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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 姑娘晚膳后从来不用点心的,春叶虽然有些奇怪,还是听话地去小厨房传话了。徐幼珈则起身去了母亲的院子,继续学账本和算盘,反正母亲已经知道她的手受伤了,她也不用躲着了。 顾氏歇了晌,心情已经平复了,虽然老太太和王氏的态度让她觉得很是寒心,但是那王继业摔断了腿,她也算是出了口气,见宝贝女儿来了,拍了拍自己坐的罗汉床,“过来,今日不打算盘了,免得手动来动去的加重伤势,好好歇上几天再说。” 手上确实还有些隐隐的不舒服,徐幼珈也不逞强,蹬掉绣鞋,蜷缩到罗汉床上,顾氏拿着个账本,倚在她身边,给她细细讲解着里面的门道。母女两个靠在一起,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人一起用过晚膳,又一起去寿安院给老太太请安。 虽然上午不欢而散,顾氏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王氏听闻侄儿摔断了腿,也没有心思和顾氏较劲,两人再没起冲突。 因为明日是旬末,书院和衙门惯例的休息日,大少爷徐璟也从书院回来了,他抬头朝徐幼珈身后看了一眼,见没有上次给自己送醒酒汤的那个削肩细腰的春杏,稍稍有些遗憾。 从寿安院回到自己的院子,徐幼珈沐浴完出来,看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吩咐道:“春杏,把小厨房晚膳后送来的两道点心包起来,给大哥送过去。肃表哥那里我总让小厨房送夜宵,大哥也是学子,不能厚此薄彼,也得表示一下才好。” 春杏一听要去给大少爷送点心,心中一阵狂喜,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才一拍脑袋,生气地说道:“姑娘,我想起来了,晚膳后小厨房什么也没送来,倒是下午的时候,送来了两道点心,钱嬷嬷说姑娘晚膳后不用点心的,白放着也是浪费,就给包起来拿回家去了,说是刚好给她坐月子的儿媳妇吃。” 徐幼珈一阵气闷,就算自己不用,那也是专门吩咐小厨房做的,肯定是有用处的啊,这个钱嬷嬷也太过随意了。她揉了揉额头,“春杏,你去告诉小厨房,今日辛苦些,将晚上的夜宵早点做出来,做两份,一份照例送到青竹院,一份你给送到大哥那里。” 春杏欢快地应了一声,飞快地去小厨房传话了。过了一个时辰,小丫鬟过来说夜宵做好了,春杏立刻去小厨房,将一盅熬得鲜香浓白的鱼汤放进食盒,又几张刚烘好热乎乎的饼子,一起装好,拎着食盒去了外院。 徐璟晚上都要读书的,正有些累想要歇息一下,就听见小厮过来禀报,说是四姑娘身边的丫鬟送夜宵来了,他心中一动,说不上是期待那丫鬟还是期待那夜宵,声音有些兴奋,“让她进来。” 待到人进了屋,徐璟抬头去看,果然是春杏,她手里拎着食盒,还没有打开就闻到了香气,“大少爷,您歇一歇,用些夜宵吧?” 徐璟颔首,春杏将食盒放到桌上,把鱼汤和饼子都摆出来,徐璟读了一晚上的书,闻到香气还真是饿了,那鱼汤鲜美至极,饼子又软又香,还有一碟紫姜丝、一碟腌的乳黄瓜,徐璟不禁胃口大开,竟然全给吃掉了。 春杏上前收拾,徐璟道:“还要多谢你们姑娘,这夜宵甚是美味。” 春杏抿着唇笑,左右看看没有旁人,从怀里摸出个荷包来,递给徐璟,“大少爷,这是我们姑娘给你的荷包。”她不待徐璟说什么,拎着食盒跑了。 徐璟仔细看那荷包,石青色缎面,阵脚细密,却绣着两只交颈而卧的鸳鸯,四meimei断然不会绣这样的图案给自己,应该是那春杏的心意…… 第021章 经过受伤一事,徐幼珈更看清了老太太和大房的态度,大房既想做主自己的婚事,又想霸占母亲的嫁妆,将来两房之间必然要起冲突,她没有父兄撑腰,母亲的父兄远在苏州,说起来,唯一能算得上娘家人的就只有周肃之了。好在,周肃之可不是一般人,来年的春闱高中之后,就会一路青云直上,过不了几年,大伯父见到他也得行礼。 有这样的表哥,何惧大房? 徐幼珈撑着下巴想了会儿,一定要在表哥高中状元之前和他培养好亲戚情分,不然,等表哥高中后,来巴结讨好的人太多,她就算想巴结,表哥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徐幼珈站起身,决定去青竹院看看,表哥那里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正好可以帮忙。 秋高气爽,今日的天气格外好,天空湛蓝如洗,云朵洁白柔软,钱嬷嬷正指挥着小丫鬟晾晒被褥,看见徐幼珈出来,笑道:“姑娘,这些厚一些的被子都是新做的,先晒一晒,过些天一冷就要用到了。” 徐幼珈心头一动,问道:“这都是府里准备的被子吗?” “不是,府里的冬被都是棉被,盖在身上重得很,姑娘的被子从来都是咱们自己做的蚕丝被,暖和还不压身。” 钱嬷嬷虽然爱贪小便宜,照看她倒是很细致,可惜,只能共富贵,却不肯同患难。无论是春杏还是钱嬷嬷,她都不会留在身边的,徐幼珈心中默默叹口气,带着春叶去了青竹院。 长平没在,只有那个苍白冷峻的长安在院里,看见徐幼珈进了院子,行礼道:“姑娘来了。”周肃之正在看书,闻言放下书卷,起身迎了出来。 “肃表哥。”徐幼珈随着周肃之进屋,春叶跟着后面,长安唤了一声:“春叶……jiejie。”他皱了皱眉头,那个长平笑嘻嘻地喊“春叶jiejie”很是自然娴熟,自己喊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春叶停下脚步,回过身,圆圆的眼睛看着长安,“什么事?” 长安又回想了一遍长平的言行,勉强挤出个笑脸,“你……吃不吃茶?” “不吃。”春叶暗自腹诽,表少爷从哪收了这么个小厮来,笑得比哭还难看,倒是板着脸的时候还有个英俊的样子。 她不吃茶,还没等长安想好接来下该怎样把这个丫鬟留在院里,春叶已经跟着进屋去了。长安想了想,姑娘今日没有受伤,少爷估计也不会抱她给她上药,就有个丫鬟进去碍眼也没事吧。 “肃表哥,京都比苏州冷,你能习惯吗?过些天就更冷了,府里准备的冬被都是棉花的,盖着比较重,我给你准备一床蚕丝被吧,又暖和又不压身。”想到钱嬷嬷刚才的话,徐幼珈现学现卖,殷勤地问道。 周肃之摇头,“不用,娇娇,我身体热,从来不用冬被的,冬天也只盖薄被子。上次咱们在瑞记买的那件锦袍,我也要到最冷的时候才能穿上。” 他不用被子。徐幼珈有些苦恼地四处看看,希望能找到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突然,她的眼睛定住了,罗汉床上放着一个棉垫子,上面卧着雪白的一团,蓬松浓密的毛看起来无比柔软,尖尖的耳朵小巧可爱,眼睛又圆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