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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懋!你干什么?”难不成,他也想拦他? 云懋这才回过头来,却是横跨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一双眼,沉冷地望定楚阳,“楚师弟,伏魔剑已经寻回。你又何苦还要纠缠不休?” 楚阳快要气死了,今日顾轻涯不在,云懋居然也要护着那个妖女吗?“伏魔剑寻回是一回事。那个女人可是魔族的jian细,怎么可以放虎归山?” “她不是魔族的jian细。”云懋本就心绪不佳,闻言,便是拔高了音量,吼了回去,一双眼,死死盯着楚阳,他一字一顿道,“虽然她不怎么喜欢郇山,但以她与郇山的渊源,却也绝不可能与郇山为敌。” 渊源?她与郇山有什么渊源? 除了云懋,其他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惊疑。 这目光,转而又落在了云懋身上。 他叹息一声,略一沉吟后,还是说了出来,“闻歌,她姓赫连。她父亲,便是你们郇山第十七代掌门,赫连阙。” 起先保密,是怕给闻歌惹了麻烦,既然,她如今已是走了,云懋却是不愿她身上再背负着罪名。云懋自认对闻歌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方才的那声“保重”,便是割舍与诀别。就是出生入死过的他,还有她救过的曲未浓,她尚且能够诀别不见,她日后再与郇山交集的可能性,也很小了。 然而,云懋这一句话,却不得不说,是语出惊人。 赫连阙的女儿? 云珏还好。赫连阙的事,他从前隐约听说过,毕竟他们云家先主与赫连阙也颇有些渊源。 可郇山几人的脸色却有些精彩了。 毕竟,赫连阙已经是两百年前的先人了,可他的女儿如今看上去,也就与他们一般的年纪。 不过……这世间无奇不有,这还得看看闻歌母亲的血缘。 可是……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就是,他们郇山清规戒律很是森严,怎么可能容得下掌门娶妻生子之事?虽然,赫连阙这个掌门不过当了短短不到一年的光景。 可是,他在任时,正好赶上那场震惊三界的浩劫,赫连阙带领郇山弟子救死扶伤,也就是在那时受了重伤,力竭早衰,匆匆退下掌门之位,继而便是消失不见了的。 所以,赫连阙虽然在任时间不长,但他的功勋却还是卓著的,指星楼上供奉的神位亦有他的一席之地。 虽然,并未寻到他坐化的遗体,但都知道,以他当时的伤势,就算能活着,也不过苟延残喘数年罢了,可是,如今,却突然爆出这位掌门居然偷偷娶妻生子了,还有闻歌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不让他们震惊莫名呐? 何况……方琴曳目光轻闪下,忍不住喃喃问出了心中所想,“我们郇山弟子,而且还是掌门……如何能够娶妻生子?” 云懋嗤笑道,“如何不能?你们郇山弟子难道便不是人了?是人便有七情六欲,要我说,你们郇山的清规戒律才是灭绝人性呢!我们沧溟岛也修仙,可也娶妻生子啊,那也没见耽误我们的修为啊!”云懋今日提起这个话题,自然也是有他的私心在的。 他一边说着,已是一边偷偷瞄着曲未浓,意思再明显不过。 “够了!阿懋!慎言!”云珏却是一皱眉,厉声喝断了云懋的滔滔不绝。 云懋却是不服气,“我哪里说得不对?若是他们郇山的清规戒律果真都是对的,又怎么会接二连三有人触犯他们的门规?别的且不说,就是我知道的,鬼刃、赫连阙,郇山两代掌门,哪一个不是为情所困?鬼刃继任掌门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早登仙门,才可与他的心上人双宿双飞么?还有挽花仙白茉舞,她的名字如今已经成了郇山的禁忌。郇山为何不让人提,不也就是怕她这个曾经是郇山骄傲的人的事迹,若是透露了出来。那些女弟子知道她不只动了凡心,还因为那个狼族少主叛出郇山,会有样学样么?” 这些日子,云懋可没有白跟着闻歌混,他们两人就八卦一道上,确实是志同道合得很,一讲起这些事,便是不知疲倦。 从闻歌口中,他听说了很多的故事。而以闻歌与这些人的关系,云懋便知道,这些故事,绝不只是闻歌幼时,她娘给她讲的枕边故事那么简单。 就是赫连阙,不也是郇山弟子与桃花妖的儿子么?清规戒律森严的郇山,被掩埋起来,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有多少? 云懋显然知道不少他们郇山的秘辛,这些人的名字,他们都听过,可是云懋口里的那些事情,他们……还真没听过。 郇山几人或面面相觑,或沉凝不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都没有人出声反驳云懋。 反倒是云珏看不下去了,“阿懋!我让你别说了!这是郇山的事,你知道外人,多嘴什么?” 云懋张嘴,还想说,却是被云珏狠狠一瞪。 第436章 快春天 云懋纵然有些不甘愿,但被自家大哥这样瞪着,也只得住了嘴,只是低下头去,最是哼了一声,在心里腹诽道,大哥也真是的。他说这些,何尝不是为了帮大哥啊?大哥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他对方师姐尚余情未了么? 云珏何尝不知云懋的心思,只是……略带两分苦涩地瞄了一眼方琴曳,他与琴曳之间,又哪里只是一个郇山的清规戒律这么简单? 郇山几人,都各自沉凝着没有出声,好似是没将云懋的话放在心上似的,但云懋的话,究竟有没有在他们的心上卷起飓风,引起动摇,便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离小镇不远的一条山路上,凤拾遗与闻歌并未驾云而行,而是选择了踽踽而行。 当然,这不是凤拾遗的选择。 闻歌想要走走,静静。 他便无条件地跟着,守着,难得的安静着。 今日的凤拾遗,在闻歌看来,真是格外的贴心。他好似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她需要时间放空一般,难得的,没有如往常那般絮叨,反倒是安静得有些不像他了。 只是,闻歌今日委实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关注他,不过只想了一刹,便将这些疑虑抛开了。 要说她在专心地走路,她的脑子一直没有真正放空过,要说她在想事情,她的脑袋里,却早已乱成了一团麻,哪里理得出一个头绪? 突然,走得好好的闻歌,骤然停下了步伐。 “怎么了?”默默走在她身后的凤拾遗蓦然心头一悸,连忙走上前问道。 闻歌没有理他,而是猝然回过了头,目光如电一般,带着两分锐利,或许还有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一丝期盼,望向了某一处。 凤拾遗心头又是一阵狂跳,抬眼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风吹枝摇,树枝上的残雪簌簌而落,那所望的那一处,却没有半点儿的异常。 凤拾遗悄悄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