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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楼姑娘半躺在床榻上,身下靠着大引枕,拼命攥紧了手指,掌心一片血rou模糊,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勉强拉回她疲乏的神智,让她保持着清醒应对外面焦急不已的薄卿欢。 扫了一眼自己垂在胸前的晧雪白发,楼姑娘眼眶倏地就红了。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被体内的慢性毒侵蚀而死,可她从不知道这种毒会让她三千青丝寸寸成雪,容颜日益衰老。 现如今的她,还有何面目见元修哥哥,还如何做他美丽的新娘? 想到这些,楼姑娘无声落泪,若是早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当初她宁愿伤他彻底也要狠心离开他。 “阿黎。”外面薄卿欢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快开开门,我已经给你请了最擅长解毒的大夫,她一定能让你恢复如初的。” 言楚楚是这一刻才知道楼姑娘中了毒,她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巴,“大都督,楼jiejie竟然是中了毒吗?怎么会这样?” 薄卿欢无奈看着言楚楚,低声道:“这些时日都是你陪在她身边,你能否帮我劝劝她?她就只有你这么个能说得上话的知己,想必能听你的。” “我尽量。”言楚楚点点头,轻轻敲了敲门,道:“楼jiejie,我是楚楚,你不愿见旁人,可愿见我?我在外面守了你这么久,就算看在咱们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姐妹情上,你也得让我知道你究竟怎么了啊!” 楼姑娘伸手抹了抹泪,终于松口,“楚楚一个人进来罢,元修哥哥你且先回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对楚楚说,一会儿她会转述给你的。” 薄卿欢看了言楚楚一眼,点头道:“你进去后尽量稳住阿黎,最好能让她答应给大夫看诊。” “我知道。”言楚楚郑重颔首,“那么,大都督,我这便进去了?” “嗯。” 言楚楚推开门。 那一刻,薄卿欢怎么也冷静不了,他大步向前就想往里冲,手腕却突然被尹相思给拽住。 薄卿欢回过头来,“相思,你做什么?” “哥,你冷静一点。”尹相思面色平静地道:“一个女人在这种关键时刻不愿让自己心悦的男子看见自己,多半是因为容貌上的关系,她想让自己在你心里永远保持着她亮丽可人的模样,你若是就这样冲进去,会摧毁她最后一丝求生意志的。” 薄卿欢死死皱着眉,“可我已经半月未曾见她。” 尹相思道:“对她来说,如今你见她一眼等同于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倒不如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着楚楚姑娘,若是她能成功劝服楼姑娘,我再进去给她看看,凭我多年对毒物的研究,不敢说一定能帮她解了,但缓解的办法总会有的,她如今不愿见你,你强求不来,总得给她个慢慢接受的过程,否则你会逼死她的。” 薄卿欢静下心来想了一想,最终同意了尹相思的建议,“好,你就在这里等着,一旦有机会,务必要尽力帮她。” “我知道。”尹相思莞尔一笑,“你是我哥,你的事儿我自然会尽力。” 薄卿欢抿了抿唇,冷峻的眉目间更添阴翳和担忧,迟疑片刻后大步离开院子。 言楚楚进去以后,一眼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楼姑娘,她戴着薄纱遮了面容,唯余一头银白发丝怎么也遮挡不住。 不得不承认,刚开始见到这一幕的时候,言楚楚是非常震撼的,同时她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楼jiejie之所以对所有人的避而不见的原因。 纵然相处时日甚短,可言楚楚一直把楼姑娘当成亲jiejie看待,如今见她这般模样,言楚楚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她扫了一眼桌上还没动过且已经冷透的饭食,咬了咬唇后搬了小杌子坐在床榻前,面上始终保持着镇定。她很清楚,这种时候不能惊讶,不能难过,否则会带动楼姑娘的情绪。 “楼jiejie。”言楚楚看着她,“你饿不饿?饿的话我让人重新给你送饭食过来。” “我不饿。”楼姑娘摇摇头,她没想到言楚楚见了这个样子的自己,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讶异。 “那你渴不渴?”言楚楚又问:“我去给你倒水。” 楼姑娘迟疑瞬息,尔后点点头。 言楚楚心弦一松,忙起身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递给楼姑娘。 楼姑娘接过茶盏后,轻轻摘下面纱,一小口一小口地饮着。 言楚楚清楚地看到了楼姑娘苍老可怖的面容,心中并无畏惧,反而更多的是心疼。 喝完水,楼姑娘将茶盏放在小几上,然后看着她,“楚楚,现在的我是不是很丑?” “不丑。”言楚楚赶紧摇头,“楼jiejie在我心里一直都很美。” 楼姑娘勉强笑笑,“你不用宽慰,我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已经见不得人了,我时日无多,趁着今日这个机会,我有几句话想托你转告给元修哥哥。” “不!”言楚楚道:“楼jiejie别说傻话,你一定能长命百岁,你和大都督才刚刚相聚,怎么可能就分开,你别多想,一定有办法好起来的。” 说完,言楚楚站起身给楼姑娘掖了掖被角,“天儿冷,楼jiejie要仔细身子,否则冻坏了,最难过的人是大都督。他待你如何,你该知道的,大都督那样一个冷血薄情之人,这辈子只对你一人温柔过,他不会,也不准你早早就离开他的。” “楚楚。”楼姑娘突然捉住言楚楚掖被角的手,“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言楚楚哽咽了一下,偏过头不让她看见自己通红湿润的眼眶,“你若真想说,我就让大都督进来听,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帮你转达那些所谓‘遗言’的,这里没有人要死,你只是病了而已,只要你肯接受外面那位大夫的医治,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好起来。” 楼姑娘何尝不知言楚楚这是在变相规劝自己,可她自己的身子,唯有她自己最清楚。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分明药石无医,不可能再有人让她恢复如初的。 言楚楚看穿了她的心思,重新坐下来,道:“楼jiejie,你为何不试一试?万一真的能好起来呢?” 楼姑娘苦涩一笑,没说话。 “我让七爷进来给你看看,可好?”言楚楚凝视着她,满目殷切。 楼姑娘还在犹豫。 言楚楚见她面色有松动,继续劝:“往后的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