那就正好了,”宋父笑道,“你舅妈她们今天来京州,带了些你喜欢吃的,本来说等你周末回家,但放久了不新鲜,我干脆给你拿过来。” “爸爸在南门这儿,可别走过了。” 宋茵心一跳,抬头,果然远远便看见了正到学校门口的人,带着金边眼镜,头发尽数往后梳,个子高瘦,看身形她便知道是谁了。 “陆嘉禾,快停车!”宋茵挂了电话匆忙唤他,着急抓紧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 “我爸爸在校门口……” 车在驶出拐角前险险停下来,宋茵借着马路边景观树的掩护,从摩托车上跳下来。 匆匆忙跑出几步,她又想起什么,解下头盔转回身,扔给他。 他接个满怀。 “谢谢你,陆嘉禾。” 她微冲他笑了下,洁白整齐的牙齿便露出来,弯弯的杏眼睫像泛着潋滟的湖光。 宋茵语落,转过身,发尾在夕阳里甩出个漂亮的弧度。她奔向父亲的步履轻盈,仅看着背影,也能叫人知道她心里的愉悦。 陆嘉禾单脚撑着地,抱着头盔,在树荫下抬头朝那儿望去。男人的五官和宋茵挺相似,带着几分文人的秀气,他的肩膀或许不那么宽厚,眼中却盛满了平和与包容。 陆嘉禾那时没看清他的脸,却到现在还记得他的声音。在那个暴雨天,滚滚的雷声里,男人温声着安抚着女儿的情绪,循循劝道,叫她把伞留下来。 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她的父亲也该是个善良和煦的人。和他截然不同,宋茵的家庭幸福而安定。 宋茵踮脚抱了下父亲的肩。 宋行之两手都是纸袋,张开手迎接了这个拥抱,“好了好了,大姑娘了,同学都看着呢。” 宋茵这才松手放开,打开纸袋看,紫红色的樱桃一颗颗rou粒饱满。 “你喜欢的,爸爸已经洗过水控干了,”宋父又递过来个袋子,“下午刚刚炖的海参,替你尝过了,rou质厚,刺也饱满,这东西多吃点儿不会发胖。” 零零碎碎几包,装的都是宋茵从前在江州爱吃的东西,她拿在手上都觉得沉甸甸的。 “算了,还是爸爸帮你拎到楼下吧。” 宋茵有心想和爸爸多说几句话,便没拒绝,松开了一只手让宋父把袋子拿走。 他大概转乘公交车过来,京州的夏天热得不行,即使有空调车,鬓角还是微微渗了些汗出来。 家里的车在江州卖掉之后,到了京州就一直没买新车,刚开始是摇不到号,再后来,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宋父便再没提过这件事了。 家里不是没有这笔钱,可比起来买车,她们都更倾向于把这笔钱留给宋茵。 此刻瞧着宋父头上的汗,宋茵说不出来的心酸,她正要开口,远远有同班的女生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茵茵!”她跑近才发现宋父,惊诧压低声音,“茵茵,这是你爸爸吗?真的好年轻……” 瞧着宋茵点头,才赶紧朝宋父打招呼,然后提起她要说的事情来,“茵茵,我跟你说,学校那个宣传纪录片的事,你要小心,我听说……” “这个事儿我知道了,”宋茵大致猜到她要说的话,怕宋父听见,赶紧截住话头,道了一番谢。 人走远了,宋父提起来,“茵茵,你同学刚刚说……” “不是什么大事。”宋茵摇摇头。其实她这两天心里有很多的委屈,不知道多少次想打电话往家里说,可是最后都忍耐下来。宋父宋母在京州没什么人脉,可肯定也不愿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与其让他们白辛苦一趟,不如一开始她就自己隐瞒下来。 宋父瞧她不想说,倒也没再往下问,宋茵低头盯着鞋尖,踩着地砖线走了两步,忽地开口了。 “爸爸,你和mama当时为什么送我去学舞蹈呢?” 宋父扶了扶眼镜,沉吟一会儿,面上泛起笑容来,“都忘了吗?” “我们家刚搬进江州大学教师小区那年,你不是天天缠着隔壁学跳舞的小jiejie,抱着人家的腿不肯撒手,我和你mama都哄不回来你。” “是吗……”宋茵也笑,她完全没了印象。上一年级之前,隔壁便已经换了邻居。 “茵茵。” 宋父叹了一口气,声音忽然深长起来。 “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