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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心。其实刚才的问话并不完全成立,假如沙月初我们没有答应弗莱德交换瑞利和迪特的计划,主线剧情的走向大概又会有所不同,人生就是这么世事无常,被造物主cao控的人生亦然。和引导者进行完不太愉快的谈话,盖在腰间的被子动了动,我把注意力转到旁边醒转过来的凯恩身上,他先是睁开眼睛漫无焦点地盯了会儿天花板,这才慢慢和我的眼睛对上。他的脸红了红,好似包含心事的眼神闪烁了片刻,可惜始终什么也没说,很快就掀开被子捡起落在脚边的衣服穿起来。我随他坐起,眼神绕着他光溜溜的下面打转,想了又想,最终憋出一句:“……能走吗?”凯恩行动一滞,刚拉到肩头的衣服又垮了下来,他伸手再次拉上去,颇为羞恼地开了瓶完全治愈剂喝掉,然后回过头看着我动了动唇说:“迪特还在等着我们,快点出去吧。”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也尽量不去看床上的狼藉赶紧收拾起自己。屋里湿热的空气不知从何处散了个干净,回去时的通道也比来时短了很多,才走不到两分钟就到了“奎德之口”的入口,我正要走出去,右手臂一紧,凯恩拉住了我。我疑惑地转过头看他,发现他正注视着奎德锋利的牙齿出神。“凯恩?”我出声招呼他。凯恩眨了眨眼,目光并没有从奎德的牙齿处移开。“阿尔,你觉得辛默尔一族为什么要崇拜奎德?”这句话他明明说得字正腔圆,听在我耳里却有种莫名的虚无缥缈感。“因为吸血鬼是黑暗阵营的生物,所以会崇拜集黑暗属性力量为大成的阴影之力吧。”我选取了这样的回答。黑暗生于光明,阴影来自深渊,吸血鬼居于深渊边缘,向往和亲近阴影之力理所当然。凯恩无话,通道口只余我俩浅浅的呼吸声。半晌后他没有征兆地笑了笑,落在我手臂上的重量减轻,他松开手背到身后,踮起脚探头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道:“……我们走吧?”凯恩的言行弄得我一头雾水,我本以为今早会有一番脸红心跳的温存,怎么也没想到他见到奎德雕像的反应会这么奇怪,一时觉察他变得陌生,一时又重新寻回了熟悉,凯恩主动亲我,要换了平时我铁定嬉皮笑脸回吻过去,现在却有些手足无措。——凯恩有事瞒着我。这样的认知使我没来由的不安。醒来到走到通道口前都很正常,路上我们还说了些话,我贫了几句,他被我噎住又是几下脸红,可到了这里他的神情却陡然一变,凯恩遥望奎德尖牙时像一个陷入迷梦的人,周围飘荡着虚幻的气息。见我没动,他唤了几次我的名字,他已无异样,而我内心难以平静,尤其是联想到梦中青年凯恩的苦笑就更加心慌——虽没弄清原理,但我和凯恩身体接触是可以交换记忆的,昨晚我没有读取到凯恩的回忆,凯恩却很有可能读取到了我的回忆,我并不认为凯恩的异常仅仅是出于见到了克里斯汀和奎德的关系产生了嫉妒,我从青年凯恩那里得到的有平行周目中其他凯恩的记忆,凯恩看到的会不会……也有平行周目中其他我的记忆?凯恩加大了叫我名字的音量,我不得不暂时打断纷扰的思路,这些事以后再说,假若凯恩真的看到了凄惨的未来他绝对没这么沉得住气,他这个状态顶多就是看到了一些像是“真实”又无法确定的景象,还在推测和消化阶段。我们走出“奎德之口”回到见到迪特的地方,迪特已从培养缸里脱离,他低埋着头坐在工作椅上,温莎妮娅等人围在他身边,迪特的装备换了一套,气色上看不出虚弱的样子,比瑞利刚醒时好太多了,就是不知道身体内部有没有损伤。弗莱德看我们走近,留下句“你们聊,我去看看瑞利”就拉着莫妮卡离开了生殖器空间。不愧是弗莱德,挺上道。我把迪特组回来检查了他的属性,确认他的确没有大恙才点了点头,迪特比瑞利好,已经恢复战斗能力,等帐篷里的瑞利也完全恢复,我们打败“神之作”就更有希望了。我没有问为什么“时间所剩无几”的迪特会恢复得这么快,这里头猜也知道是露西的功劳。我走到迪特面前站定,他如我所料那样僵了僵。“迪特,抬起头。”我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道。他抬起头来,眼睛还是看着别的地方。以前很少注意,这会儿看着迪特的五官总觉得有几分稚气,就算不是身体的原因这家伙也比我们都小,还是个十七岁的毛孩。“迪特,我说过你是我们旅馆的一份子,我们旅馆不允许缺了任何一人,哪怕只是缺个阿猫阿狗都会拖累旅馆的正常运转,更何况是你,如果你还是自由自在的一个人,那我当然懒得管你,但你既然已经是我们旅馆的员工,我就不会坐看着你牺牲,别说是为了妹子,你就是为了世界和平都不行。”说着说着我就来气,什么叫“我是自愿的”,他以为他是救世主?就算被改造成“第九作”的不是露西而是温莎妮娅或者我跟凯恩,他这么做都是纯粹的犯傻,是有去无回的死路,是不拿自己生命当回事也不拿一己责任当回事的无谋之举。露西这个样子是绝对没救了,他代替了又能怎样,除了增长敌方实力削弱我方实力外屁用没有。重点是死了他一个主线剧情通关的几率也要跟着少一成,主线重开他不也还要从协调者那儿回到我们身边再做一次任务?这个被造物主玩来玩去的命运是避免不了只能直面的,难道我们就不想解脱?他真以为变成亡灵就清静了?没看麦尔斯它们死了都还要在凯恩身体里几方会师吗?我劲头上脑劈头盖脸“批判”了他一通,把一直以来憋闷在心里的火气借由这茬发泄个淋漓尽致,罕见的是最紧张迪特的温莎妮娅一句话都没帮他说,相反她也加入了□□大会,我们两个严父一左一右配合绝佳,唯一堪当慈母的凯恩在一旁和露西交谈,迪特如今是孤立无援,只能承受。“我……是怪物。”他被我们骂了一顿,满脸纠结地蹦出这么一句。“谁说你是怪物我削谁,你自己说的我一样削你。”我敲了敲迪特的额头,“别告诉我你认定我们是会因为这点事儿就嫌弃你的人。”“不,我没……”迪特茫然地捂住额角摇头,看他这样我反倒好笑,鞭子也甩完了,是时候发点糖安抚下小朋友了,于是我弯下腰揽住迪特的脖子,凯恩见状也走过来揽住了另一边,温莎妮娅戳了戳迪特的脸,三人默契地对着迪特笑得一脸真挚。迪特呆在那里,似是想不明白我们的态度为何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