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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的场合都是大太太出面,所以结识的人不多,像张夫人这样爽朗的人更不多见,她也很是喜欢张夫人。 舒雅院,顾氏和张夫人投缘,俨然成了一对谈得来的好姐妹。 明和院,罗意青低声对周肃之道:“漂亮又温柔的女子最为可怕,周兄若是遇到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女子,可一定要当心。说起来,徐姑娘就是——” 周肃之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意青,“她可是救了你一命。”难道你还要说她可怕不成? “是是是,她是救了我。”罗意青连连点头,“我也是很感激她的,无论她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可是,她太漂亮了,比蔡姑娘还要漂亮得多,又是一副娇嫩可爱惹人怜的样子——” “咳咳,”周肃之听不得别的男人评价自己的小姑娘,就算是没有邪念的好听话也不行,“那将来罗兄难道就不成亲了?” 罗意青很肯定地答道:“自然是要成亲的,阴阳交泰,生命繁衍,不成亲怎么行呢。只不过,绝对不能是漂亮又温柔的。” 周肃之默默地想象了一下,眉清目秀的京都解元,身边是又丑又凶的妻子…… 他摇摇头,将这幅“不堪入目”的画面从脑中驱除,改和罗意青探讨起学问来。两人都是解元,可谓是旗鼓相当,谈论起来只觉得十分契合,往往一句话一个词,对方就能心领神会。 罗意青和张夫人离去后,顾氏笑眯眯地搂着宝贝女儿,“我的娇娇长大了,都能救人性命了。”张夫人夸徐幼珈的时候,她虽然嘴上谦虚,其实心里是十分骄傲的,看看,我的女儿多么敏感聪慧,从蔡文蕙的一点点异常就推断出了她的大阴谋,一举就救了个京都解元。 徐幼珈骄傲地点点头,“那可不,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有长得好看又聪明善良的娘,自然就有长得好看又聪明善良的女儿啦。” 顾氏扑哧一乐,白嫩的食指在她额头点了一下,“娇娇立了大功了,想要什么奖赏?”她看了看张夫人送来的红宝头面,“咱们再做几套衣服吧,给娇娇再挑些新首饰。” 徐幼珈抱着母亲的胳膊摇一摇,“好啊,一起去。娘养了这么好的女儿出来,功劳更大,要给娘也添置些新衣服首饰才行。” 顾氏因为早就丧夫的缘故,衣服颜色向来都寡淡暗沉,住在徐府中,又有大太太盯着,首饰也都简单,现在分了家,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徐幼珈一心想让母亲再嫁良人,这两天都暗暗琢磨要把母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最好让庞先生看了能眼前一亮。 娇女儿兴致勃勃,顾氏自然不忍心扫兴,再说,她先前在徐府很少出门,这次搬到双柳胡同后,不光是女儿日渐活泼开朗,连她也是如释重负,心情愉快,当下点点头,“好啊,说起来,咱们娘俩很少一起出去逛街呢,那咱们明天就去逛一逛。” 次日,徐幼珈和母亲坐了一辆马车出门,先去自家的瑞记挑了几套衣服,耐不住徐幼珈的使劲撺掇,顾氏挑了件蜜蜡黄绣折枝牡丹的褙子,又一件玫瑰红二色金的衣裙,徐幼珈心满意足,“娘,你就要打扮得漂亮些才好,你看张夫人,不是也很光鲜亮丽吗,你们要是一起出门,你也不好太寡淡了。” 顾氏想起和张夫人约好了要一起去善觉寺的,觉得娇女儿说的也有道理,两人又去珍宝阁挑了几件首饰,徐幼珈道:“娘,咱们既然出了门,就去天香楼用膳吧,上次我和肃表哥去过,里面的饭菜很好吃的。” 宝贝女儿要好吃的,顾氏自然顺从,她们两人也不奢侈,只点了六道菜并一小壶酒。顾氏虽然来京都多年,却从来在天香楼用膳过,她连连点头:“难怪娇娇喜欢,确实不错呢。这百花酿就是咱们搬家那天的家宴上,肃之拿出来的酒吧?” 徐幼珈点点头,给母亲倒了酒,“就是呢,这百花酿是天香楼的招牌酒,我很喜欢。” 顾氏叹道:“和娇娇这样出来逛街吃饭,感觉真好,这次分家真是太好了。”若是没分家,这次大老爷要补亏空,她肯定会被老太太逼着出银子,分了家,再没有这些人的算计觊觎,也没有人整天盯着她的吃穿,她可以轻轻松松地和娇女儿出来逛街。 母女两个酒足饭饱之后,才带着自己的新衣服首饰回双柳胡同。 徐幼珈歇了个午觉,去了明和院。 周肃之正在大书案后面写字,徐幼珈也不吵他,立在一侧观看。 周肃之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白嫩的面颊透着一丝粉红,脸颊上还隐隐有一条枕头压的睡痕,显然是睡饱了午觉过来的。 他手里的笔停下了。 徐幼珈道:“肃表哥,你接着写,我没事,就在这里看你写字。” 周肃之却把手里的毛笔递给她,书案上的宣纸也转了个方向,“来,娇娇也写两个字。” 徐幼珈握着笔看去,宣纸上整整齐齐的字迹,是极标准的台阁体,正雅圆融,写的应该是论语中的一篇,她模糊有些印象,却完全想不起来下面一句是什么,再说,她就算会写小楷,却写不出这样的台阁体来。 周肃之看出她的迟疑,“娇娇随便写,不用接着上面。” 徐幼珈见他完全不在意这写过的半张纸,也不再犹豫,提笔写了几个字“金榜题名时”,希望肃表哥这一次也能和前世一样,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周肃之绕到她身边来,“娇娇的字也很好看,结构运笔都不错,只是笔力稍显不足,每一笔的收势再利落些就更好了。” 他说着话,站到徐幼珈的身后,左手贴着徐幼珈身体左侧撑在书案上,右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来,我带着娇娇写几个字。” 徐幼珈的心跳得飞快,他站在她身后,整个环住了她,身前是微凉的大书案,身后是他温热的身躯,她被困在他的怀抱和书案之间极狭小的空隙内,稍稍一动,就会碰到他的身子。 偏偏他还低下头来,薄薄的嘴唇就停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写什么呢?就写娇娇写的这一句的前面一句就好了。” 他说话时热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徐幼珈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片小粟米,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舌尖舔了一下嘴唇,“前……前面一句?”她的脑袋已经糊涂了,全部的注意都在身后高大温热的身躯上,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写了什么,上一句又是什么。 “嗯,前面一句。”他的嘴唇离她的耳朵只有一指的距离,薄唇张合间险险就要碰上,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耳上细细的小绒毛,看到她脸上染上了绯红,那绯红又蔓延到眼前白玉一般的小耳垂。 他的大掌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带着她运笔,在宣纸上一笔一笔写下前面的五个字:“洞、房、花、烛、夜”。 徐幼珈呆呆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