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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顺利,否则难道她还真能大义灭亲,向御史台高密? “二哥,我先回了。”苏妍摆摆手,带着丫鬟们不一会先回了东跨院——上京寸土寸金,苏哲远作为一个礼部尚书,虽是御赐府邸,到底面积窄小了些。 苏妍所居为秋心苑,正房三开两耳,地方不大,东边做了小书房,苏妍每日都会去坐坐,正中为起居闺房,占地最大。正房对面是一处抱厦,值班的丫鬟们往日里边都歇在抱厦内。 苏妍强撑着心思将当日的事情解决完,便出了抱厦,回到了闺房。 见博古架上扦插在碧玉瓶内的一枝桃花花苞竟然展开了一半,沉闷的心思终于松快了一些出来。 “沐浴更衣。” 等真正沐浴完,夜色也已落了下来。苏妍今日经历的事太多,只觉提不起精神来。 她懒洋洋地将白色绦待往腰中一系,拒绝了飨食的建议,便挥退了翠柳和绿杨,踢掉珍珠丝履,斜斜地倚在窗前的矮塌上,闭眼假寐起来。 黑色长发路如墨般铺散在身下,白色中衣顺滑地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女子玲珑的曲线,苏妍一手支着脑袋,默默地想着心事,连衣襟开了都不知道,露出胸口一截让人血脉偾张的曲线。曲线自腰窝处陷下去,到臀部又圆润地鼓起,更显得丰胸细腰,盈盈一握。 她舒了舒手臂,转过身来,一道月光穿透窗棱,洒在苏妍白璧无瑕的肌肤上,使得她面上的五指红痕更触目惊心。 黑暗中,有人倒抽了口气。 苏妍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谁!” 只有小虫窗棱纸寂静的唰唰声,苏妍不信,将塌旁的窗棱推开一条缝,不意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在夜里,像是吸进了漫天的星光。 “丁漠?” 明明来人只露出了一双眼,苏妍却一下子认了出来。仿佛眼前人不论变成什么模样,她都一定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一般。 那双眼一下子盛攒了满满的笑意,愉悦在月色里流淌。 他干脆伸出遒劲的手肘,一把抵住窗棱,用力一推,窗户便从外面被完全打开了。而后他轻轻一跃,便像一只灵猫似的落地无声,跳入了房内,再将窗户重新关好——这偷香窃玉的一套,看起来极为纯熟。 苏妍这才反应过来,一掌推去,劲风极厉,想将他推出去,却被丁漠一把握住了手腕。触手柔滑如凝脂,丁漠不舍得紧了紧,又重新放了下来,正襟危坐地坐在苏妍之前躺着的塌上。 眼却直愣愣地落在前方。 苏妍垂头一看,大惊失色,忙将衣襟陇上,怒瞪这漏液上门的采花贼。若依她平日性格,这人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可不知怎么,她的那些霸道厉害到了这人身上,便忍不住打折。 “小娘子何必拢?”丁漠扯下蒙面巾,露出清俊的眉眼,唇角的笑就有些得意:“早就看过了,来不及了。” “何况这般层峦叠嶂的盛世之景,小娘子拢也是拢不住的。” 还是一样该死的胡言乱语,苏妍心道。 未及思考,脑中便疑道——为什么说是“又”? “看来你也应该意识到了,存在于你我之间的那种熟悉感。”丁漠面上褪去了嬉皮笑脸,刀锋似的眉眼反倒添了层凌厉之美。 “这便是我今日找你来的目的。” 第202章 200.198.1.1 夜灯如豆。 矮塌旁的一只落地铜香炉还在袅袅地冒着轻烟,清幽的檀香味散在房内的各个角落,丁漠长腿架在榻前的矮凳上,手肘半撑着头,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小娘子。 到这个时候,苏妍也不急了。 她站起身,将之前随手搭在碧纱橱前的一件秋香色外袍披在身上,腰间松松一束,遮住玲珑的曲线,而后才曲腿坐在了拔步床上,正对着丁漠。 丁漠可惜地叹了声,收回视线。 “此话从何说起?”苏妍问道。 “小娘子莫非感觉不到,你我之前存在的那种莫名的……吸引力?”丁漠顿了顿,好似在斟酌词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你我?”苏妍摇头不赞成,两人都是相貌绝佳,正好对了味互有好感是正常,至于熟悉感……或许也是好感的一种。 她视线落在丁漠的面上,唇角微微勾起,意思很明显。 听起来很有些自恋。 丁漠被逗笑了,只觉眼前之人无一处不合心意,就是那洒脱的做派也十分对他胃口。 斜挑的凤眼眼角微弯,眯成一道月牙,凌厉之气尽去,看起来十分可爱。 “小娘子可真风趣。”可比那些读女则读傻了的闺阁女子要有趣得多。 “能逗郎君一笑是小女子的荣幸。只是,若郎君今夜来此就为了这等莫须有之事,还不如立刻打道回府,以免自讨没趣。” “碰到的是我也就罢了,这夜探香闺之举,啧啧,若换做别的姑娘,怕是要一头碰死在郎君面前以证清白了。”苏妍脸上笑意盈盈,眼里却古井无波。 丁漠挑了挑眉:“哦?可我猜她们不会想碰死,只会赖上不才我。” 得,又来一自恋的。 苏妍笑笑,做了个伸手送客的姿势:“郎君请。”十指纤纤,在昏黄的光晕里透出剔透的玉色来。 丁漠不以为意地摇头道:“虽然小娘子你的美色确实让丁某十分心动,但还不到不了让丁某行此事的地步。” 苏妍冷笑了声。 丁漠见她样子,便知道苏妍没信,促狭一笑,在袖中取出一物轻轻地放在了榻旁的案几上。那物晕晕如圆形贝珠,在夜色中光华流转,美不胜收。 ——便是倾城如夜明珠,也没有这样的美丽。 “苏娘子请看。” 苏妍“咦”了一声,几步走到榻旁,视线落到案几上,将那物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觉得就连贝珠上串着的丝绦也眼熟得很。 脑子里不由冒出一个词来:“比目珠。”她也说出来了。 丁漠眼一凝,肩膀却不自觉松了下来:“苏娘子不觉得奇怪么?明明此物你不认识,却能准确无比地叫出它的名字。” 苏妍沉默,手紧紧握着比目珠,细看那珠身上传染着一圈又一圈的浅色奥纹,看久了还会觉得头晕。 丁漠也不要她答话,接着道:“怎么说呢?晤,自我醒来以后,对,醒来,就是醒来,这词是不是用得有些奇怪?……但我十三岁以前的记忆,虽然历历在目,却总隔了一层纱,触不到