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言情小说 - 叛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小绥怎么了?她没和你在一起?”

    聂时休得到否定答案当时就想掐电话。

    木暄似是有感应,立刻吼了一句:“你他妈别挂!小绥去哪儿了?你给我说清楚!”

    聂时休听木暄这反应,心又凉了半截:“我找不着她了。”

    “找不着什么意思!啊?什么时候的事?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你还不把她看好!”

    聂时休也绷着心弦,此时没心情和木暄扯皮,当即回呛道:“你他妈也知道今天是阿绥的生日,你这会儿说有什么用,说得你好上心似的,以前怎么就没他妈见你们木家人给她过过生日!”

    那边木暄也快疯了,又吼道:“你知道个屁,今天也是我奶奶的忌日,老子懒得和你扯这些,先找着小绥再说,她可能去南山了,你先过去,我马上来!”

    聂时休得了消息赶紧挂电话,踩了油门就朝南山去。

    他刚开出市区没一会儿,车里随时开着的车载广播响了起来,聂时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子差点撞上路边护栏,耳朵里也嗡嗡地什么都听不清,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仿佛灵魂都被生生抽走,从头皮到脚趾间,浑身的血液一瞬间都结了冰,冻得他心脏都没了知觉。

    ——今日下午三点十分,南山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一辆车牌号为京xxx的白色现代因故坠入山崖,具体情况尚不明确,此外近日大雪临袭,望诸位注意行车安全。

    ☆、死亡

    木暄对聂时休说,和平时代的大多数孩子都是在父母亲人的期待与喜悦中降临人间,可木绥却不然,生来就是无妄之灾。

    吴景兰怀上木绥之时,她和木奉康的感情正处在裂缝时期,彼此苛责彼此怀疑彼此不忠,那时候若不是木奶奶极力阻止,木绥是生不下来的。

    即便如此,木绥也是在父母的怨愤与挣扎之中勉力留存,不像木龄,出现于父母山盟海誓情深似海之际,生来就围绕着无数鲜花与掌声,是当之无愧的木家大小姐。

    木绥出生那天也是个大雪飘扬的寒冷冬日,铅灰色的天空压得人心惶惶,似乎在向普天蝼蚁叫嚣着生命的不幸。

    吴景兰因为怀孕期间心情郁结,身体也没调养妥当,所以生产之时难以分娩,差一点就交代在手术台上;而木奶奶在家得知消息说生产不顺,恐母女俱丧,立马搭了车就要往医院赶,可路上气急攻心,突发脑溢血,还没来得及送到医院,就在路上魂归西天,临死也没能得知媳妇儿孙女儿是否平安。

    所以木绥的生日即是木奶奶的忌日,所以木绥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别的孩子出生时都伴随着喜气洋洋的出生证明,木绥还要丰富些,多了一张长辈的死亡证明,以及一张亲子鉴定。

    好在木绥确为木家直系,可又有什么用,往后活在那样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无视利用之中,还不如不是亲生。

    中国人大多迷信,虽然处处都在宣传科学,但免不了国人骨子里流传下来的天道轮回宿命风水等玄学思想,有时候越是位高权重反而还越注重,所以木绥在这样处处透露着灾厄与不安的情况下出生,就注定在父母面前得不到和满待遇。

    木绥从小在木家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木家不会对她缺吃少穿,但也没有父慈母爱姊妹友恭,木绥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其实是很一个很活泼讨喜又嘴甜乖巧的孩子,那时候她会偷偷问木暄为什么爸爸mama都只对jiejie笑,是不是她哪里不乖惹他们生气了,可木暄那时候年龄也不大,除了能在木龄欺负木绥的时候出出头,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后来木绥渐渐长大,虽然乖巧依旧,却再也不说多余的话了,整个人变得说是温温柔柔也好,说是唯唯诺诺似乎也没错。

    再后来,木家出事,梁家要人,木家才终于是想起了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儿。

    木绥十八岁那年协助木家扳倒梁家之后,其实已经借机消失在了众人眼中,可那时候她懂得不多,什么信息都没抹干净,又是刚刚高考毕业的学生,所以很快就被木家找回来了,木暄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不过是觉得木绥好歹是木家血脉,流落在外像什么样子,更何况木绥本身就是一个证明木家曾经办事不人道又没骨气的证据,自然要给她冠以家族姓名和观念,保证她不会做出任何有损于家族颜面和名声的事来。

    至于愧疚,大概是有一点的吧,否则木奉康和吴景兰甚至是偶尔的木龄,也不会时不时都对着木绥露出各种尴尬的神色,有时木绥行事不周到,也不会得到任何苛责,比如言语客气如外人,比如在婚姻上捷足先登……

    聂时休这回是真的懂了,木绥前半生真的就是一个无解之局,受不了,也逃不开,木绥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长成如今的模样,当真是心性端正又坚韧不拔。

    最让他觉得可笑的,是自己从来都不是她的救赎,却还总是妄想把她长长久久箍在身边,箍在这个她恐怕早就厌恶已久的城池。

    虽然早在几年前木绥已经对她自己的生命失去过敬畏,可聂时休还是不愿相信木绥会就这样跌落黄泉。

    他自从赶到南山之时就很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但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觉得他是受了刺激神经错乱,否则怎么会有人一边颤抖一边流泪又一边镇定指挥,尤其是他站在悬崖边往下望的样子,那幽深无波的眼神,让人感觉他随时可能纵身一跃下去探个究竟。

    聂时休不顾外界劝阻,跟着搜救队下崖寻找,根据坠落地点小半天就找到了崖底的那辆已经毁得不成样子的白色现代,可是车里却连木绥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聂时休疯了一样在周边的雪里挖、在半人高的树丛里翻,若不是消防人员拉着,他铁定还要跳进仍旧汹涌也尚未结冰的河里找。

    后来经专家鉴定报告说明,受害人是在车辆下坠过程中被震出了车厢,不幸的是估计已被大水冲走,尸骨无存,再加上时间已过去了这么久,多半是找不回来了。

    聂时休怒斥他们放屁,狠狠撕了这几页空口无凭的白话报告,之后又拿出身份逼迫着搜救队找人,他自己更是一天天班都不上就成日等着消息。

    他在这种惊弓之鸟的状态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瘦得几乎不成人样,后来有一天他爸说他不能再押着公家资源不放了,他们都说,木绥找不回来了。

    木家和聂家一起给木绥办了丧事,可木绥没有骨灰,只好把衣冠冢立进了聂家的墓堂,但整个丧礼上,聂时休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他说,阿绥没有死。

    聂mama痛失儿媳已是悲痛不已,见儿子整天又是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更是忧心,她本想把聂时休接回聂家大宅住,可聂时休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