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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夫君的清净。” 沐青阳被这一番话噎了一噎,硬着头皮顺道:“你若是早些有这等觉悟,我也早早便落了耳目清净。” 直至回府,再隔半日,晚膳过后连枝说要来侍茶,沐青阳听了倒是觉得新鲜,连枝这厮从前是粘着自己要人同她玩乐,如今虽说是一口一个“夫君”仍是和和贴贴这般叫着,却再未说来主动粘他,况不论从前抑或现今,她在他面前也从未如今天这般安静过,实在是稀奇。 连枝在旁安安静静侍茶,眉眼微敛,一瞧便晓得心里怀着事。沐青阳瞥一眼连枝,亦一声不吭喝着茶水。她不言,他便不语,沐青阳正是作着这般打算。 夏时落日后的风,吹得人似是微醺,却又似是有些寒薄。茶换过两道,连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今晨在相府的时候,jiejie丢了一只簪子。” 沐青阳手上一滞,噎了一口茶水,心上也有了些准头,这天上落了红雨,原来便是为了这个事。 连枝接着道:“那……那只簪子,听说对家姐意义重大,也同青阳君您有些干系。”头一回没有听见连枝口中没个“夫君”二字,这更是新奇中的新奇。 沐青阳依旧不言不语,撑着头想听听她口中还能说出些什么更为新奇的话来,只闻:“失了那只簪子家姐恐怕十分伤心,况且这其中的意义对青阳君来说也是同样,所以……所以能否,再赐一只簪子予家姐呢?” 原是这般。连枝稀奇了一天,原来是憋着这么些话。沐青阳灌了一口茶水,只清清淡淡道:“我赠物从未有二赠之说。”说罢,便起身回房了,未留给连枝半句插话的工夫。 连枝心道,沐青阳如今知晓jiejie不小心失了簪子,果真是恼了。可若不求沐青阳再赠一只簪子,连心怕是觉得那失了的簪子是她做的手脚,何况又是在她碰巧回相府的时候。 第二日,沐青阳同祁桓在临水阁喝酒观歌舞。水上环楼,是个普通百姓去不起的好去处。 沐青阳道:“昨日连枝同我说连心将我曾经赠她的那只簪子弄丢了。” 祁桓大惊:“如此贵重的东西,她怎不好好宝贝起来,理应放在锦盒里贡上高台,拿香日日熏着,这锦盒不能是一般的锦盒,得是沉檀打的,雕花砌凤,上头再嵌上珊瑚珠宝。那香也不能是普通的香……” 沐青阳十分不耐烦道:“再说阉了你。”话音未定,祁桓倒是已经一声不吭夹了一颗花生到嘴里。 沐青阳继续道:“因为这个事,连枝昨日稀奇了整整一天,从前在我面前无不是个话唠,昨儿却因着这个事情同我置气一般,一直不同我说话。” 祁桓咽了一口酒水润了润喉头,若有所思道:“连枝莫不是吃了醋?” “吃醋?”一闻这二字,青阳君登时心情大好。 “我来同你分析分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罢了沐青阳心情似是十分愉快,拿折扇敲了敲祁桓的头,道:“你说的十分有道理,今日这顿酒,我来买,不必客气。” 从前但凡同沐青阳出来喝酒消遣,皆是祁桓买的账。 第三章谁家新燕啼4 但是簪子的事,连枝觉得不能就这么罢手。 于是她想了一招好法子,在一个风和日丽沐青阳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的下午,死缠烂打抱着沐青阳的大腿,要沐青阳同她逛市,不然就哭。 沐青阳大概是看连枝此番举动如此决绝,才勉为其难应了。 闲逛不久,连枝又是死缠烂打指着一间名作“珮琅阁”的店子,非要沐青阳同她进去不可,不然就哭。 店家好眼力,哈腰迎了二人,便立马邀着连枝到一块环珮前,夸赞道:“这块九云凤雀环珮可是敝店中的珍品,若男子赠女子此物,定是情志不渝,成就得一段天定的良缘,实在是适合夫人您,君上定能同君夫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连枝只听得中间那段话,因此对这个物件十分中意,捧着这块珍品九云凤雀环珮,转头便要对沐青阳开口。 沐青阳连忙一把按住连枝的脑袋往自己怀里送,生怕连枝当着店家的面又要开始死缠烂打不买就哭,于是笑着对店家道:“送去本君府上。” 店家见此举动:君上同夫人果真恩爱。 环珮到手,连枝立马不哭也不闹了,市也不逛了,便要回府。 沐青阳将她那些心思看得清楚,便是不说,只由得她便要看她要做出些什么花样。 果不其然,隔了几日,连枝说这几日春暖花开春意盎然,很适合回娘家看看。 沐青阳在荷花池子岸边一个亭廊旁栽了些芭蕉,作避暑用。这日正倚躺着扶栏消暑看荷花,听见连枝这一句,倒是点头和道:“嗯,的确是春暖花开春意盎然,你若是想回去,便回去瞧瞧也无妨。”罢了又似想起什么来,续道,“对了,你给这座亭廊也起个名字罢。” 连枝已然被沐青阳这般容易松口准她回相府一事惊喜过了头,她本以为沐青阳至少会追问她旁的原因,她绞了脑汁好不容易就想出这么一个因由,正心虚,却没想到沐青阳这么快便允了,于是心情大好,想来起名字自己很是拿手,毕竟湖心那座小亭那么个别致的名字便算是出自她之口,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脱口而出:“便叫‘集香亭’罢。”因此地正巧与这么一塘荷花相对,恰好风一过便能集一亭子香气,且谐音“吉祥”,恰是应了今天这个事儿的景,自己果然是聪明绝顶。再瞥一眼亭旁的芭蕉,又道:“‘来风’这个名字我觉得也很是不错,消暑。” 沐青阳枕着一只胳膊半躺,瞅着湖心,道:“集风,不错。牧云集风,也是个好名字。” 连枝闻言,突然觉得沐青阳显然是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才总是听岔。但好歹也与她起的名字多少有些关系,便又索性将错就错得意了一把,暗夸自己对起名字这一事,果真是十分在行的。 于是又隔两日,连枝自己挑了一个吉日,一早便整装收拾去了相府。沐青阳顺口便问掌司,掌司道:“老奴查了查,通历上说今日诸事不宜。” 沐青阳撑着脑袋,打算令她今日诸事不顺。 连枝果真不晓得是话本子看多了还是戏本子瞧多了,拿着那只环珮,同连心道:“这只环珮是青阳君让我同你拿来的,他、他……”连枝有些心虚,脸涨得通红,不晓得往后要编些什么话来讲。 连心倒是没有在意这些,见她这般,以为是她心里有些愤懑,便不强求她继续说下去,玉腕微抬,接过环珮的锦盒,轻声道了一声“多谢”。倒是不知这声谢是同连枝讲,还是同青阳君说的。 连枝心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未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