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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没见你吃过醋。”孟侜望天,其实有的,比如奉国水碧姑娘献舞的时候,这么丢脸事情本官不会说就是了。“我想把庆王府改一改,当作他们暂时的栖身之所。等生下孩子后,再改名换姓远走他乡。这样谁也不知前尘往事,过普通人的生活。当然,愿意在庆王府住一辈子也行。庆州刺史你打算安排谁?要靠得住的。”陛下松一口气,他管一个孟侜就管不过来,还是让他们都留在庆州吧。“朕还没有人选,倒是可以回去问问季翰林,愿不愿去来庆州为官。”一道圣旨就能解决的事,但因为孟侜难得和沈柏青交了朋友,便要多考虑一些。“倒也不急,暂时让王岸多费心。”陛下还是高兴地太早,因为孟侜要带宋成嘉回京,替他拳打臭渣男,脚踢负心汉。宋成嘉原本是要回去找师傅的,但是他遇见了顾连珠。顾连珠走南闯北,听过禅,入过道观,和宋成嘉做了半年的师兄弟。他听闻此事,万分恼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初见大师兄处处护着你,还以为他有多情深义重,一下山就原形毕露,他俗名叫什么!”他又撺掇宋成嘉:“跟我一起回京吧,还有陛下和丞相给你做主,道观里都是大老粗,与世隔绝的,你现在回去,接生婆都得下山请。”孟侜猛点头,你不知道本官每天有多少喝不完的鸡汤,急需一名好朋友分享。宋成嘉犹豫,他现在这副样子去哪儿都是给人添麻烦,他不想这样。“楚懿做下的孽,朝廷不无责任,宋公子可以把他看作官府的补偿。”孟侜用三寸不烂之舌,替自己揽来一位好朋友。陛下给孟侜准备的东西在李家屯被烧得差不多,可能那几天被穷怕了,花钱越发大手大脚,在庆州大量购入补品,还开了楚懿的府库,重新满满地装了五车。看一看就要打嗝。再穷不能穷陛下。孟侜默默记下这个教训。楚淮引启程离开庆州时,百姓夹道相送,抬手擦泪表示不舍,毕竟天子龙气所及之地,来年一定五谷丰登。看起来没什么必然联系,但说书先生都这么说,那就是有。李家屯反案中逃出来无辜人,有几个和陛下同路,每到一地都要说他们对陛下的感激,宁愿和丞相大人双双陷入险境,也要把卫队分出来救普通老百姓,就问问几个当官的能做到!“陛下爱民如子!”“黎民之幸!”“陛下救了那么多孕夫孩子,自己日理万机,连后宫都未曾踏进一步。”“何止,听说陛下素来清俭,连个妃子都没有。”“上天保佑陛下子孙昌盛,国祚万年。”……马车里,楚淮引含笑道:“他们说朕子孙昌盛,实不相瞒,朕现在就有……”孟侜用花卷堵住他的嘴:“他们还说你清俭,难道也是真的?”那五大车东西哪来的?楚淮引别有深意地看着孟侜喝完一碗汤,接过碗递给车外的随从。“我吃太多了。”孟侜摸着肚子苦恼,“肚子是不是长得有点快?”“所以太医说你要多运动。”楚淮引把孟侜抱到腿上,拉开他的衣服。大雪的日期越来越近,他们着急回京,路上少有停歇。而且,马车外风冷露寒,因此消食之事,常常需要在车内解决。马车随着凹凸不整的泥路颠簸,季炀满脸严正冷漠,心里却在仔细思考,陛下想挑平坦的路走,还是不那么平的?要是太过火了,事后丞相大人会不会迁怒无辜呢?想想就很纠结。这次,不管一家之主多霸道,多么凶巴巴地威胁陛下不许动也无济于事。楚淮引揽着他上半身,发誓:“朕真的没有动。”孟侜背对着双腿岔开坐在他怀里,陛下腿比他长,他坐着就够不到地,处处使不上劲,就很憋屈。本官不想坐马车。作者有话要说:孟侜:明人不说暗话,本官不想和陛下同一辆车。驳回!第75章离京城越来越近,天气也越发寒冷。这天终于结结实实地下了一场大雪,鹅毛似的雪花覆盖了官道,到处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里是边界。如果要继续前行,那必然要先清理大雪,事倍功半,楚淮引决定等积雪化了之后再走。卫队在阳州驿馆暂歇,驿馆没有接待过天子卫队,有点小,剩下的人住满城中的客栈。在庆州时,季炀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陛下,派人去岐州求助秦英喆派兵,以防万一。最后秦英喆的兵还没来,楚淮引就解决了楚懿,他们启程回京时,秦英喆派的两支队伍才赶到,楚淮引想了想,把他们并入卫队。回京路上,由于种种不便,他和孟侜不能在脱离卫队前行,保证安全的同时,卫队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靶标,楚淮引干脆就把人数扩充到无法轻易撼动的地步。孟侜觉得自己快胖成球了,像一只在雪地里啄食的肥鸟,看见久违的食物想迈开步伐,却被愚蠢的人类按住。楚淮引抓着他的手:“慢点。”街道的拐角处伸出几只红梅,星星点点的花苞从积雪里探出尖角,待开未开。孟侜呵出一口白汽,一抬眼看见看见街边的酒馆有人临街温酒,丝丝袅袅的烟气缓缓上升,模糊了温酒人的面容,留下一双被冻红的双手。有卖炭翁缩着肩膀叫卖,其余的小摊因为行人少,生意差,纷纷躲在家里避寒。热酒驱寒,小酒馆的生意倒是尚可,偶尔有顾客来装一斤酒。酒馆里的女主人紧走两步出来,赶在孟侜之前,买下了卖炭翁的所有碳,“您赶紧回家避寒吧。”孟侜抬步往小酒馆走,楚淮引连忙道:“等明年,好不好?朕赐你天下好酒,宫廷玉酿随你喝。”虽然没有其他小摊,但能不能别盯着那缸烈性女儿红,爱卿看起来能一口干掉。孟侜一笑:“本官就搭个讪。”陛下更加胸闷,怎么遇上什么人都要说几句,朕宁愿你去喝酒。孟侜屈着手指敲了敲柜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女主人惊讶地转过身,赫然就是当初逃婚被孟侜顶包的林挽。“是你!我不知道……严禹——”她叫道。楚淮引没见过兵部侍郎的嫡女,但从帘子后面出来的男人他倒是认识,右相严镶的大儿子,严禹。若不是他两私奔,他可能还遇不上孟侜。严禹也认得陛下,他急忙跪下行礼。阳州离京城很近,他和林挽左看右看,居然没有追兵,干脆在此地落脚。却不知道是因为中间被孟侜和楚淮引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