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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她只是单纯地想去你府上闲来无事逛逛,你以为她只是单纯地腾清宫院,方才隔三差五着荆栀往你府上送些鲜艳的花卉,是也不是?” 他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我……我……全身气得抖如筛糠,真想敲开这块木鱼疙瘩的脑袋,瞧瞧里面究竟装的是甚。 已被念止灌得心醉神迷眼迷离的繇稽元君见我这般盛气凌人地咄咄相逼于他家仙主,不禁步履踉跄地爬过来,身子板在梨花圆桌上,脸红脖子更红地语无伦次说着:“仙……仙执尊上,我家仙主……并非薄情寡义的神……仙,只是,他天……” 还未待说讫,已被后摸上来的凤念止拽了回去:“你这小神仙比我族中的人加在一块都有趣,来,来,来,我们今日一醉方休。” 繇稽元君魇寐着双目,脸上露出甚为不悦的神色:“不,不,醉了也不休。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与非。来,喝了这碗酒。” 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哪里是甚酒,不过方才小二最后上的一碗冰镇酸梅汤而已。 只见他二人四只手各据着汤碗的两侧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得是眉开眼笑。喝完,两人咕咚一声,双双倒地不醒。 再观念芷,倒还算端庄整齐,未失了仪态。却也是两手作垫撑着桌沿睡得酣甜。 场上唯有白盏不用我cao心,她明知自个的酒量,是以在之前就滴酒不沾,置身于酒场之外。 我略微一忖,或许真如繇稽所说,有些事□□出有因,情非得已罢了。 我斜斜眸角目光清明地瞥了司天天神一眼,悠悠然地把玩着掌中酒盏,说道:“今日之事,你是否有些眉目?” 他半扬眉梢,微微垂首瞧了一眼醉倒在桌面上的繇稽元君,端然坐正:“他也是一片苦心。” 我一讶:“你知道了?” 他点点头:“繇稽跟我多时,我着他前往青城迎迓尊上,本该辰正之时而到,他却略施繆巧,稽迟了一刻之半。” 本仙执顿时赧然汗下,打挣着身子期期艾艾地说着:“此事……委实也怪不到繇稽元君头上,是我盥漱耽搁了些功夫。” 他振衣一笑:“尊上此言差矣。至于是非曲直,你我还是听听他怎么说吧。还不快起来么?”双目冷若寒渊,视着的,正是喝得酕醄大醉不能醒的繇稽元君。 不成想,适才还醉眼迷离晕头转向的繇稽元君遽尔之间一跃而起,抖尽身上污秽不洁之物,两眼肃然不屈地望着司天天神曲膝就拜:“不错,今日之事,罪魁祸首皆是繇稽擅作主张惹出的祸事,不想累得仙主迍厄缠身,还望仙主赦宥。” 唔,敢情适间他是佯装醉酒的,险些瞒过了本仙执。 司天天颔了颔首,手捏一杯凉酒:”我饶你便是,你且先起身,再给我说清了竟是如何一回事儿。“ 跪在地上的繇稽元君点头唔了一唔,又仰头望着本仙执,垂首磕头道:“小神还请仙执尊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小神罪责。” 我瞧着他一副悲戚戚惨兮兮的模样,不大像是装得。只得拂袖说道:“你且说吧,有你家仙主在此为你撑腰,你莫非怕本仙执吃了你不成?” 他傻乎乎地思忖一阵,立时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起身后,这才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道于我和司天天神详听。呃,险些忘却了,屋内还有一个滴酒未沾的白盏。 原来,姝妤宫中的小仙子荆栀生得花见花开、仙见仙爱(这是繇稽元君的原话,本仙执却瞧着再平常不过。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中出西施’吧),时不时的进出穿梭于星河宫,一来二去,难免会撩惹拨动了某些定力不够神法不精的神仙小心肝。 也算老天饿不死瞎家雀,荆栀仙子初出几百年里头甚是烦厌了星河宫里那位对她时而殷勤献媚、时而打抱不平的讨厌鬼,后过了几百年,才发觉这神仙长得还算平易近人。又将将过了个八万年,她才芳心暗许,将撩动于她心弦的繇稽元君给镌刻在了心尖儿上。 前几日司天天神无意间邀我到凡界一逛,他与荆栀仙子私底下会晤一议,以为司天天神对我很可能生了爱慕之心,为了防患于未然,于是就寻了些托词引得槿萱天神也下凡一趟,不期半路上杀出来个魔族率性而为的倾城公主,生生将一出天仙配演绎成为了“三国杀”。 说到底,小繇稽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顺带促成他家仙主的姻缘,斩断他的孤鸾劫才出此下策。 不过最为悲壮的就数本仙执了,只是因为司天天神在人海里偷偷多望了我一眼,他那厢就顺理成章地以讹传讹,认定他衷情于我。 呃……这黑锅我不背,谁爱背谁来背。 此事算是稀里糊涂地捋顺了,我灌口酒,不禁心痒痒不耐地问道:“司天,你心里,究竟是喜谁多一点?” 我猜测着:“槿萱天神么?”此语一时引得萎靡困顿的繇稽元君奋力一振,眼巴巴地觑着他家仙主。 司天径直摇摇头。 倏尔繇稽元君又像xiele气的皮球一般软弱无力地瘫倒到地上,可怜巴巴地摸着泪。 我又继续猜测着:“难不成,是今日的那位寻你算命的黑衣女子?” 他看了我一眼,又摇了摇头。 呃,这下连我都成了xiele气的气球了。 二更过后,我回房休息。不期一推开门,一眼便望着了正坐在桌上捧着茶杯喝水的黑衣倾城公主,还有,她身侧威武不凡的黑袍男子。 这人,我许是在哪里晤过一面。 倾城公主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登时笑说道:“你这丫头,明知房中有客,还故意磨蹭。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额,我满脸绯红,忒不自然地觑了一眼,笑道:“你贸然前来,可是有甚事?”心下却不禁思索,她方才的这句话,怎地听着如此耳熟。 她呷了一口茶,正目视之我:“无事,想着多日不见你这丫头,过来看看吧。” 丫头?我声语低微地嘟哝着:“看你也不过几万岁的光景,没准比我还小上几千年,见今能称我为‘丫头’的神仙,可是凤毛麟角。” 她喝完一盏茶,骤然杯沿抵着下唇问道:“对了,他怎么说?” 我脑袋一抽:“谁?什么怎么说?” 旋即心中高山流水地淌过、严天寒地地走过,恍然大悟。她,问的是司天天神,对吧? 我偷觑了她一眼,见她嘴角含笑,眉目间端的是淡然和蔼,丝毫没有魔族中人抑或公主该有的邪魅与架子。 杯中茶气氤氲,我微微一嗅,屋内四周散浮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教人心旷神怡、莫名舒适惬意。 我坐在紫檀木椅上,径直倒了一杯香茗给自个,顺了一口,笑着说道:“司天天神乃神族掌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