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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锁的他再度跟认定会“背叛”的刀对上了视线。不过是一瞬而已,但显然,从王微不可见缩紧瞳孔来看,他的心绪出现了极其少见的波荡。大抵是惊异,也有可能还有半分,说不清是知晓万物、却唯独在这件事上猜错了的恼怒。刀已经被人类的血染红了。淡雅如玉的面庞被赤色遮掩,唯独还清冽着的,就是那双平静得宛如死寂的眼睛。——主人,您的命令,我算不算完成了呢?他像是在这么询问。哦,不止。从那双眼里传递出的心思,远远不止。还有更晦暗的。倒是真的撕破了最后一层透明的遮挡,把隐晦的想法全都流露了出来。——您以为我会背叛您吗?嗯,是啊,我自己都差点这么认为了。——不知道对您的敌视是从何而来,我也的确很想杀死您,但是……仿佛远远地望见了“主人”露出了被震惊到了的错愕表情,刀终于心满意足。——比起杀死您。——我更想看到您现在的这个表情,呵。说到底,王最大的遗漏便是,论起任性妄为,这把刀一点也不比他弱。“你不信任我,我无所谓。想让我按照你的剧本走,抱歉,不可能的”——刀就是这么想的。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主人”。潜意识里要抑制杀意,而且,以自己的实力,也杀不掉这个主人,他就十分干脆地放弃了。还没有唤醒的同伴是个遗留问题,不过,刀转念一想,反正他也叫不醒,把同伴留在乌鲁克,说不定这位王心血来潮,能够像唤醒他那样把同伴唤醒。至于王会不会心血来潮,后续又会怎样,反正他也不可能再知道。因为——他要碎了。碎了之后的事情,谁能管得着。他对破碎一事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顺应了“使命”,应当高兴才对。所以。宛如悲鸣的脆响传出之时,蓝发青年的身形变淡,自发丝开始传递出破碎的波纹。他遥遥地朝王微笑,一如往常,柔和仍显在眼眉间。随即,如终究被阳光打碎的幻影一般,在风中悄然破碎。一声磕碰轻响。停留的原地,血和泥土之上,多出了碎裂成两半的碎刀。………………也不知多久之后,战场终于平静。王的心中却还残留着自己是否被轻视——哦,被戏耍了的怀疑。这种感觉非常陌生,毕竟,从来都没有人敢挑衅到他的头上。如今的感受便是如鲠在喉,哪怕将妄图侵略的杂种轰成rou泥,卡在心头的怪异感还是没有消散,反而越想越糟心了。王:“……”王在考虑,要不要把只是断了、还有残骸在的刀熔成铁水。当然,这个想法幼稚至极,朝死物发泄只会显得他气量狭窄,王很快就否决了。只不过,就在此时。一群人——没错,正是他的子民——忽然哭天喊地朝他涌来,手里还高高地捧着什么东西。“王啊——”“王!王啊!”“王——怎么会这样!王妃,王妃怎么就断了啊!”“等一下!先不要哭哭啼啼的。没看到王一点也不慌吗,他一定有办法把王妃修好!”“说得有道理……王!我们把王妃带回来了!您放心地去修吧!”王:“……???”谁说的本王要修的?!第三十一章王觉得自己养了一群假乌鲁克人。难道杂种们的脑子总是不清醒,非要把自己荒谬的想象当做现实,还深信不疑。王被白养了的乌鲁克人民哭天抢地的模样给噎到了,某一时间,脸色有些许变幻,颇为好看。——这段时间,在乌鲁克全城广泛流传的某个“谣言”,吉尔伽美什并不是不知道。他听了,顶多不以为意地把其当做提神的笑料,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毕竟王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标准典范,又不可能跟人民打成一片。就算真有一个得到他宠幸的“美人”,也是理所应当,不需要奇怪的事。杂种们喜欢这种只从一点痕迹编纂出来的虚假轶事,怎么想的,都跟高高在上的王无关。王显然认定了,等到那莫须有的“美人”消失,只是闲来无事关注他的私生活的人们没有可八卦的对象,自然就会把这些小事遗忘了。然而。王也显然——对他的子民有很大的误解。一群人捧着干干脆脆段成两截的刀,在额角蹦出十字的王面前悲痛欲绝,望向王的眼神偏又在哀戚之余透露出希望的光芒。“王,不用在意我们。即使我们知道您心中哀恸,我们也不会说出来让您生气的。”王的眉毛挑得快要抖起来,他把事实说了一遍,没效果,竟破天荒地浪费口舌再说了一遍。他说:“修什么。你们哪儿来的王妃。闲着没事就给本王滚回家去待着!”的确是闲着没事做的人们回去了,但在一哄而散之前,他们还是没忘记重要的事情。断刀被郑重地托付到王的脚前。——鉴于王不伸手接,就只能放在他脚前了。“加油!只有您能拯救王妃了!啊,我们的王,伟大的吉尔伽美什,您的隐忍和深情怎么能让我们不潸然泪下。”王(如鲠在喉):“…………”这也是头一次。相当具有纪念意义的,从来都是用自己的意志来勉强别人的王,体会到了被别人强行误解强行认证的憋闷感。他现在是贤王不是暴君,就算要惩罚没脑子的杂种,也得有情有理。所以,杂种们敬爱他,一点也不怕他。王感觉更憋屈了。现在要怎么办?把气憋着不是王的作风,找人泄愤,好像一时也找不到。——哦。王临时心血来潮,又有了主意。——那就把这即使要断也敢轻视本王的刀,提回去熔了。果然还是要熔成铁水才行。想到这里,王的心情倒是稍微舒畅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因为可以发泄压抑的愤怒,还是因为有了一个合情合理把断刀提回去的理由——大概是前一个吧。于是,王没把断刀丢在荒郊野外,而是带回了乌鲁克。刀断了,断裂的两半刀身上分布着雪花般零散的碎纹。原来拥有的月痕倒是还能勉强看出来一点,但当王忽生一念,把两截断刀摆在面前,拼凑到一起时。惨·不·忍·睹。分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而在重合起来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