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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淡淡地吁了口气,显然是不愿意详述这个问题。 灵崆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你刚才说的‘人家是正经上仙’的那位,就是你的仇人?不知他大名为何?” 阿镜眨了眨眼,终于回答:“秋水君。” “啊……”灵崆的这个“啊”,百转千回,大有意趣。 “怎么了?”阿镜低头看向它。 灵崆猫眼转动,还未回答,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这哭声突如其来,黑夜里听着格外清晰。 阿镜吃了一惊:“方圭山有小婴儿吗?” 灵崆的鼻子掀动,若有所思:“这个声音……” 说话的时候,那哭声却连绵不绝地又响起,且越来越近了。 门口的那两个弟子也正疑惑:“哪来的小孩儿的哭声?” “委实古怪,山上没有婴儿。” 灵崆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这不是人的哭声!” 婴儿啼哭的声音却持续不断地自天空传来,门口两名弟子惊疑地抬起头,此刻阴云遮住了月光,天际一片黑暗,看不见有任何东西。 灵崆受惊般直直地跳进了阿镜怀里:“蛊雕,是蛊雕!” 就在此刻,阴云慢慢地从月亮底下滑过,随着清辉普照,天空中一只展开双翼的“大鸟”,正从高空往低处俯冲而下,快若闪电。 随着它越来越低,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头顶奇异的独角,以及那骇人的长喙跟利爪。 里记载:蛊雕,样子像雕,头上长角,叫声宛若婴孩,食人。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还没有过三百,我感觉到了深深的痛苦/(ㄒoㄒ)/~~ ☆、天地肃清堪四望 灵崆因为形体限制,对这些长着翅膀跟锋利爪牙的禽兽有一种天然畏惧,何况蛊雕是格外凶猛的妖兽,当即跳到阿镜怀中,两只猫眼瞪得浑圆。 门口那两个弟子见状,早吓得魂不附体,连拔剑相对的勇气都没有,双双推开偏殿的门,连滚带爬跑了进内,幸而蛊雕的目标并不是他们,那骇人的婴儿哭声从头顶急掠而过。 房门大开,阿镜跳出门口,仰头张望,天空里却再也不见蛊雕的影子。 灵崆说道:“这声音是从……丹顶的方向传来的。” “丹顶”这个词,最初阿镜是从秦霜的口中听来的,当初阿镜跟秦霜探听到方圭山的仙侍去向,秦霜透露说是都去了丹顶。 蛊雕为什么去丹顶? 蛊雕的叫声远去后,那两个弟子也像是回了魂,跳出来把阿镜赶了回去:“不许乱跑。” 又惊魂未定地嘀咕:“今晚上真是邪了门了。怎么这样的不安宁?” 灵崆仍旧趴在阿镜怀里,道:“丫头,你觉着这妖兽怎么会跑到方圭山?” 阿镜苦恼,自从招惹了沈遥夜后,讙在先,瞿如在后,如今又出现一只蛊雕,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也跟沈遥夜有关,但问题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镜轻轻地把灵崆放在地上,不小心碰到了左手的伤。 灵崆这才发觉,它突然又瞪圆了眼:“这是给雷石击伤的?” 阿镜低下头。 灵崆默默地看了她半晌,一声不响地起身,竟然又从门扇之间钻了出去。 它仍是有些警惕那天空的蛊雕,小心翼翼地沿着墙根儿,不多时就消失在了连绵的殿阁中。 半个时辰后,灵崆才回来,仍是走回阿镜身旁,爪子在自己的纯阳巾上拨了拨,一颗朱红的药丸随着掉了下来。 阿镜为它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灵崆懒洋洋道:“是给你治伤的,你放在左手的伤口上试试。” 阿镜心头一动:“灵崆,你刚才是去找这个的?从哪里得来的?” “不要问啦,难道你不疼吗?”它举起爪子拨了拨自己的纯阳巾,“我看着都难过哩。” 阿镜呆呆地看着它,终于将丹药放在左手掌心,红色的药丸落在那焦黑绽裂的掌心,就像是油脂落在火上,竟极快地融化开来,并迅速沿着绽裂的伤处渗透。 原本这伤口炙热辣痛,这药丸融化后,一股清凉之意散开,很快将那火辣辣的痛楚压住了。 阿镜诧异地看着,灵崆在旁边望了会儿,笑说:“好的很,不愧吾冒着被蛊雕叼走的危险走这一趟。” 阿镜看着它圆滚滚的猫脸,探出右手将它抱入怀中。 灵崆四爪悬空,睁大双眼。 只听阿镜在耳畔说道:“多谢你,灵崆。” *** 幸而蛊雕去后,这一夜再也没有别的事。次日,阿镜也终于知道,果然昨夜的蛊雕现身是沈遥夜的原因。 据说昨晚沈遥夜意图袭击方圭观主秦瞭,却因不敌,被众弟子追击,逃窜到了丹顶旁边的断鹤崖前,他走投无路,狂性大发似的哈哈大笑,然后纵身跳下了悬崖! 虽然知道沈遥夜未必会这样轻易出事,但阿镜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外间那描述此事的弟子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你们再也想不到到底发生什么的,那会儿所有人都以为这沈遥夜是摔下断鹤崖尸骨无存了,但是不知从哪里掠出来一头妖兽蛊雕,少主想拦下,却给那蛊雕所伤……那沈遥夜竟不偏不倚地正落在那妖兽的背上,眼睁睁地,大家伙儿看着沈遥夜骑着那蛊雕,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们说这件事奇不奇?如今蔺总掌已经带人去追,希望尽快将这妖人诛杀,不然留着可真是祸患呀!” 就在阿镜听那方圭山弟子说过昨夜的历险记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周论酒带人来到,要提阿镜去观天大殿,为昨夜私放沈遥夜的行为向观主认罪领罚。 灵崆在地上伸了个懒腰,趁人不注意对阿镜道:“昨晚上你要是答应跟着我逃走,今日就不用这样担惊受怕了。” 阿镜不做声。 周论酒冷冷地觑着阿镜:“你是不是跟那妖人串通好了?若不是观主早有防备,昨晚只怕就遭了他的毒手了!如今他已经逃走,你最好当着观主的面老实承认所犯之罪。” 一行人出了偏殿,往观天大殿而去,眼见将到,却见张春提着裙子,气喘吁吁地跑了来。 “镜儿!”隔着老远看见阿镜,张春大叫着直奔过来。 正在阿镜怀疑自己又会给她撞飞的时候,张春及时刹住脚步:“这是怎么啦?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周论酒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张春一眼:“让开,她昨晚私放罪犯,现在去领罪。” “什么、什么罪犯!”张春鼓起眼睛。 “妖人沈遥夜,若不想惹祸上身,就闪开,”周论酒不理她:“别耽搁了时候。带走。” 张春伸手拉住阿镜:“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