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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没投对性别。

    秦音松了展昭的胳膊,退了一步,闭上眼,扶着额。

    真相来得太突然,她有些消化不了。

    秦音的身体颇有些受不了刺激之后摇摇欲坠的可怜模样。

    秦音一手扶额,一手捂着胸口,心里一个没忍住,就想问候展昭祖上十八代。

    前三世,她没能成功勾搭上展昭,她认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指不定南侠展昭喜欢的就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小白花,而不是她这种日天日地的霸王姬。

    事不过三,她吸取了前三世的教训,痛定思痛地放弃了勾搭展昭,转投向了八贤王的怀抱。

    谁能想,展昭这厮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到了第四世,居然来跟她抢男人了!

    而且看现在的光景,指不定八贤王早给展昭吃干抹净了!

    秦音抬眸看了一眼八贤王,他依旧那么的儒雅俊秀,那么的倜傥风流,那么的处处戳着她的心肝,处处都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然而这样一个谪仙似的人物,居然喜欢上了她的克星展昭。

    秦音心痛到不能呼吸。

    如果八贤王床上是个小侍女,她还有一战之力,毕竟这王府里,比她好看的女的压根就不存在。

    但八贤王床上,偏偏是展昭。

    她的克星,她的世仇。

    秦音咬着帕子,只想冲过去问展昭: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杀了我三辈子还不够,如今还要跟我抢男人!

    人性呢!

    事实上,秦音也是这样做的,她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将展昭吓得连忙往里面缩了缩。

    秦音哭到不能自己:“展大侠,时间男儿千千万,您何苦在八贤王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贤王这颗歪脖子树,就叫奴家吊死好了!”

    展昭:“...”

    秦音一唱三叹,哭得哀怨婉转,展昭抱着被子听了半晌,脸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展昭缓缓抬起头,看向八贤王,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王爷,展某只是受人所托前来保护你。”

    如果知道襄阳城此行会遇到秦音这种奇葩,打死他也不会跟着八贤王一块过来。

    毕竟,南侠展昭,是一个要脸的人。

    八贤王嘴角抽了抽,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谁知秦音的思路跟脱缰了的野马一样,弯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八贤王好脾气地给秦音递了个帕子,道:“阿音,本王不是断袖。”

    秦音抽抽搭搭地回:“贤王,您不必说了,奴家都知晓。”

    秦音肩膀抖动着,怎么看怎么可怜,她接了八贤王递给她的帕子,将脸上的泪擦了擦,微微坐起了一点身子,道:“王爷,奴家甚是心悦你。”

    听到秦音这句话,展昭整个人都不好了。

    躲来躲去,还是没能躲过这一遭,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看着这一幕?

    秦音就不能找个没人的时候,再去跟八贤王你侬我侬吗?

    展昭现在只恨自己不是空气,他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包拯,说什么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八贤王,现在倒好,秦音时时刻刻来考验他心脏的承受能力。

    秦音抬起眸,睫毛上还挂着颤巍巍的泪珠,她的目光真诚而又深情,展昭不自然地避过了眼——既然都觉得八贤王是个断袖了,还向八贤王这么深情地告白做什么?

    秦音是不是傻?

    很快,展昭就不这样认为了,秦音回头看了他一眼。

    如果在这之前的秦音看他的目光还只是朵带刺的玫瑰的话,现在秦音看他的目光,已经进化成满身是刺的仙人球了。

    展昭觉着秦音看他的目光简直能喷出火来,但当秦音再回头看八贤王时,那喷出火的眸子就变成了炽热又温柔的深情。

    秦音道:“奈何奴家是个不会投胎的,所以如今也只能祝福贤王与展大侠,恩爱到白首。”

    “相守不相负。”

    秦音说一句话,展昭打一个激灵,好在秦音并没有说太多,就站了起来,展昭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展昭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强的人,但当秦音捏着嗓子祝他跟八贤王白首齐眉的时候,展昭发现,他想多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让他听到这些话?

    秦音向八贤王深深施了一礼。

    再抬起头,她那双盈盈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八贤王,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被始乱终弃,而又痴心不改的深闺妇人。

    作为一个活了三辈子的人,她要勇敢直面惨淡的人生,哪怕彼时她看上的男人,被她的死对头给抢走了,她也要保持风度,死死按下想要伸手挠花展昭脸的手。

    秦音深呼吸一口气,八贤王是个断袖,这个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勾引是勾引不成了,现在也只能扮可怜博同情了。

    希望八贤王能捡捡为数不多的良心,告诉她面熟的原因。

    秦音道:“贤王,今生不能做夫妻,那便只能祈求来世再相逢了。”

    秦音泪光涟涟,道:“奴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八贤王揉着眉,道:“你讲吧。”

    他这个年龄仍未成家,确实挺让人浮想联翩的,也不能全怪秦音脑回路奇葩。

    秦音道:“奴家知晓,因奴家与贤王的贵人有几分相似,贤王才愿多看奴家几眼。”

    “不知奴家有没有这个福分...”

    八贤王抬眉,秦音眼里满满都是能将人淹死的甜腻的情意。

    八贤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秦音便知戏演得差不多了。

    秦音道:“敢问贤王,奴家与哪位贵人相似呢?”

    秦音看着八贤王,八贤王也看着秦音,且不知银河深几许,只剩下了脉脉不得语。

    展昭又一次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他终于鼓足了勇气,默默地,贴着床边,一寸一寸挪到地上,踢着鞋,穿上外衫,寻思着在外面过一夜算了,也省得在屋里看这糟心事。

    正当展昭系衣带的当口,他听到了八贤王略微低沉的声音,道:“这个对你很重要吗?”

    而后又听到秦音似是带了哭腔的声音:“重要。”

    展昭回了头,然后就听到了一句差点让他将衣带给扯断的话。

    八贤王轻笑了一下,说:“既然如此,阿音,你跟本王回东京城吧。”

    展昭瞬间就想把桌上的茶杯扔在八贤王脑袋上。

    他想问八贤王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那个秦音,三百六十度,度度是算计,八贤王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还叫秦音跟他回东京城?

    八贤王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哦,不,是被赵爵踢了吗?

    展昭突然就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赵爵跟八贤王,可真是兄弟俩。

    头顶一片青天,脚下一片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